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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这变相保命的阴阳还魂丹,是最好不过的选择了。
离开宝库后,眼前一道金光闪过,将她双目刺得睁不开眼。待她能看清后,率先看到的便是宵明与庄楚云二人。
“朕也不便问你择选何物,晚宴要开始了,请吧,宵尊主。”庄楚云淡然一笑。
二人方才似乎在说些什么,只不过看到她出来,便停止了交谈。江写看了看宵明,随即便注意到那人腰间衣带上多了一枚玉佩。
庄楚云作为皇帝,与她们入内的门不同,所以在起始便与江写宵明分开。
另一处全由青条石墁成的御路上,庄楚云乘坐着龙辇往乾元殿方向而去。她端坐在龙辇上,不失威严庄重,来往路过的宫人都纷纷背过身去,不敢去窥探半分。
庄楚云目光注视着前方,不多时开口道:“这么说,她是将那最后一颗阴阳还魂丹选走了?”
赵公公俯着身子应道:“回陛下的话,确是如此。”
“倒是会选。”她鼻间溢出一声轻哼,漫不经心地摩挲着手中的折扇,脸上神情叫人完全瞧不出喜怒来。
“罢了,留着对朕也再无用处…”说着,指尖又“唰”一声弹开折扇,“朕交代你的,可都安置好了?”
“霄元阁已遣人清扫妥当,陛下放心。”
“好。”
江写与宵明也一同乘车前往乾元殿。车内,她坐在距离宵明身侧半尺的距离处,都默不作声。
许这气氛太过沉默,又或许是江写自己按呢不住了,她抿了抿双唇,酝酿之后才道了一句不失体面又恰逢合理的话。
“方才,多谢宵尊主。”
听得这样致谢的话,宵明不曾抬眼,语气淡泊:“应当的,你也救了我。”
“……”
又是一阵沉默,江写攥了攥放置于膝上的手,余光又不由自主地投在那人身上。她一直没能专注地去看一看宵明,如今不过一打眼,却也足够。那本就单薄的身躯好似更加瘦弱了几分,放置在素纱衣衫上的手也浮现出一些青筋,露出的半截手腕愈显孱弱,似枯木易折,破碎沉寂。
她目光停落在那人腰间的玉佩上,无比刺眼夺目。回想起适才二人在御书房内交谈的场景,是叫她一阵心乱如麻,坐如针毡。
只不过还未等她酝酿些什么,那一直静坐养神的宵明反而开口道:“你在聚宝阁当差多久了?”
江写微微一怔,收起心思,应付自如道:“这些年我一直游历在外,算是一届散修,偶然与楼主相识,便来参与这八门大比了。”
“看你年岁不过二十三四,又常年游历在外,想必在此之前,你我应当是素未谋面。”
这话一时半会让江写听不太出其中的意味,只是心陡然跳了跳,隐约觉得她要说的话似乎不太妙。
只不过还在她怔神之际,宵明抬起眼眸,一双浅棕色的眸子注视着眼前之人,其中有几分探究之意,语气清淡:“可为何那日,你能如此笃定,知晓我就是宵尊主呢?”
“那是”江写大脑一阵空白,在第一时间就回想起那日在樊湘楼的幕幕。她口舌一阵发顿,在心里思索着如何回应这句话时,忽然马车一停,猛然带来的摇晃感让她险些没坐稳。
“何人挡路?还不给本宫让开。”
一个声音从布帘外传来,正巧打断了方才二人的谈话。江写将计就计,撩开些纱帘向外望去,结果瞧见身着宫服的宦官侍女,一行数人,最先首的是一华贵步辇,阵仗威风气派,夺人眼目。
只不过那步辇上的人恰好被马车挡住,因而无法看清其相貌。不过从这人声音来看,恐怕是个骄纵的宠妃了。
“回师妃娘娘的话,小的们是奉陛下旨意送贵客前往乾元殿用晚宴,娘娘能否”
“原来是贵客,”师映扇着手中的团扇,睨了一眼,随即百无聊赖地靠在步辇上,请抚了抚发鬓,“也罢,既是陛下贵客,便也算了,去吧。”
这插曲一过,马车再度行驶。江写若有所思地看着那步辇离去的方向,只看到一个后宫宠妃奢华张扬的发饰。
“惊扰二位仙长,老奴罪该万死。”
江写回道:“张公公无需在意,不过方才那位是”
张公公随行在马车旁,听江写如此问,他又隔着纱帘回道:“师妃娘娘是如今在陛下跟前最得宠的妃子,娘娘心直口快,是性情中人。”
这在宫里当差的人各个圆滑,把骄纵蛮横,恃宠而骄言说成如此。江写也未再询问,只是背身对着宵明时,隐约感受到一个视线在注视着自己。
进入乾元殿后,众人已到齐,其中不乏一些从未见过的陌生面孔。宵明与江写身份不同,便被侍女带到一侧坐下。江写则是落座另一侧,待她坐下后,才发现身旁坐着白鹭然与江月明二人。
不久后,庄楚云也踱步走入正殿席位上坐下,一举一动间不拖泥带水,“今日诸位到来,是朕之大幸,无须多礼。”
江写随着人群站立又坐下,而后这殿内便由乐师舞女前来助兴,面前桌案上也有侍女有条不紊地上满佳肴。她看了看,这里大多数的菜品都是由修道者口味来制作,其中大多都是供应灵力,温养经脉的上好佳品。
她拿起银筷吃了一片肉,凭味觉辨认,与牛肉颇为相似,纹路紧实细密,却比牛肉口感更为鲜嫩。吞入腹中,一股暖意便凝聚在小腹处,顺着经脉遍布流淌四肢百骸,感觉甚是奇妙。
这样的场合下,江写默默将菜品尝遍,随即就是百无聊赖地欣赏舞姬笙歌舞乐来打发时间。一曲舞毕后,对侧一身着华丽宫服的女子端着酒杯起身,娇滴滴地朝着庄楚云一笑,“陛下,臣妾敬您与诸位仙长。”
“爱妃有礼。”庄楚云浅浅勾唇。
江写目光落在那妃子身上,其相貌被厚重的粉黛将容貌都遮挡住,无法看清五官,不过却仍旧能瞧得出这人相貌姣好。眉目间柔情魅意,身段风姿绰约,只是觉得这人语气和五官隐约的轮廓有些似曾相识,转而她便想起那时在马车前拦路的师妃。这人头上的钗饰虽换了一套,不过这声音除去少了几分不耐烦与骄纵,倒是与先前相同。
“这位应该就是庄帝身边最受宠的师妃了。”
江写隐约听到身侧的白鹭然压低嗓音对江月明说了一句。
江月明扫了师映的方向一眼,双颊鼓鼓:“我不认得。不过这种场合,为何不见皇后,而是宠妃前来?而且她妆容画得那样古怪。”
“皇后?”白鹭然微微睁大双眸,点了点江月明的手臂,“你当真是修炼傻了,早在数年前皇后便病逝,庄帝至今未再立后。这妆容也是因宠妃不得在外臣前露出真容所画,虽然是古怪了些”
“我这不是修炼傻了,而是你太八婆,皇城离风栩宗数千里远,什么风把这些事吹你耳朵里了?”江月明面无表情地说道。
白鹭然并不在乎那人口中“八婆”二字,盈盈一笑,“自然是民间流传的《后宫录》所述,其中记载着当今庄帝后宫各个妃子的家世背景,与何人交好,是否受宠。五花八门,应有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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