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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孟子羡煮好八个蛋。
沈欢吃了两个就饱了,看着他剥开六只蛋,吞进蛋白,把蛋黄倒进盘子里。他解释说他不大吃蛋黄。沈欢点点头。两个人坐在餐桌两边,她後边是个鞋柜,他的背贴在冰箱壁,擡起胳膊手肘又会碰到墙。
孟子羡问有一回在瑟夫城,我看见你在海边跑步,你喜欢跑步吗。二人之间那种脸贴着脸的热火朝天的气氛过去,沈欢意识到其实她并不知道孟子羡是怎麽样一个人,孟子羡也不了解她。他们刚认识两个礼拜,竟然已经谈婚论嫁。这也是他的决定。
她摇头,我不太跑步。
但是你跑得很快,他说,你跑过很多年。这不是个疑问句,他下了这个判断。
沈欢说那天我把手机落在餐厅,从沙滩跑回去的时候有点着急。孟子羡没有接茬,还是注视她,在等她回答先前的问题。渐渐地沈欢识别了她和孟子羡之间的权力关系。当他没有得到他想要的答案,他会不出声地看着她。那静默带有一种威压,沈欢每次都会输给他。
沈欢咽了口唾沫,她说她的小学离家有六公里,四年级时她想买辆自行车,沈鸿朗不同意,保证会开车接送她。但後来沈鸿朗回家越来越少,只留保姆管她。保姆不会开车,沈欢早上起得晚又怕迟到罚站,放学了着急看动画片,所以总是跑着来回,跑着跑着就从学校的运动会跑到了市里的比赛,差点没去体校。但她不热衷跑步,上高中住校就不跑了。孟子羡听完之後没再问什麽,他没问为什麽沈欢的父亲不再回家,也没问她为什麽不再开口要一辆自行车。沈欢松了口气。
孟子羡把剩下的六个蛋黄也放进嘴里。沈欢心想那盒蛋够她吃一个礼拜。她听说军营里吃饭时间很紧,她问你还饿吗,他摇摇头,说有点噎。
把盘子上的蛋黄屑扫干净之後孟子羡去洗碗。公寓里没有洗碗机,沈欢站到他边上,接过他洗好的盘子,擦干,插进沥水架上。其实这活用不着两个人干,但孟子羡是客人,她总不好留客人在厨房里。
孟子羡刷锅的时候,沈欢擦干最後一个碗,立在原地不知道该干什麽。厨房里只亮着头顶一盏暖黄的灯,水龙头的水冲下来。她看见闪着微光的泡沫在他指缝间溢出,漫过指节,滑过他的手背。
後来几天孟子羡下了班都来找她。他们挤在厨房敞着门冒冷气的冰箱前亲吻,在电影院外的毒太阳下分享一瓶冰啤酒,牵着手走过法耶特主街六十摄氏度的沥青地面。头顶掠过两架演练的战斗机,低空的轰鸣声引得路边停着的车响起警报。
他们还没有上床。这当然是她先前来月经的缘故,但应该不全为这个。她想可能第一次的经历让他有些误会,以为她对婚前性生活或是同居有抵触。他晚上十一点会准时从她家离开。
一周过去沈欢问你是灰姑娘吗,午夜前必须回到城堡,还是军营规定不能在外边过夜。她问起这话时,他抱着她靠在沙发上看电视。她的脊背贴着他的胸口。
孟子羡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右手掌搭着她的髋骨外侧,食指无意识地拨弄她背心下摆缝的贴图。沈欢顺着他的目光低头看,那是个拇指大小的红白蓝相间的星条旗,边缘磨得发毛。电视机音量开得很小,沈欢听不到电影的台词。孟子羡轻声问为什麽这里要织一面星条旗。沈欢说不知道,背心是唐娅怀孕穿不下了给她的。孟子羡问唐娅·皮尔斯吗。沈欢说她爸和我爸认识,我来北卡前是她帮忙找的住处。
孟子羡仍是低着头,他问如果不是唐娅·皮尔斯,你不会住到法耶特来对吗。沈欢没有马上回答,她认真地思考几秒,回答大概不会,我想住到海边去。孟子羡没有说话,沈欢侧回身去看他,这是她第一次在孟子羡脸上看到近乎悲伤的神情,电视画面时明时暗的光影在他眼里掠过。
良久孟子羡说我们可以住到海边去,“等三年半以後我的合同到期,我们过你想过的生活。”那时沈欢不晓得孟子羡的悲伤来源于什麽,她隐约感到这和他最初选择去军校有关。
在认识孟子羡和第三营的人们之前,沈欢对军事堡里这些二十出头的军官们保持着刻板的认知。他们大多出身良好,出于不同的信仰和目的入伍,可能是理想化的家国情怀,也可能是家族的军事传统,甚至为追求武力带来的刺激。
军校毕业後,他们和国防部签上五年合约,戴上少尉的肩章。基于他们优渥的学历,军官不需要像普通士兵那样靠服役年限换取大学学费减免丶住房补贴丶津贴和退役後的医保,这五年更像是一张通往政商旋转门的入场券。
但後来沈欢得知孟子羡报考西点并不出于他自己的意愿。西点的入学申请需要本州的参议员或是衆议员的提名,孟子羡在接到宾州议员的电话时才知道养父杰克·麦考米克早早为他安排下这条路。当然十七岁的他可以选择不去,考取一所名头更大的私立大学,但他遵从了父亲的意愿。
很多年以後沈欢想明白一个道理,获取荣誉和成就的道路不止这一条,如果不是因为迫不得已,不会有人把自己朝气蓬勃的二十岁埋在军旅的尘土和硝烟里。这个迫不得已对于斯坦·柯林斯而言是他死在9·11里的消防员表哥,对于亨利·舒默来说是那个被授予银星勋章的陆军中将父亲奥利弗·舒默。孟子羡的迫不得已是什麽,沈欢至今也不知道。
沙发上,孟子羡从背後拥着沈欢的手臂收紧一些。他说他认识唐娅的丈夫,去年B连去也门出任务,罗伯特·皮尔斯是RearD。沈欢问什麽是RearD。他把下巴埋进她後脖颈的头发里,手指还在摆弄她衣服上那块星条旗,衣角被拨起来,露出她一点小腹,又被他盖回去。客厅里开着冷气,但他的指腹传来些温热。孟子羡回答是留守的军官,主力在海外部署,RearD负责後方的人事丶行政丶家庭支援。沈欢问是不是部队一走几个月,後方军官都可以留在本部。孟子羡说是。
沈欢舔了舔发干的嘴唇,她问那你可以申请留下来吗?孟子羡的动作停住,手指略微僵直。话问出口了沈欢觉得自己欠考虑,他们经历严苛又漫长的训练,不是为了留在大本营安抚後方的妻子们。她低下头说对不起,那是你的工作安排。孟子羡伸手把她耳後的头发捋到左侧,手掌覆上她右肩,拇指慢慢抚过肩胛骨,低下头亲她的肩膀。他问,所以今晚我可以在这过夜吗。
沈欢嘴唇分开,轻吸一口气。她之前还以为他必须回营里,看来不是那样。她回答可以。他低声嗯了句,像是不大相信她的话。沈欢侧回身看他,昏暗里辨不清他的眼神,只听到他说,欢欢,你不怎麽热情。他低沉的口吻让这句话听起来像是一种命令,让沈欢的喉咙发紧,她颤着声重新讲,你留下来我会很高兴。孟子羡没说话,他只是看着她,手往上移,手掌掩到她喉咙前停顿片刻。沈欢仰着头说,我求你留下来。
纽约的雨天,司机开车离开肯尼迪机场,往东北一个小时到长岛的贝维尔。沈欢和孟子羡在一栋殖民地时期风格的三层别墅前下车。司机把沈欢的行李提进屋。她撑着伞贴在车道的大橡树旁注视这个房子的大门。
司机回到车里,孟子羡让他等五分钟。沈欢回过神来,她问孟子羡你要走吗。孟子羡拿出手机瞥了眼,放回去,领她进门。门廊宽阔,立着四根白色圆柱。大门一侧摆着檀木桌,上边相框里有公司团建的合影。娄和泰手里捧着条鳟鱼,笑得露出牙龈。
孟子羡说这楼是玄陶纽约办公室的,平常用来接待客人,偶尔也办酒会。沈欢点点头说我看车库门口还有两辆车。孟子羡把她的书包搁在桌上,他说你今晚住二楼最里边那间卧室,都收拾好了,明早能飞的话,司机会送你去机场。
沈欢收起伞放在伞架上,目光落到桌面盛着几把备用钥匙的黄铜托盘,“你急着走,是怕公司其他人看到我们俩在一起吗?”
孟子羡从托盘上拾钥匙的手顿了顿。害怕别人看见他们在一起的向来是沈欢,过去五年她恨不得装作不认识他。但孟子羡不打算和她争辩。他拣起一把钥匙,告诉她这是开大门的。沈欢伸手来接,孟子羡把它扣桌上,转身出去,上车跟司机说回杰里科。
轿车驶过大门口的圆石车道。沈欢站在门厅里,手里捏着那把钥匙,墨绿色雨衣衬托红色的帽檐,像是一株等着人回家的圣诞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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