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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危(上)
经过那件事,沈之鹤和顾寒枝之间的氛围明显变了。
午後,在咖啡厅里,沈之鹤用小勺轻轻搅动着杯里的拿铁,奶泡在他指尖下旋出小小的漩涡,他擡眼看向对面的顾寒枝,眼底的笑意漫到了眉梢:“下个月,我就把你上次说的那盆琴叶榕还你,下午的太阳照过来肯定好看。”
顾寒枝正用吸管戳着杯壁上的冰球,闻言弯了弯唇:“下个月的时候说不定被你折磨的不成样子了呢——去年你把我那盆多肉浇得烂根,可还没赔我呢。”她的声音混着窗外的蝉鸣,轻快得像风铃。沈之鹤刚要开口反驳,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屏幕上跳动的“继母”两个字,让他脸上的笑意淡了大半。
他指尖顿了顿,对顾寒枝做了个“接个电话”的手势,起身时顺手拿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走到咖啡厅门口的回廊下,他才划开接听键,语气里刻意压下了那点不耐:“许阿姨。”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随即传来压抑的丶带着浓重哭腔的哽咽,许浣溪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像被狂风揉碎的纸:“之鹤……阿姨本不想打扰你的,可是……可是你父亲他……”
沈之鹤的心猛地一沉,握着手机的指节不自觉收紧。
“他在去公司的路上……突遭车祸,现在……现在还在手术台上……”
最後几个字像淬了冰的针,狠狠扎进沈之鹤的耳朵里。他站在廊下,午後的阳光明明暖得烫人,他却觉得浑身的血液都瞬间凉透了,脑子里“嗡”的一声,像是有什麽东西轰然炸开。刚才还清晰的咖啡香丶蝉鸣声丶顾寒枝的笑声,此刻全都模糊成了一片白噪音,只剩下许浣溪断断续续的哭声,和自己骤然变重的呼吸声。
他张了张嘴,却发现喉咙像是被什麽堵住了,一个字也发不出来。怎麽会?早上出门前,父亲还在餐桌上叮嘱他晚上回家吃饭,说要尝尝许浣溪新学的红烧肉。不过几个小时,怎麽就变成了“手术台”?
廊外的风卷着热气吹过来,沈之鹤却觉得指尖冰凉。他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尖,那片被阳光照亮的地面,突然晃得他眼睛发疼。
沈之鹤握着手机的手指猛地收紧,指节泛白。咖啡厅里的氛围还在流淌,顾寒枝方才笑起来时眼里的光像碎钻,可这些都突然隔了层毛玻璃,变得模糊又遥远。
“哪个医院?”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发抖,却又异常清晰——像冰面裂开时的脆响。“我马上就去。”
许浣溪的哭声在听筒里炸开,混着背景里杂乱的脚步声:“第一人民医院!手术室……就在二楼抢救室门口!之鹤,你快过来……”
他没再听下去,转身时金属碰撞声惊得顾寒枝猛地站起。“寒枝,”他喉咙发紧,指尖甚至没力气挂断电话,“我爸出事了,在第一人民医院。”
阳光从落地窗斜切进来,正好落在他苍白的脸上,把眼下的青影照得分明。方才还在说毕业後要带顾寒枝去见父亲的笑意,此刻全冻成了眼底的慌。
顾寒枝几乎是瞬间绷紧了脊背,方才搅着咖啡勺的手指顿在半空。她看着沈之鹤攥得发白的指节,还有那双眼骤然褪去所有温度的眼睛,心脏像是被什麽攥了一下。
“我跟你去。”她几乎没等大脑反应,已经抓起椅背上的外套。指尖碰到沈之鹤胳膊时,才发现他在发颤——这个平时总把“没事”挂在嘴边的人,此刻连站直的力气都像是被抽走了大半。
沈之鹤没应声,只是脚步踉跄地往门口走。顾寒枝快步跟上,伸手扶住他的胳膊。他的外套口袋里还揣着早上买的薄荷糖,是准备给她的,此刻却硌得人心里发慌。
推开门时,咖啡厅的风铃叮当作响。正午的阳光太烈,沈之鹤下意识地眯了眯眼,睫毛上像是沾了碎冰。顾寒枝把他往树荫里带了带,听见他喉结滚了滚,声音哑得像砂纸磨过:“我早上出门前,他还跟我打电话说晚上炖排骨,怎麽会……”
出租车在路边停下,顾寒枝拉开车门时,瞥见沈之鹤的手机屏幕还亮着,是许浣溪发来的未读消息。他指尖抖着去按屏幕,却好几次按错了键。顾寒枝接过手机报了地址,转头时看见他望着窗外掠过的树影,下颌线绷得像根快要断的弦。
“会没事的。”她轻声说,伸手覆在他攥着裤缝的手背上。他的手很凉,像刚从冰水里捞出来。沈之鹤这才偏过头看她,眼底的慌乱里终于透进一丝微光,像溺水的人抓住了浮木。
车窗外的梧桐叶被晒得发蔫,顾寒枝看着他苍白的侧脸,忽然想起他昨天说“我爸肯定喜欢你”时,眼里闪着的光。那时的阳光也是这样落在他脸上,只是那时的温度,是暖的。
出租车在市一院急诊楼前急刹时,沈之鹤几乎是跌着冲下车的。顾寒枝付了钱追上去,刚转过走廊拐角,就看见许浣溪红着眼眶站在抢救室门口,白大褂的袖口还沾着点未干的泪痕。
“之鹤!”许浣溪声音发颤,伸手想拉他,却被他避开——他的目光死死钉在抢救室门上的红灯上,那点猩红像烧红的烙铁,烫得他指尖发麻。
“进去多久了?”沈之鹤的声音像从齿缝里挤出来的,顾寒枝扶着他的胳膊,能感觉到他全身的肌肉都在紧绷。
“四十分钟了,医生刚出来说还在止血……”许浣溪的话没说完,就被抢救室开门的声响打断。穿绿大褂的医生摘着口罩走出来,沈之鹤几乎是扑过去的:“我是家属!我爸怎麽样?”
医生皱着眉抹了把额角的汗:“还在观察,颅内出血点没稳住。”话音刚落,红灯又亮了起来,门被重新关上,隔绝了里面所有的声响。
顾寒枝没说话,只是把他的头轻轻按在自己肩上。走廊的消毒水味很浓,混着窗外飘进来的槐花香,显得格外突兀。她看见沈之鹤的手指抠着地砖缝,指腹蹭出了红痕——他以前总说父亲的手很糙,是常年握扳手磨出来的,可每次炖排骨时,却总记得把他不爱吃的姜挑出来。
许浣溪递来一瓶水,顾寒枝接过来拧开,递到沈之鹤嘴边。他喝了两口,喉结动了动,许浣溪忽然抓住沈之鹤的手腕:“如果……”
“没有如果。”许浣溪打断她,指尖擦过眼角的泪珠,“他还等着看我带女朋友回家呢。”
走廊尽头的窗户透进点光,落在抢救室的红灯上。沈之鹤望着那点光,忽然想起小时候父亲把他架在肩上,在老槐树下转圈时,也是这样暖的光。他闭上眼,把顾寒枝的手抓得更紧了些——那是此刻唯一能抓住的温度。
走廊里的时钟滴答作响,每一声都像敲在紧绷的神经上。沈之鹤靠着墙壁,视线始终没离开抢救室的门,那盏红灯在他眼里晕成一片模糊的光斑,像是要把人吸进去。
顾寒枝悄悄退到楼道里给许浣溪递了包纸巾。许浣溪攥着纸巾的手指在发抖,声音压得很低:“早上他去公司查看情况,突然有一辆卡车朝他奔去,我接到电话时,他还能说话,说让我别告诉之鹤,怕他担心。”
顾寒枝的心沉了沉。她想起沈之鹤刚才说“晚上炖排骨”,喉咙突然发紧——原来有些叮嘱,早就藏了一半的担忧。
“他肯定撑得住。”顾寒枝拍了拍许浣溪的背,转头看见沈之鹤正望着抢救室的门牌,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机壳。那是去年父亲节他给父亲换的,上面印着张老照片:年轻的沈父抱着刚会走路的他,笑得露出牙床。
不知过了多久,走廊尽头的电梯“叮”地响了一声。沈之鹤猛地擡头,看见护士推着治疗车走过来,脚步立刻追了上去。“里面怎麽样?”他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哽咽,护士被他吓了一跳,连忙说:“还在抢救,医生让家属保持安静。”
他僵在原地,看着治疗车消失在抢救室门後,才缓缓退回来。顾寒枝递给他一块巧克力——是她包里常备的,原本是怕低血糖。锡纸撕开的声音在安静的走廊里格外清晰,他咬了一口,却没尝出任何味道,只觉得喉咙里发苦。
“我爸总说,他这辈子没什麽本事,就想看着我健健康康的。”沈之鹤的声音很轻,像怕惊扰了什麽,“他昨天还问我,你喜欢吃甜的还是咸的,说要学几道你爱吃的菜。”
顾寒枝的眼眶发热。她想起沈之鹤说过,父亲是个沉默寡言的人,却会在他来之前,把家里的旧沙发换了新的;会在他随口说喜欢吃草莓时,第二天就托人从郊区带了一筐。
就在这时,抢救室的红灯突然灭了。
沈之鹤几乎是弹起来的,膝盖撞到墙壁都没察觉。门开的瞬间,穿绿大褂的医生走出来,摘下口罩时,脸上终于有了点松快的神色:“暂时稳住了,出血点止住了,接下来看术後恢复。”
沈之鹤站在原地没动,像是没听清。直到顾寒枝推了推他的胳膊,他才猛地冲过去,抓住医生的手腕:“能……能进去看看吗?”
“现在还不行,得先送ICU观察。”医生拍了拍他的手背,“小夥子,你父亲意志力很强,刚才抢救时一直有微弱的意识,嘴里还念叨着‘别让我儿子担心’。”
沈之鹤的眼泪终于没忍住,砸在手背上,烫得像刚才在咖啡厅里的阳光。他转过身,看见顾寒枝站在不远处,眼里也闪着光,见他望过来,便朝他点了点头,像在说“你看,我就说会没事的”。
走廊的风从窗缝里钻进来,带着点消毒水的味道,却好像没那麽刺鼻了。沈之鹤抹了把脸,走到顾寒枝身边,轻轻握住她的手。这一次,他的指尖不再发颤,反而带着点微热的温度。
“等他好点了,”他吸了吸鼻子,声音还有点哑,“我们一起给他带草莓。”
顾寒枝笑着点头,看见他眼底的慌终于化开了些,像初春融化的冰,露出底下暖融融的底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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