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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说,张序把灯笼托到最高,对着两边示意了一下。
倒下的灯笼没有回应,另外一边虽然晚了一些,但是很快应了信号。
几声雷鸣之下,天地间短暂明亮一瞬,张序和柴望也借着这个机会赶到了会城修士停歇的松树下,发现他们两个一个朝後,头嗑在树干上,另外一个斜着倒在了雨水之中。因为这附近都铺了石砖,所以柴望扶起倒地修饰的上半身,在灯光之下,一眼就看出来此人脸上长了斑痕。
“师叔,他中毒了。”
张序比柴望动作晚了一些,听了此言赶快把另一位脖子扶住,拎起灯笼仔细打量了一番:“这毒来势汹汹啊。不过好在还有气息。”
“出什麽事了?”
看到扑朔的灯光之後,沈度和周危赶了过来。留着周危和万遐丶段叔旋一道守在祟鬼附近,沈度赶快过来看看情况。
风吹雨走。一阵雨斜着吹在他们几个人身上,眼前一阵模糊。
“他们中毒了,”柴望把昏迷的修士一块扶在松树上倚靠,“我去换师父过来看看。”
晚风从林中猛吹而来,一股幽香伴在风中,煞是从几个人的脸颊拂过。赶过来的万遐触及的只是这股香气的强弩之末,便已经令他不由得惊叹:“是花草精怪的毒,这不好解。他们情况怎麽样了。”
立刻,万遐在五个人周围用风术立起风墙,将雨水和气味都卷了出去。
“糟了,”替万遐掌灯的沈度,擡起头来便看到张序脸上也长了一块拇指大小的红斑,用手指给万遐看,“咱们该怎麽办?”
“别急,急更会坏事。”
一边说,万遐取出一只白瓷瓶子,从里面拿出一丸药递给张序,再送到两位修士口中。只是他倾身靠近时,鼻尖嗅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异香。万遐仔细一看,两位修士脸上的红斑边界不再模糊,而是不断修整,逐渐出现花朵的痕迹。
那异香正是从这朵“花”上传来。
“好凶的毒。”
几人苦恼时,一点白光悦动在林中。在一闪,带着雷电的羽箭已经直冲着守在平和面前的周危和柴望而来。
那一点白光正好照在平禾闭上的双眼上,让她不由自主地想拿起手挡在自己眼前,可惜她的手被锁在架子上。然而仅仅是扯动手臂这一小小的动作,就让她原本昏沉的头脑瞬间清醒过来。好像她忘记了什麽事,如今乍一想起来,冷汗遍及全身。
剑在空中划过,将飞过来的羽箭折成两半,断在地上,随後消失。
周危手里握着剑,眼睛盯着箭飞来的方向。那阴森幽暗的林子中,有至少一个敌人,握着武器对着他们。
“好箭术,”段叔旋也站了出来,“在黑夜中依旧百步穿杨。”
“是啊,”周危握紧了手上剑柄,脸上蹦起硬朗痕迹,“倒让人怀念。”
黑夜中一闪而过的箭,偶然间,让擡头的沈度想到了遮天蔽日密林中露出的一缕日光,似乎连那林间随风飘转的树木清芬如在身前。气味让他浑身一激灵,于是赶快掀开自己的佩囊,最上面正好落着明斤临走之前给他的那一盒丹药。
“万掌门,您看看这个。”
沈度把盖子拿开,送到了万遐面前。
“这是何物?你手上有解药?”万遐见有机会,拈起一颗再鼻前闻闻,同时用指尖密密抚了一下小圆球,“这不是丹药,是果子。”
“果子?”
因为天色一直不亮,再加上东西一直和药箱子放在一块,沈度也没多想。现在听万遐这麽说,他也拿起一颗眯着眼睛仔细打量一番。
“你确定有用?”看那两个会城修士在灯笼映照下脸色惨白,张序也顾不上那些细节。
“我也不确定……”
“气味倒是相似,”沈度支吾着不敢说话,万遐已经接过话,“如果咱们中的是草木气味之毒,我闻这果子,大约与其出自一枝。”
“能救?”张序还是没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不免又问了一声。
“不知道是外敷还是内服,”一边说,万遐拿个果子递给张序,“先吃一个,看看有什麽效果。天仪,你拿一个碾碎了涂在张长老红斑上。”
“居然拿我试药,”张序一边嚼果子一边说,“我可是你师兄。味道还不错。”
“怎麽样?”那边沈度也利落把伤口敷好,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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