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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霜喝口水,总算把挠在嗓子眼儿的绿豆粉冲下去,“不过,一个价值不明的玉冰莲而已,值得你大费周章亲自出马,还带上孩子?”
温婉垂下眼眸,翻看起册子:“盈盈大了,该出去见见世面了。”
明霜欲言又止,坐着喝了会儿茶。
“行吧。”
起身,出发。
她就不戳穿了,有人明明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说什么打探玉冰莲。不知玉冰莲若长了嘴,会否大骂一声——呔,何处来的一口黑锅,砸在本花头上!
依她看,还是霍青山那张脸最有吸引人。
东郡,霍府,天棐院。
临近中午,愈发燥热,冯氏坐在小凉亭里,与丈夫大眼瞪小眼。
“青山到底几时才出来啊,哪有做父母的等儿子的道理。”
她心里烦透了,猛摇着团扇,玉腕上叠戴的三个金镯子晃得清脆响。
霍文新喝了一口茶,倒是淡定:“七年你都等了,还怕这一会儿,你若是等得烦,我叫人帮你把牌桌搬过来。”
吹吹茶水,又饮了一口,“青山近日忙,别催他。”
冯氏瞪他:“忙什么忙,他明明是在躲我!”
霍文新呵呵干笑——你也知道是躲你。
冯氏心头越想越烦躁,一伸手,把桌上的书推倒了去。
儿子已经二十有二,是早该成亲的年纪,可前些日她刚提那么一嘴,这孩子就处处避着她。
后来请了冰人来说,他更是冷言冷语,把柳夫人给气走了。
冯氏便想,反正怎样选他都不如意,还不如把自己亲姐的女儿说过来做儿媳。有外甥女在身边,于她而言也是好事。
她今儿过来,就是想找青山说这事儿的。
“还笑!你儿子不成亲,你都快断子绝孙了!”
霍文新:“咱不是还有个儿子嘛,何必盯着一个催。”
不提还好,一提次子冯氏更气了:“你别提那个不着四六的,那个更指望不上!”
霍文新还是笑着:“不气不气,喝茶喝茶。”
冯氏一看他这事不关己的样子,心头更堵。这爹当的,都快当成孙子了!
又等了好一会儿,听得一声轻响,紧闭的房门终于打开。冯氏应声站起来,嘴角立时挂起了热情的笑。
但见一只云纹皂靴跨出门槛,男子一袭青衫,神色淡淡走了出来,一眼瞧去,竟是松姿鹤骨,带着一股子寒江独钓的冷意。
冯氏那热情的笑霎时便被冷没了三分。
“青山呐,我和你爹在这儿等你许久了呢。你快来坐,咱们一家子话话家常。”
霍青山信步上了前,先对父亲母亲抱手行礼,抬头,反问了句:“前日不是才聊过。”
嗓音低沉,口吻一如既往的四平八稳,没个人情味儿。
他一壁说着,一壁整理起桌上的书,眉心微微蹙了起来。这些是他乘凉时所看的闲书,一贯都整理得妥帖,从未堆得这般杂乱。
冯氏看着他整理,张张嘴,突然又心虚得说不出话。这书正是她心烦之下打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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