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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巴掌大的玄铁匣子便暴露眼前。
他拿起左边那个,从中取出一个红色小瓷瓶,塞到冯氏手里:“快去吧!”
冯氏手捧着那小小的瓷瓶,脸上呆呆:“这、这真是赤阳散?”来得也太轻巧了,做梦似的不真实。
霍文新失笑:“若非赤阳散,我犯得着藏这么深?她有病,咱有药,这叫有缘,天生要做一家人。”
冯氏笑起来:“也是。”
太好了,夫君真是她的救命神,回回都这般靠得住,一时高兴,指着另一个玄铁匣子,好奇地问,“那个又是什么神药?”
“砰”的一声,霍文新已将柜子锁上:“别问了,救人要紧。”
对对对,救人要紧!冯氏欢喜起来,拔腿便往天棐院跑。
温婉没等来盈盈,倒是等来了冯氏的赤阳散。娘俩手忙脚乱地将她扶起,硬将一碗又苦又辣的汤药给她灌了下去。
本以为是死定了的,结果却遭遇了生不如死。那一碗汤药下去,大热之气与寒气对冲,撞击猛烈,痛苦不亚于真气紊乱顶上了天灵盖。
这……是催命吧!
若早得一日喂给她,她定能抗过去,可拖延至今日,她的身体虚弱不堪,哪经得这般折磨。
盈盈怎么的没来?别瞎折腾了,她只想见盈盈!
温婉心头恼怒,被剧痛逼得睁开了眼,不知哪里来了一股力道,一把拽住霍青山的衣襟。
“霍青山——”
你想弄死我!
只是这后半句尚不及骂出来,胸口一痛一紧,“噗——”一口黑血,喷了霍青山半张脸。
屋中骤然死寂,时间、空气仿佛都在这一瞬凝固。很快,她眼前一黑,倒头栽了下去。
“啊——”冯氏尖叫着,跑出去喊大夫来瞧。
霍青山胡乱抹了把脸,便伸手去探温婉额头,脊背一阵凉意霎时泛起。
药才刚喝下去,那额头竟已烫似火炭。先前是烧不起来,眼下这一烧,简直要将人烧焦了去。
周大夫急匆匆赶来,手搭在脉上号了许久,脸上凝重不减。
“哎,赤阳散给的时机太晚,若是早得半日,少夫人有七成把握扛过去。眼下嘛,怕是不足三成了。”
冯氏急问:“可有办法帮她扛一扛?”
周大夫摇头:“只能看少夫人自己的造化了。”
“可以的,”霍青山抓紧了他的手,“婉娘心性坚韧。就算是为了再看一眼孩子,也会挺过来的。”
“说得是!”冯氏附和,俯到温婉耳边,“婉娘啊,打盈盈出事你还未见过她呢,你就放心把她丢我们?孩子跟谁都不如跟亲娘好啊。”
周大夫便也宽慰道:“少夫人吉人自有天相,先前说赤阳散绝迹了,这不也找到了吗。她若今晚能退烧,这生死关便算熬过了。”
冯氏把心放了一半下去,亲送周大夫出去,回来后见儿子才开始擦脸,满屋子的血腥味,叫人很难不心焦。
她颤着一颗心,细细地看了看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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