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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吃痛,发出一声闷哼,手上的力道,有片刻的松懈。
就是现在!
简初闪电般地挣脱出来,她没有跑,而是立刻蹲下身,抓起了那个冰冷的啤酒瓶。她甚至没有站直,就用尽全力,将酒瓶的底部,狠狠地砸向了身旁的墙壁!
一声刺耳玻璃碎裂声音,在死寂的巷子里格外清晰。
那个刚刚缓过劲来的男人,正恼羞成怒地想再次扑上来。可当他看清简初的模样时,整个人都僵住了。
她半蹲在地上,雨水打湿了她的头发,几缕碎发狼狈地贴在惨白的脸上。
她的手里,死死地攥着半截破碎的啤酒瓶,那参差不齐的玻璃断口,在远处透进来的微光下,闪着幽幽的光。
她的眼神,不再是恐惧或无助。
“我叫你别碰我!”她嘶吼出声,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和恐惧而变得沙哑。
她举着那个破碎的酒瓶,朝着那个离她最近的男人,冲了过去!
男人被她那股不要命的气势吓得愣住了,甚至忘了躲闪。
简初手里那截尖锐的玻璃扎进了那个男人的小腹。
巷子里,另外两个人都愣住了。
那个被刺中的男人,低下头,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腹部那截深棕色的玻璃,和从伤口处,迅速涌出的、温热的鲜血。
“啊——!”一声迟来的、撕心裂肺的惨叫,划破了雨夜。
他的两个同伴,看着眼前这血腥的一幕,酒意瞬间被惊得烟消云散。他们脸上的淫邪和暴戾,被一种更原始的、对暴力的恐惧所取代。他们看了一眼那个已经倒在地上、捂着伤口痛苦哀嚎的同伴,又看了一眼那个手里依旧握着半截带血酒瓶、像个女疯子一样的简初。
两人对视一眼,连滚带爬地,朝着巷口的方向,逃了出去。
被刺中的男人,踉跄着往后退了两步,最终也支撑不住,重重地倒在了地上,身下的水洼,很快被染成了暗红色。
巷子里,终于又恢复了安静。
简初还保持着那个姿势,手里那半截酒瓶,“啪嗒”一声,从她无力的指间滑落,掉在了地上。
她看着自己沾满了粘稠血液的、不停颤抖的右手,又看了看倒在不远处,不知是死是活的男人。
她腿一软,失神地,跌坐在了冰冷的、混着雨水和血水的地上。
就在车子第n次绕回到酒店附近那条僻静的小路时,两道人影,忽然连滚带爬地,从一条漆黑的巷子里冲了出来,脸上满是惊恐,仿佛身后有鬼在追。
司机下意识地,猛地踩下了刹车。
沈砚舟的目光,却瞬间被那条漆黑的、仿佛能吞噬一切的巷口,死死地吸引住了。
他心里那根名为“不安”的弦,在这一刻,彻底绷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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