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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妾妾
见过吴郎和当年一连串战斗的孟谏,在晚年写下一部《富平记闻》。该书于绍兴庚辰年经私坊刊印,牌记镌有“四川成都郭煊书肆”,装帧良好。但其中文辞鄙俗,内容散乱,早已绝版。该书《杂记》篇记载有如下事:
“富平後斡里衍灭陕西精军壹拾捌万,并告之,擒(张)公者赏布驴一匹。斡里衍军至凤翔,吴郎至和尚原,整军列栅……斡里衍遣士劝降,吴郎叱其母尻……四年,宗弼图蜀,(宋)军严整,吴郎统王喜入(金)营,弼遁。吴郎得其婢媵,赐功者十人……王浚引军扼後(敌),金败逃,婢妾多为所虏。”
如果这话属实,可以证明吴郎与麾下军士们所立军令中,不包括“淫人妻女”之罪。此书《人道》一篇又说:如是观天下人,法者妖变,理者无常,德者痴顽老矣,道者如婴。非妖老婴儿无常者,则如吴郎。
而在吴郎之外,蜀人与孟谏仍然操持着法理,赞誉着德,说那回不去的道,过各自的生活。孟谏从怀德军丶陕西与巩州回来後,带回了五妾田氏。田氏是凤翔人,未进家门已生三郎。绍兴癸丑年,三妾马氏生四郎。五妾罗氏生五姐,隔年又生六郎。在此期间,孟谏娶了六妾胡氏。土人说胡氏美如芙蓉,有如当年的褚二娘,可比十一个花蕊夫人。然而,胡氏是个青楼出身,又不知为何不能生子。孟谏的正妻徐氏,于这一年病重将殁。也是从这时候开始,二妻韩氏不再哭笑。五妾田氏说韩氏年迈,吃饱了上头的嘴,下头的嘴也不饿了。三妾马氏与四妾罗氏说,她拿腔作调,是准备接老大的班呢。六妾胡氏说,老二是怕脸皮子老,她那丫头告诉我,她从惊蛰时起就绝经了。三妾马氏与四妾罗氏嘻嘻笑着,就把这话传给了韩氏。韩氏欲罚六妾,先罚了自己的丫头蒋七娘,将蒋七娘的眼珠打瞎一只,蒋七娘要告官府。管院刘秀才(这时是账房)在征得孟谏的同意後,拨出五十缗钱赔给蒋七娘。刘秀才平事立功,又被孟谏提回管院。管院刘秀才欲放火焚烧家中的阴毒,下令让女佣孙刘三娘去各妾门前烧苦艾。孙刘三娘借机搜查各屋,没收了妾们的私藏,发现正妻的珠宝在三妾马氏的螺匣里;四妾罗氏的丫头藏有做给院工李靖的棕鞋;五妾田氏的纱厨里有罂粟十两,五妾田氏的纱厨里还有一个瓶子,里面盛放米汤,汤里泡着男子的头发。後经管院刘秀才查证,那不是米汤,是孟谏的元阳。六妾胡氏未藏禁物,妆箱内却有红蓝绿玉首饰多达一百二十五样,比其他妻妾的饰物多了一百样。管院刘秀才没收了诸妾的东西,又按照家法,对她们一一行罚。
这一来,除了六妾胡氏没有儿子不敢说话。三妾马氏丶四妾罗氏丶五妾田氏,都对刘秀才大为不满。她们说老二也是妾,你何故不去查她?刘秀才于是率领孙刘三娘去查韩氏,从韩氏的衣橱里搜出一封家信,信是韩氏堂弟从汉州什邡县寄来的。信中说,韩氏的堂弟升了县尉,送姊特産什邡腊肉五十斤丶红白茶各五十两。刘秀才是什邡县人,尚有兄弟七人在什邡县务农。见此信後,唯恐自家兄弟受县尉责难,连忙给韩氏道歉,又把调查韩氏院子的罪过推到六妾胡氏身上。三妾马氏丶四妾罗氏丶五妾田氏见刘秀才倒戈,各显神通,当面或送信向孟谏告状诉苦,说管院喜让丫头们给他捏脚梳胡子,如不严惩,就要欺到奴奴身上了呢!刘秀才觉察到诸女恶狠,再一次怕了,便去求韩氏给他说情。韩氏不肯,还责令他尽早离开孟家。刘秀才只好离开孟家。
这时的孟谏,身在昌(州)合(州),听闻刘秀才告老并不挽留,于年底回家时,又带回一个七妾姚氏。这是绍兴甲寅年。姚氏于秋季生七郎,乙卯年又生九姐。九姐降生的前两年里,孟谏又娶二女:任氏与彭氏。任氏生八郎,八郎百日夭折。彭氏未生子女,与六妾胡氏同样。
管院刘秀才离开孟家後,韩氏要聘新管院,请叔婶与远堂兄弟及嫂子弟媳帮忙找人。最後找到七个,韩氏一一面试,聘下一个保长。此保长姓皮,在郫县有些名气。据孟谏之表弟孟召说,皮保长中过乡试,晓理法,能组织,在衙门里做过役人班头,会算账,懂商行,其父是茶商……但是,皮保长被选中不是因为他懂理法丶会算账。皮保长高鼻,长眉,长得像韩氏的初恋情人。孟谏之表弟孟召又进一步说,当年韩氏三十未嫁,是因为曾与那情人私定终身。
皮保长初到孟家,管修房丶雇佣和分工,不管账,偶尔查账。一夜,韩氏要喝老鼈汤,丫头袁大娘买回老鼈和天门冬,来到厨房里备料。皮保长见袁大娘剖鼈,说自己会用葱姜薯蓣煮鼈汤,就把活儿从袁大娘手里接了过去。皮保长煮鼈汤送到韩氏房中,对韩氏嘘寒问暖。韩氏如见旧人,大为感动,二人说话到了早上。话给一浣衣工听到,告知了三妾马氏。
据《孟白家记》所记——孟家仆人孙刘三娘说:皮保长与韩氏有染。不过,二人的奸情不是从这天起头。那浣工将事情告诉三妾马氏,马氏说咱虽非官宦也是诗礼之家,岂容得下如此腌臜之事。马氏没有立即行动,是因为在这一时刻,那二人尚未茍合。马氏预料到二人迟早茍合,便决定接着窥视,暂时把事情按下不说。
孙刘三娘说,韩氏与皮保长有染,是为了掌握家中财政大权,後来三妾马氏也染上了皮保长,是为与韩氏夺权。三妾马氏以韩氏与皮保长的私情要挟皮保长,然後与皮保长茍合,一是想发财,二是想唆使皮保长从孟谏面前夸奖她儿子四郎。然而打错了算盘,马氏先被人告了一状。最先得知她与皮保长私情的,是五妾田氏。五妾田氏将此事告知孟谏头妻所生的大郎,又唆使大郎去捉奸。大郎这年十八,刚从家中主事,还不知如何罚人,就去找三妾马氏说理。马氏大哭,说委屈我与那腌臜之人同眠,是想念官人孟谏。我与那腌臜之人同眠时,叫的都是官人。又使起娇媚来,说怀念老爷的“阳锁”。马氏说,这阳锁乃孟家家传之宝,非家主不有。说着,就贴上了大郎。孙刘三娘说,大郎先後染过三妾马氏丶七妾姚氏,其实大郎爱的是九妾。孙刘三娘说,九妾亲口所说,大郎确有阳锁。
五妾田氏向大郎告状,三妾马氏恨上了田氏。但这仇恨不久後便消失了,因五妾田氏怕事闹大,向三妾马氏认了怂。马氏能够原谅田氏,却是因为另一件事。这时,韩氏在宣和乙巳年生的二郎已有十三岁。二郎是所生,能言善辩,爱出风头,好读怪志奇谈。孟谏喜欢二郎胜于大郎,常带他去外面吃,带他外出应酬。二郎能把一件事说成另一件事,例如,与同辈论酒食风尚,同辈说羊肉煲与芥末折耳根,二郎就说徽宗爱喝白毫茶,由徽宗说到万岁山石头冒烟,兽群当中藏鬼仙。同辈尴尬了,说你说的贵,咱还是说些贱的。二郎则说,君子忧道不忧贫。与爹外出访查药市,见一衆算账的东打听西议论,二郎稳稳坐着。等人过来,忽地说上一句“蹈仁而不死”,使人不明所以。话一说开,还说鬼仙,说冥婚与青城山鬼事。这些话从一个十三岁少年嘴里说出来,无人当真,还当是少年多知。然而三妾马氏丶四妾罗氏与七妾姚氏,却都说二郎所言如实。世上有鬼,真真切切。咱家丢过一口人(孟铁),准是给鬼拐去了地府。闲着,三妾马氏丶四妾罗氏与七妾姚氏,就去找二郎论鬼,这三张嘴把故事从後院荷花池常浮黑头发,说到罩房有红衣幼女穿梭,又说回二郎房中,说咱家丢的那口人,原先也住这屋。
这一年秋季,二郎死在了後院,尸首被人发现时,双目圆睁,手指张如鸟爪,脸色黑青。经衙人上门查验,说是死于惊吓。韩氏一面派人送信通知孟谏,一面与皮保长办理丧失。丧事後召开家会,全家五十口人到齐。三妾马氏与四妾罗氏指出,二郎去世前,她们见过一个红衣女子徘徊在二郎的房间前後。皮保长从七妾姚氏房中搜出二尺红绢。孟谏大怒,要休姚氏,姚氏舍不得一双儿女,对孟谏说那块布是栽赃,是三妾马氏,四妾罗氏要陷害她。孟谏又想把她留下,可是三妾马氏,四妾罗氏与皮保长都不准许。孟谏便要离家。七妾姚氏说,官人走了,我就跳河。孟谏骂她一句“死去”。不料想姚氏当夜就失踪了。三天後,有衙役上门,说从城北十五里的郫江边发现一具女尸。皮保长前去认回了姚氏的尸身。此後,孟谏不再和三妾马氏丶四妾罗氏说话。没有参与此事的五妾田氏丶六妾胡氏得过两个月的宠。两个月後,孟谏再次离家,带走了库房角落里的一口箱子。
据说,这箱子乃是家传之物。孟家有两条规矩,一是箱子属于家主,必须由家主亲手传给下一任家主。得到这口箱子与其中什物的儿子能够继任家主之位。二是孟家的财産可分,家业不可分。就是说,孟谏在外面操持的生意,最终只能由一子继承。
五妾田氏见箱子被官人提走,忧虑儿子三郎不能继承家业,对三郎愈发苛责。三郎为躲避母亲,常去罗氏院子与五姐往来。久之,二人有了不伦之情,被韩氏发现,三郎挨过一通打後抽了羊癫风。五妾田氏乞求皮保长与韩氏,莫将此事告知官人。皮保长答应,韩氏却不答应。韩氏说,三郎已经患上羊癫风,可是要一个病人日後继承孟家?韩氏断然送信到昌州与合州,向孟谏通报此事。然而,她派到昌州与合州送信的人,也没有找到孟谏。此後四年,从孟家派到四川各地寻找孟谏的人,都没有找到孟谏。从孟家派到汉州什邡县的人,遇到过管院刘秀才之子小刘。小刘说在(绍兴)丙辰年遇到过孟谏,不是从汉州,是从合州。小刘说,官人说了,那耿在妇人们心上的,不是我的东西,所以不能许诺。
这话传入韩氏的耳朵,如同一个响亮的巴掌打在韩氏脸上。从靖康头一年到建炎二年,孟谏有八年不常回家。夫人去世後,家事由韩氏和皮保长主持,有时无法服衆,因为韩氏也是妾。韩氏想做妻,孟谏不同意。姚氏投河死後,韩氏说姚氏“贱同公物也”,意思有两层,一是咒骂姚氏参与了马罗二人的计划,吓死了二郎。二是暗示自己不应继续做妾。孟谏还是不肯让韩氏做妻。生了三郎的五妾田氏,从家抖威风指挥皮保长给三郎说亲须说官府之女。韩氏数落了她,又跟孟谏说:“五妾母凭子恶。你要麽立一个妻,谁都行,黄狗黑猫儿都行。要麽把三妾马氏,四妾罗氏与五妾田氏送给旁人,孩儿留下,由我抚养。”孟谏仍说不行。韩氏要回娘家。孟谏说:“你当初发誓跟我好到老死,咋能说走就走。”韩氏说阎王不嫌鬼瘦,赖账的倒先向债主讨起账来,敢情我不单是死了儿子,还能失了账据?孟谏甩袖而走。如今韩氏听了这话,得知自己没有了做妻的机会,内心的需求随之降下一层。韩氏不盼做妻了,转而畏惧孟谏再娶一个女人,带回来做妻。
要说外面的女人,孟谏有十个不止。凡他到达一地,不是从锦场药行,就是从青楼会馆,与人相好三五个月後分开,有的不再见面,例如昌州永川重敬阁的关十四妹。有的生了孩子,例如荣德县(自贡)天心窝的居士圣姑双婧,姐给孟谏生了男丁,妹生的是女儿。这样的孩子共有六个,在不同的地方给不同的女人养着。韩氏不知道,被孟家院子圈住的女子们也不知道。原本不知道的也不在乎,因为家鸟儿不论如何都比野猫高贵。凭着家中的一绳绳规矩,能管住孟谏不再娶妻,可是没有任何东西能拴住孟谏的脚。孟谏如同一匹马,心给脚带着走。他没有跑出那一绳绳规矩,不是没有胆色,是因为跑得还不够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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