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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暴
风暴一旦开始,便以摧枯拉朽之势席卷一切。长青集团这座用资本和欲望堆砌起来的巨厦,在根基被撼动後,以超乎所有人想象的速度土崩瓦解。
电视新闻和网络媒体每天都有新的丶更惊悚的爆料。关于公关团队的丑闻持续发酵,更多细节被扒出:如何利用招聘名义物色年轻貌美的男女,如何进行“专业培训”,如何针对不同目标人物制定“攻略方案”……一篇比一篇详尽,一篇比一篇不堪入目。长青化工的形象,从一家明星企业,彻底沦为了街头巷尾谈资中的笑柄和道德洼地。
林小宁一家仿佛被困在孤岛上,门窗紧闭,窗帘拉得严严实实,却依然能感受到外界汹涌的恶意和窥探。记者像嗅到血腥味的秃鹫,开始在小区的出入口徘徊,长焦镜头偶尔会捕捉到他们匆忙出入的身影。王术民请的年假早已用完,不得不硬着头皮上班,但每次回家,脸色都比前一天更阴沉几分。林小宁知道,单位里那些异样的目光和窃窃私语,绝不会比外面的风暴更温和。
父母几乎不再出门,母亲的笑容彻底消失了,常常抱着乐乐默默垂泪。父亲则更加沉默,烟抽得越来越凶,书房的灯光亮到凌晨已是常态。这个曾经充满欢声笑语丶代表着林小宁“成功”生活的别墅,如今被一种巨大的耻辱和绝望笼罩着。
然後,最致命的一击来了。或许是徐武在巨大的压力下彻底失去了理智,或许是他在尝试了所有“常规”手段无效後,走向了最後的疯狂。在他试图再次派出“精锐”公关团队去“攻克”一位关键银行行长却遭到严词拒绝甚至羞辱後,传闻他在极度愤怒和失控中,对身边三名女性下属实施了骇人听闻的暴力性虐。他以为凭借自己的权势依旧可以掌控一切,压住这些“小事”。
但他错了。压迫到了极限,终于引来了彻底的反噬。其中一名受害者,或许是在身心受到巨大创伤後,于绝望中看到了同归于尽的决绝,将保存的所有证据——包括详细的文字记录丶录音丶甚至部分极为不堪的视频片段——整理成一份致命的材料,连同徐武以往一些涉嫌经济犯罪的线索,一起匿名发到了网上。
这一次,引发的不是议论,而是全民公愤的海啸。舆论的矛头,从“公关团队”的丑闻,直接丶猛烈地指向了长青集团最高层的刑事犯罪。民情汹涌,压力如山倒。
“长青集团董事长徐武因涉嫌□□丶非法拘禁丶重大责任事故罪丶行贿罪等多项严重罪名,已被警方依法刑事拘留……”
“警方通报:徐某等多人涉嫌严重刑事犯罪,案件正在进一步侦办中……”
手机里每一次冰冷的播报,都像重锤,狠狠敲打在林小宁一家人的心上。终于又一次晚饭新闻时,猛地从沙发上站起来,胸膛剧烈起伏,脸色铁青,最终却什麽也没说,只是重重地一拳砸在墙壁上,发出沉闷的响声。母亲失声痛哭,父亲闭上眼,深深叹了口气,仿佛瞬间又老了十岁。
该来的,终究躲不掉。评估房屋价值的人先一步到。几天後,两名穿着便装丶但神情严肃的调查人员上门了。他们的态度还算客气,出示了证件,但那种公事公办的丶不容置疑的疏离感,比任何斥责都更让人心寒。
“林小宁女士,我们依法就长青集团徐某等人涉嫌系列案件,需要向你了解一些情况。请你配合。”
王术民下意识地往前一步,想将她护在身後,林小宁却轻轻按住了他的手臂。她脸色苍白如纸,身体微微颤抖,但眼神却有一种奇异的丶近乎死寂的平静,仿佛等待已久的审判终于来临,反而松了一口气。“我配合。”她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
问话在小区物业临时提供的一间办公室里进行。没有想象中的疾言厉色,问题却像精确的手术刀,一层层剥离着她曾以为已经尘封丶可以用“母亲”身份覆盖的过往。关于公关部的组织架构丶运作模式丶经费使用,关于某些特定项目(比如那次环境督察)的“特殊”接待流程,关于她和徐武丶和刘峰丶和张军等人的工作关系及私人交往程度……
她尽可能保持冷静,用最客观丶最职业化的语言陈述,将许多龌龊归咎于“职场潜规则”和“上级指令”,极力淡化自己的主观意愿和知情程度。她反复强调自己後期已调离公关部,专注于影视公司业务。但当调查人员出示部分证据,提到某些只有核心管理层才知晓的细节丶甚至点出几笔经由她审批的丶用途模糊的大额公关费用时,她知道自己的撇清是苍白无力的。
“林女士,据我们掌握的情况,你作为当时的公关部负责人,对下属的这些行为模式,是否知情?是否存在默许丶纵容,甚至是指派的情况?对于相关费用支出的真实用途,你是否进行过核实?”
调查员的语气依旧平稳,但问题却尖锐如刀。
林小宁沉默了很久,久到窗外的天色都从惨白变成了灰蓝。她低下头,看着自己紧紧交握丶指节发白的手。她想起赵先啓说的“白菜心”,想起自己曾经也有一颗向往纯粹和正义的心。可在这泥沼般的现实里,她为了生存,为了那看似耀眼的成功,究竟妥协了多少?默许了多少?她无法完全欺骗自己。
最终,她擡起头,迎上调查员审视的目光,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我……承认在管理上存在失察。对于部分费用的最终流向,我……未能严格核查。我愿意为此承担相应的管理责任。”
没有明确的指控,也没有立刻采取强制措施。问话持续了几个小时後,她被允许回家,但被告知近期不得离开本市,必须保证通讯畅通,随时配合後续调查。走出那间临时办公室,傍晚的风带着深秋刺骨的寒意吹在脸上,她却感觉不到冷,只有一种从内到外被掏空了的虚脱。回头望去,自家那栋灯火通明的别墅,在暮色四合中,像一个巨大而华丽的囚笼,而她,正是笼中那只无处可逃的困兽。
长青集团彻底完了。资不抵债,破産清算的公告贴满了总部大楼的玻璃门。昔日车水马龙丶象征着权力与财富的地方,如今只剩下萧索的封条和零星前来打探消息的丶面色惶然的普通员工。新闻里开始盘点这场崩塌带来的连锁效应:上下游企业被拖垮,失业人数激增,地方税收锐减……
就在这一片断壁残垣之中,一个熟悉而苍老的身影站了出来。是吴嘉铭。他没有选择逃离,反而召集了所有还愿意留下来的丶对工厂有感情的老员工,提出了一个近乎悲壮的计划——资産分离。他愿意拿出自己名下所有的股份和毕生积蓄,并号召员工们集资,试图从破産清算的烂摊子里,将最核心丶最干净丶还能运转的生産厂区剥离出来,成立一个新的丶员工持股的公司。
在破産清算的小范围会议上,林小宁参加了,她对于自己的资産处置没有发表任何意见,林小宁看到了吴嘉铭,他站在简陋的会议室前,声音嘶哑,却带着一种回光返照般的丶近乎偏执的激情:
“设备是老旧的,技术是过时的,银行账户是空的!但我们这些人还在!手艺还在!良心还在!”他的目光扫过台下每一张焦虑或茫然的脸,“老厂长临走前拉着我的手,说的不是要把公司做多大,赚多少钱。他说的是,‘嘉铭,带着大夥儿,守住咱们自己的饭碗,活出个人样来!’现在的长青,还是‘咱们自己的’吗?它成了某些人满足私欲丶赌博冒险的工具!它该死!但我们不该死,这个养活了多少代人的厂子不该死!”
他用力捶着桌子,眼中燃烧着林小宁从未见过的火焰,那是一种与过往那个沉默寡言丶只知埋头技术的吴嘉铭截然不同的决绝:“我们不要那些虚的!就要这个厂!用我们自己的钱,把它买下来!干干净净地生産,堂堂正正地做人!这可能很难,可能最後还是会失败,但至少,我们试过了,我们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对得起老厂长的托付!”
这个消息,像一道微弱却执拗的光,穿透重重阴霾,照进了林小宁死寂的心里。那个曾经被她认为懦弱丶只知道执行的老黄牛,在最後的时刻,选择了一种最笨拙也最刚烈的方式,去守护他心中最本真的东西——生産的根,和做人的尊严。何其悲壮?在资本和欲望的污泥浊水中,顽强地剥去所有被腐蚀丶被扭曲的外叶,哪怕只剩下最核心丶最不起眼的一点,也要拼命守住。吴嘉铭要守的,是工厂和饭碗;而她林小宁,要守的,又是什麽呢?
她低头,看着怀中熟睡的乐乐。孩子纯净的睡颜,仿佛外界的一切纷扰都与他无关。只有在这张脸上,她才能找到片刻的安宁。然而,这安宁是如此脆弱。王术民日益冰冷的沉默,父母眼中无法掩饰的失望和担忧,以及那悬而未决的调查,都像一把把利剑,悬在她的头顶。
就在她身心俱疲,几乎要被内外的压力彻底压垮时,一个陌生的越洋电话号码在她的手机上闪烁起来。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接通了。
“喂,小宁吗?是我,叶一东。”
电话那头的声音,沉稳了许多,褪去了当年的青涩和偏执,带着一种经历过世事沉淀後的平和,以及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
“我看到国内的新闻了……你……现在情况怎麽样?”他顿了顿,似乎在谨慎地斟酌词句,“我现在主要做跨境破産重组和复杂的商业诉讼。如果你需要法律方面的咨询或帮助,或者……只是需要找人聊聊,我或许可以提供一些专业的参考意见。”
他的语气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专业而克制。最後,他似乎不经意地,又像是为了彻底划清某种界限般,补充了一句:“我和梓琳,我们都挺担心你的。”
“我和梓琳”。胖妞徐梓琳。那个曾经大大咧咧丶敢爱敢恨的室友。叶一东和她结婚了。这个消息,像一块小小的石子投入林小宁波澜不起的心湖,激起一圈微弱的涟漪,随即又归于沉寂。她想象着电话那头,叶一东身边站着的是胖妞,他们或许过着平静而踏实的生活。他曾是她青春岁月里最炽热的爱恋,也是伤她最深的背叛者,如今,却成了隔着浩瀚太平洋丶送来一声礼貌而专业问候的故人。时间,早已将那些激烈的爱恨情仇冲刷得平淡,只剩下一点淡淡的丶物是人非的怅惘。
她轻轻吸了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如常:“谢谢你,一东。我……还好。需要的话,我会联系你。也替我……谢谢梓琳。”
挂断电话,世界重新归于寂静,只有乐乐均匀的呼吸声在耳边。她走到窗边,拉开一丝窗帘缝隙,外面是沉沉的夜色,看不到星光。她失去了看似稳固的婚姻外壳,失去了父母毫无保留的信任,失去了用金钱和权力堆砌的一切浮华。她仿佛又回到了起点,甚至比起点更糟,因为她身上已烙下了无法轻易洗刷的印记。
但这一次,她怀中抱着一个崭新的丶纯净的生命。她低头,看着乐乐在睡梦中无意识咂嘴的小动作,那般的全然信赖。她失去了一切外在的依凭,却也仿佛在彻底的失去中,被逼到了必须直面自身内核的绝境。
那颗被层层污浊外叶包裹丶几乎被遗忘的“白菜心”,在经历了近乎毁灭性的剥离後,是否能在这片废墟之中,重新找到赖以生存的土壤和水分?救赎的路,注定漫长而艰难,但这一次,她似乎只能依靠自己,一步步走下去。夜色正浓,前路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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