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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他回了厅堂,楼上的人也将窗关上了。
天一分分变得更暗沉,风中飞白愈密。
看见魏将军走出门既而倒在门前雪地里,小武真是吓得尖叫,他呼叫柳叶,呼叫小丁,甚至大声喊柳暇。小武在昏迷的人额上探过:“好烫……他在发高热!”
柳暇遥闻呼声赶来,小武问怎么办,立即送医吗?
风雪侵人,魏君行浑身都烫,不知道是不是得了急症。柳暇只得说别叫他被寒雪冻着,她屋中生了炭火,先送到楼上去。
眼见天晚,今日生意不必再做了。
柳暇让把门关了。柳叶去关门的时候,打发小丁小武回家。小武的活计做得差不多,他倒不是记挂自己的事:“我去请里医来吧?”
柳叶说,我闭了门去请,不用你们折腾,你们快回去,不要让爹娘担心。
小丁小武就走了。
柳叶噔噔噔跑上楼,林煌已经给昏迷的人瞧过了。
林煌说:“用冷帕子敷额头,再擦擦脸。小柳叶,去请大夫吧。”
柳叶惊愣,她说,你不就是大夫?你不能给他看病吗?
“我给他看?”林煌不由得嗤笑,“我怎么看?哦,我看完,开方子,你去抓药,回头别人追究问起,哪家大夫写的药方,你们两个谁能揽下来?去去去,趁早去请人来瞧,为兄我就先走了。”
“你不能走。”
柳叶才要跑出去,脚还没提起来,就听到柳暇说话了。
“大夫的方子,你得看过才能走。”
“治标的法子不是教了?先保证他不烧坏脑子。这种发热算不得是多难……”
“我说了,你不能走。”
柳叶赶紧跑了,她懂了,遇危急事,她姐姐才会真情流露。看吧,魏君行“生死未卜”,柳暇都敢扣住林煌不让走。她再手脚慢腾腾,一准怒火得烧上身。
大夫请来,看诊过后开了药方。
林煌说那方子没问题。
柳叶出去把药抓回来,天已经完全黑透,雪也停住了。
这夜熬了药,给魏君行灌下,柳暇守了他一夜,等次日小武来了,她没急着管酒馆的生意,而是差腿脚利索的小子先到升平坊魏家去报了个信。
小武回来的时候,魏英、胭脂是跟着来的。
魏英没去学馆,他早起时知道魏君行一夜未归,没有心情去读书,府里散了人出去寻,然后小武到了,说魏将军在金乌酒馆,魏将军生病了。
胭脂一见昏迷不醒的人就掩面哭泣:“每年到下雪的时候,郎君总是郁郁寡欢的,这是多少年的心病了。哪止是心病呢?往年也都要大病一场的。今年他一直好好的,我只当不会了,到底是大意了。”
柳叶不明白地问,什么意思?
“那年和吐蕃交战,郎君从松州赶回长安来,就正下着雪的。也是那日开始,他和娘子生了误会,到娘子死,两人都没把心结解开……”
胭脂说着话,眼泪落得更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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