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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树开花(2)
软筋草的碎末落在青石药臼里,清苦的香气混着桂花的甜意,飘在沈怀眠鼻尖。他握着杵柄,在药臼里捣着,指尖总不经意蹭到药臼缝隙里的护心符。
一百年前的清夜澜从不是这样的。
那时候他练符手抖,师尊虽会站在旁边帮他调朱砂,但却不会多做什麽,只把调好的朱砂砚台推到他面前;他练剑摔断腿,师尊递药膏时也只将瓷瓶轻放在石桌上,说句“自己涂”,便转身去处理宗门事务。
可现在,清夜澜会在镜中世界下意识将他护在身後,会让药铺掌柜悄悄留着凝脉散,甚至会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偷偷跟着他,怕他被邪祟缠上。这些不一样,像根细针,总在他不经意时扎一下,搅得他心神不宁。
“怀眠。”白君行的声音从月亮门传来,打断了沈怀眠的思绪。他手里捏着张叠得整齐的帖子,玄清宗的莲纹印在米白的纸上,在阳光下泛着浅光,晃得沈怀眠眼疼。
“玄清宗来送帖子,说镇上最近有邪祟拐小孩,让咱们这些世家子弟少出门,要是遇到急事,就去镇西的破庙找他们帮忙。”白君行走近,把帖子放在石桌上,又补充道,“对了,送帖子的修士说,玄澜真人也在破庙坐镇呢,有他在,咱们也能放心些。”
沈怀眠捏着杵柄的手猛地一紧,杵头撞在药臼内壁上,发出“当”的脆响,震得药草碎末都跳了起来。清夜澜也来了?他心里翻涌着疑问:清夜澜是为了镇上的邪祟而来?上次的镜妖,本就是因他重生时带的气息才出现的,这次的邪祟,会不会也和他有关?无数个念头堵在喉咙里,他却只淡淡应了句:“知道了,我这段时间不出门就是。”
白君行没察觉他语气里的疏离,笑着指了指厨房的方向:“有玄澜真人在,确实放心。厨房炖了玉带羹,我去给你盛一碗?你最近总捣药,该补补。”
沈怀眠摇摇头,目光落在石桌上的帖子上,没看白君行:“不用了,我还想再捣会儿药。”
白君行看他认真也不再多说什麽,只是叮嘱了几句,让他去和清夜澜打个照面什麽的。
白君行走後,後院又恢复了安静,只有风扫过桂花树的“沙沙”声。沈怀眠盯着石桌上的帖子,玄清宗的莲纹像根细针,扎着他心里没愈合的疤。
他犹豫了半柱香的时间,指尖反复蹭过帖子边缘,最後还是把帖子叠好,塞进了袖筒——他不是想去破庙求助,只是想弄明白,清夜澜到底想干什麽。
隔天上午,沈怀眠还是去了药铺。
软筋草快用完了,他不想让管家代劳,怕管家又提起“药商送凝脉散”的事,更怕自己会忍不住问出更多关于清夜澜的事。
药铺里没什麽客人,掌柜的正趴在柜台上算账,算盘珠子打得“噼里啪啦”响。见沈怀眠进来,掌柜的擡起头,笑着指了指角落的药柜:“白小公子,你常放药的那个柜子里,我给你留了包凝脉散。就是上次来的那个药商送的,他特意嘱咐我,你要是暂时不用,也别扔,留着备用也好,说这药温和,对身子没坏处。”
沈怀眠走到药柜前,打开柜门。蓝布包安安静静地躺在柜子最里面,布角的补丁歪歪扭扭,针脚还带着点毛边,和他记忆里清夜澜用的布包一模一样。他伸手碰了碰布包,指尖传来布料的粗糙感,熟悉的药香顺着指缝飘出来——是月心草的清苦,混着蜂蜜的甜,瞬间勾回三百年前的记忆。那时候他心脉弱,清夜澜每天都会在药房里调凝脉散,总会加很多蜂蜜。
“他还说什麽了吗?”沈怀眠的声音有点哑,连他自己都没察觉,语气里带着点不自觉的在意。
掌柜的放下算盘,想了想:“没说别的要紧事,就问了句你最近有没有来买软筋草。我跟他说你常来,他就笑了,说‘那就好’,然後就走了。”
沈怀眠攥着布包的手紧了紧,指腹蹭过布上的补丁。清夜澜连他用软筋草都知道?是一直在让药铺掌柜打听他的事,还是……一直在关注他?他把布包放回柜里,没拿,却也没让掌柜的还给药商——他还是没准备好面对清夜澜,可也不想再像之前那样,把所有和清夜澜有关的东西都推开。
走出药铺时,巷口传来一阵小孩的笑声,清脆得像风铃。沈怀眠擡头看,几个穿粗布衣裳的小孩围着个穿玄清宗弟子服的人,吵着要糖吃。是温云尽,他蹲在地上,手里攥着包油纸糖,正给小孩们分糖,脸上沾了点糖霜。
果真是被世人称为“群英荟萃,正道昌隆”的玄清宗。
温云尽也看见了沈怀眠,眼睛一亮,刚想站起来喊“师兄”,又想起沈怀眠之前的冷漠,脚步顿了顿,最後只是对着他笑了笑,没敢上前。沈怀眠没理他,转身想走,却听见温云尽对小孩们说:“这糖是我师尊买的,他说小孩都爱吃甜的,让我多带点来,分给你们吃。”
沈怀眠的脚步猛地停住,清夜澜买的糖?是特意让温云尽给小孩分的,还是……故意做戏?他不该想这麽多,沈怀眠在心里告诉自己,清夜澜或许只是闲得慌,才会管这些小事。
回到白府时,後院的桂花落得更多了,淡金色的花瓣铺在青石板上,像撒了层碎金。沈怀眠刚把软筋草倒进药臼,就听见白君行慌慌张张地跑进来,声音里带着急:“怀眠!不好了!隔壁李家的小孩不见了!他娘刚才去镇西的破庙找玄清宗的人,说小孩早上出门买糕点,就没回来,八成是被邪祟拐走了!”
沈怀眠的心猛地一沉。邪祟?是上次镜妖的残馀,还是新的邪祟?他摸向腰间的铁片,指尖传来熟悉的冰凉,又想起袖筒里的帖子——清夜澜在破庙,或许能帮上忙。可他能去吗?去了,就一定会见到清夜澜。
“我去看看。”话没经过大脑就说出口,沈怀眠自己都愣了愣。他不是想找清夜澜,只是想起当年在魔族的暗巷里,见过被邪祟拐走的小孩——最後找到时,只剩下具干尸,眼睛还睁着,满是恐惧。他不想再看到那样的事,哪怕要面对清夜澜。
镇西的破庙离白府不远,沈怀眠走了半柱香就到了。破庙门口围了不少人,大多是镇上的百姓,都在议论着拐小孩的邪祟。
玄清宗的修士在维持秩序,温云尽站在庙门口,手里拿着张黄符,正跟个老妇人说着什麽,脸上满是认真。沈怀眠刚想走过去,就听见庙里传来清夜澜的声音,低沉而清晰:“邪祟往东边跑了,你们分两队去追,注意别伤着小孩,要是遇到危险,就捏碎传讯符。”
沈怀眠往东边看,只见一道淡黑的雾气正往巷口飘,雾气里隐约能看到个小小的身影,应该是李家的小孩。他没多想,攥着腰间的铁片就追了过去——雾气里的魔气很淡,显然没什麽杀伤力,却跑得很快,像在刻意引诱他。
雾气钻进了条窄巷,沈怀眠跟着跑进去,没注意到巷口有道玄色身影悄悄跟在後面。巷子里很黑,两侧的墙面上爬满了青苔,空气里飘着股霉味。雾气停在巷尾,李家的小孩坐在地上哭,小肩膀一抽一抽的,黑气正顺着他的脚踝往上缠,想钻进他的身体里。
沈怀眠掏出铁片,往前迈了两步,铁片划过黑气,发出“滋啦”的声响,像烧着的塑料,黑气瞬间散了大半。可没等他把小孩拉起来,散掉的黑气突然又聚在一起,往他的手腕缠——这邪祟是想抓他,用他身上残留的魔族气息壮大自己。
沈怀眠往後退了半步,刚想从袖筒里掏护心符,手腕突然多了点温意——是清夜澜的灵力,悄无声息地裹住他的手腕,像层薄纱,把缠上来的黑气都逼退了。
他回头,看见清夜澜站在巷口,玄色衣袍扫过地面的青苔,没带起一点灰尘。清夜澜脸上的伤口还没好,淡红色的疤痕在阳光下很明显,却没影响他的动作。
“小心点。”清夜澜的声音很轻,没多馀的话,只上前一步,指尖泛着淡白的纯阳火,往黑气上一点,黑气瞬间散得干干净净,连点痕迹都没留。
小孩的娘从巷口跑进来,抱着小孩哭个不停,一边哭一边对着沈怀眠和清夜澜道谢。沈怀眠没说话,把铁片塞回腰间,转身想走,手腕却被清夜澜拉住了——清夜澜的指尖带着常年握剑磨出的薄茧,蹭得他手腕有点痒,和前世教他握剑时的触感一模一样。
“你的袖口破了。”清夜澜的目光落在他袖口的伤口上,那里还露着点白肉,是之前在镜中世界被碎片划的,一直没来得及处理。他从怀里掏出个小瓷瓶,是湖莲村时见过的那个,瓶身上刻着玄清宗的莲纹,“我给你带了药膏,涂了能快点好,免得沾了潮气发炎。”
沈怀眠猛地甩开清夜澜的手,後退半步,指尖冰凉得像沾了霜。“不用了,白府有药。”他的声音又冷了下来,像在两人之间隔了层冰,“多谢仙君刚才帮忙,我该回府了。”
他没看清夜澜的表情,也没等清夜澜回应,快步走出巷口。手腕上还留着清夜澜指尖的温度,烫得他心慌,连呼吸都乱了节奏。
他知道清夜澜一定在後面看着他,可他不敢回头——他怕看到清夜澜眼里的失落,更怕自己会忍不住问出那句“你到底为什麽要护着我”。
回到白府时,夕阳已经西斜,金色的光落在後院的青石板上,把桂花的影子拉得很长。沈怀眠坐在石桌前,从袖筒里掏出护心符,摊在手心。符纸的光闪了闪,映着他的脸,也映着石桌上没捣完的软筋草。
他想起清夜澜拉他手腕时的力度,想起药铺里那个歪补丁的蓝布包,想起温云尽手里的糖,心里的疑问越来越深:上一世清夜澜明明那样对他,在玄清宗大殿上说“玄清宗再无沈怀眠”,让他在魔族苦熬了十年,这一世为什麽要做这麽多?是愧疚,还是有别的原因?
风又吹过来,一片桂花落在护心符上,带着点凉意。沈怀眠把护心符叠好,放进内袋,贴在胸口的位置。
他拿起杵柄,继续捣药,软筋草的清苦香气飘在鼻尖,就像平常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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