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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雪纷飞3(第1页)

大雪纷飞(3)

沈怀眠的剑又偏了。

“回风式”练到第十天,还是没练对。剑刃本该贴着雪面斜劈,划出道银亮的弧,可到了他手里,总是劈得太急,要麽剑刃扎进雪地里,要麽偏得老远,连练剑场的木桩都碰不到。

张师兄站在旁边,手里的教鞭敲了敲雪地:“手腕再沉点,腰转慢些,你总急什麽?跟你说过多少次,‘回风式’要的是稳,不是快!”

沈怀眠攥着剑柄,指节泛白。手腕早就肿了,涂了药膏也没消多少,每次劈剑,都像有根针在扎,疼得他额头冒冷汗。他看着旁边的弟子——那个叫林砚的,三天就把“回风式”练得行云流水,此刻正对着木桩练“落雪式”,剑影翻飞,雪粒都被劈成了碎末,心里又酸又涩。

他不是没努力。每天天不亮就来练剑场,比谁都早,比谁都晚,晚上回西厢房,还会对着镜子练姿势,连吃饭时都在琢磨腰怎麽转,可就是练不好。他觉得自己太笨了,像块不开窍的木头,连把剑都握不稳,更别说像清夜澜那样,剑光能劈散雪粒。

“再练十遍,”张师兄叹了口气,把教鞭放下,“练不好别吃饭,我去给你拿点热粥。”

张师兄走後,练剑场只剩沈怀眠一个人。风裹着雪粒吹过来,打在脸上,冷得像冰。他捡起剑,深吸一口气,重新摆姿势——手腕沉下去,腰慢慢转,剑刃贴着雪面,慢慢劈出去。

“嗡”的一声,剑还是偏了,这次更糟,剑刃撞在木桩上,震得他手腕发麻,差点把剑扔出去。沈怀眠的眼泪突然涌上来,他蹲在雪地里,抱着剑,把脸埋在膝盖上,没敢哭出声。

他想起师尊对他这麽好,他却连个“回风式”都练不好,怎麽对得起师尊,怎麽杀魔修报仇。

“剑拿反了。”

清冷的声音突然在身後响起,沈怀眠吓了一跳,赶紧擦干眼泪,站起来。是清夜澜,玄色衣袍扫过雪地,没留下多少痕迹,手里握着清寒剑,剑穗是红色的,旧得边缘都磨破了。

沈怀眠赶紧把剑调整过来,站得笔直:“师尊……我不是故意的,我再练……”

清夜澜没看他,只是走到木桩前,弯腰捡起根树枝,对着雪地划了道斜斜的线——线很稳,从木桩底部开始,慢慢往上扬,像道温柔的弧。“‘回风式’,不是剑劈雪,是雪跟着剑走,”他的声音很轻,却很清楚,“腰转的时候,想着剑刃是雪做的,别用蛮力。”

说完,他没再停留,转身往书房走,玄色衣袍的下摆扫过沈怀眠刚才蹲过的地方,雪粒被扫开,露出块干净的地面。沈怀眠盯着地上的线,突然好像懂了——他之前总用蛮力,把剑握得太紧,反而失了稳,清夜澜是让他放松,让动作跟着剑走,不是跟剑较劲。

他重新握剑,按照清夜澜说的,想着剑刃是雪做的,腰慢慢转,手腕轻轻沉,剑刃贴着雪面,慢慢劈出去。

“嗡——”

这次没偏。剑刃划过雪地,划出道银亮的弧,刚好擦着木桩,雪粒被剑风带起来,像朵小小的雪花。沈怀眠的眼睛亮了,他又练了一遍,还是没偏,再练一遍,比刚才更稳了些。

张师兄端着热粥回来时,看见沈怀眠在练剑,动作虽慢,却没再偏,笑着点头:“不错,开窍了?”

沈怀眠接过热粥,喝了一口,暖得从喉咙一直暖到心口。他看着清夜澜离开的方向,小声说:“是师尊教我的。”

往後的日子,沈怀眠还是练得慢,却没再急过。别人练三遍就能会的招式,他练十遍丶二十遍,直到闭着眼都能做对。手腕肿了又消,消了又肿,手上的茧子越来越厚,却比谁都珍惜握剑的机会——他知道自己笨,只能靠多练,才能跟上别人,才能不让清夜澜失望。

清夜澜还是很少跟他说话,却总在不经意间帮他。他练剑晚了,回西厢房时,会发现桌上多了碗热汤,是清夜澜常喝的莲子羹,还带着温;他的剑鞘松了,第二天早上,会发现剑鞘被修好了,上面还涂了层防雪的油;有次他练到天黑,没注意练剑场的灯灭了,刚想摸黑走,就看见道玄色身影从工具房出来,手里提着盏油灯,放在他练剑的木桩旁——是清夜澜,没说话,放下灯就走,只留下盏暖黄的光,照着他的剑影。

沈怀眠把这些都记在心里。他偷偷在西厢房的墙上,画了道小小的刻痕,每多练会一个招式,就画一道,慢慢的,墙上画满了刻痕,像串小小的星星。

离宗门小比还有半个月时,沈怀眠想给清夜澜送个礼物。他记得清夜澜的剑穗旧了,边缘都磨破了,便想自己编个新的。他找张师兄要了点红绳,又在工具房里找了块小木头,想打磨成莲纹形状——像清夜澜衣袍上的莲纹,也像他第一次抄宗规时画的那样。

木头太硬,他磨得手指都破了,流了血,就用嘴含着,继续磨;红绳太滑,总是编错,拆了又编,编了又拆,手指被勒出了红印,却没放弃。晚上回西厢房,炭火盆快灭了,他就借着油灯的光,继续编,直到天快亮,才终于编好。

剑穗不算好看。红绳编得有点歪,有的地方还松了,莲纹木块磨得不够光滑,边缘还有点毛糙,可沈怀眠很满意——这是他亲手做的,藏着他的心意,藏着他对师尊的感谢。

他把剑穗放在怀里,想找机会送给清夜澜,却总没勇气。小比那天,他穿着新做的白衣,站在练剑场,看着其他弟子意气风发的样子,心里又慌又怕——他怕自己练得太慢,在小比上出丑,怕清夜澜看见会失望。

轮到沈怀眠上场时,他的手一直在抖。报招式时,声音都有点哑:“我……我练‘回风式’和‘落雪式’。”

台下传来几声轻笑,他听见有人说:“就是那个练了十天才会‘回风式’的?还敢来小比?”

沈怀眠的脸瞬间红了,却没退缩。他攥紧剑柄,深吸一口气,按照平时练的,慢慢摆姿势——手腕沉下去,腰慢慢转,剑刃贴着雪面,劈出“回风式”。

这次没偏。

剑影虽慢,却很稳,雪粒被剑风带起来,像朵小小的雪花。接着是“落雪式”,他记得清夜澜说过“落雪要轻,像雪落在掌心”,便把动作放轻,剑刃慢慢落下,刚好劈在木桩的红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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