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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的心理冲击让他的脑海一片空白,仿佛整个世界在瞬间失去了重心,天旋地转,眼前的一切都模糊不清。他像是被抽离了重力,身心悬浮在无形的漩涡中,连呼吸都变得沉重而紊乱,心跳仿佛在胸腔里砰然作响。
刃的呼吸渐渐急促起来,胸口像被重物压住般沉闷,面色也开始泛青。
看着眼前旋转的沉弥,他下意识地皱起眉,声音带着一丝不耐烦和困惑:“你……你干嘛一直转圈圈?”
沉弥愣了愣,困惑地摇摇头:“我……我没有啊?”
刃愣在原地,眼神开始涣散,手指微微发抖,像是抓住空气也无法稳定自己。他的视线模糊了几秒,脑中恍惚的感觉——那种熟悉却令人恐惧的感知再次袭来。
一瞬间,他猛然意识到,根本不是沉弥在做什麽奇怪的动作,而是自己体内的魔阴身正在发作。那股潜伏已久的黑暗力量,像骤然决堤的洪潮般汹涌袭来,令他全身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心口仿佛被无形的锁链死死缠住,喘息艰难。
念头一闪,他的双膝便像失去了支撑,几乎要栽倒在地。沉弥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他。
她感到他的肩膀滚烫而僵硬,面色却铁青如纸,额际冷汗不断渗出,顺着鬓角蜿蜒而下。沉弥心头一紧,急声问道:“刃,你怎麽了?”
刃的思绪一片混乱,情绪开始失控,眼前的洞xue和森林的景象都仿佛被扭曲,旋转,混杂着不真实的影像。那股黑暗力量不仅吞噬他的理智,还挑动他体内最原始丶最狂暴的情绪——愤怒丶痛苦丶恨意。
他感到手指僵硬,想要回握住沉弥却握不稳,身体每一次颤抖都像是被魔阴身的意志牵引着。
沉弥看到他惨白的脸,衣衫下的肌肉紧绷,心中一紧,伸出另一只手勉强撑住他快要跌倒的身躯:“刃——你怎麽了?”
刃勉强擡起头,看着她的眼神中担忧,他的声音低沉丶沙哑,却带着难以控制的颤抖:“……我……我……控制不住……”
“快……”他小声低喃。
沉弥轻轻凑近,眉头紧蹙,担忧的声音中带了几分焦急急:“刃,你在说什麽?我听不清楚!”
刃的呼吸变得像被人死死掐住喉咙般沉重,胸膛剧烈起伏,额角的青筋一条条鼓起。那股潜伏在血脉深处的黑暗力量,正以摧枯拉朽之势冲破理智的堤坝。
“走……离我远点!我魔阴身发……”他低吼,像是理智溃败前的嘶吼,既是命令,也是乞求。
沉弥被他的眼神震住,那双眼里不再是平日冷漠的寒光,而是夹杂着危险丶痛苦和压抑到极致的绝望。她一时怔住了,看着他痛苦的样子,沉弥很想帮他,脚就像生了根般钉在原地:“我——”
刃恍惚间就像被人夺舍了一般,两眼失神,忽然猛地上前一步,将她用力向前推。沉弥踉跄着後退几步,几乎跌倒,背抵在树壁上,心头一阵发凉。
被刃的指尖竟然伸向她的脖颈,沉弥用力地推,他就像一堵大山一样屹然不动。
眼看着那只带着冰凉杀意的手指就要触碰到她的颈侧,沉弥的呼吸瞬间凝滞,背脊一片寒意直冲脑门。
忽然,刃的瞳孔猛地收缩,仿佛从一场噩梦中骤然惊醒。他的手在距离她不足半寸处骤然停住,指尖微微颤抖。
下一刻,他猛地抽回手,像是被灼伤一般,呼吸急促得几乎要将胸腔撕裂。那一瞬间的神情,不仅有痛苦,更有深深的恐惧——恐惧自己会伤害眼前的人。
“走……快走!”他的声音低哑而破碎,带着命令般的急迫。
沉弥咬紧牙关,眼中满是不甘与担忧,可看到他周身那不断抽出的枝芽,还是被吓得一步步後退。
刃低下头,双手死死攥住自己的手腕,像要用剧烈的疼痛把自己锁住不动。那股黑暗的力量在他体内翻涌,几乎要将他彻底吞噬。
明明是彩彻区明的天际,他的身影却如一座被风雨侵蚀的孤峰,孤绝而摇摇欲坠,仍以顽强的意志死守最後的防线。
刃的呼吸依旧沉重,额前的发丝被冷汗浸湿,贴在鬓角,仿佛下一瞬就会彻底坍塌。
沉弥胸口一紧—,那种压抑与无力感让她想伸手去扶,却又清楚此刻的靠近只会成为他的负累。
危机虽暂时压下,但她心里明白,留在这里只会让局势再次失控。
她咬了咬唇,最後深深看了他一眼,然後转身,果断地钻出了树洞,脚步在树影乍泄的天光中迅速消失。
而洞内,只馀刃一个人,死死压抑着体内那股躁动的黑暗,指节因用力而泛白,金黄的枝桠正源源不断地从他体内咕涌而出,那种骨血被异物寄生蚕食的痛苦,如同无数蚂蚁啃食他的躯体一样。
树洞里,刃痛苦压抑的嘶吼声绵延不绝。沉弥躲在几十米外的草丛中,周围寂静无声,她静静地看着树洞的方向,不安地咬着指甲,全然没注意到不远处有双猩红的机械双眼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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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来晚啦!!!![狗头][狗头][狗头][狗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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