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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朝阳说:“人还行,就是闷,比我还闷。”
陈晚不屑,“你能跟他比?你是闷,他是谨慎沉稳。”
陈朝阳不服,“你这是护短。”
陈晚白他一眼,“你个网瘾少年懂什么。”
说到这方面,陈朝阳一码归一码,提醒道:“点卡记得充啊。”
周六晚上公会例行刷boss,挨不住陈晚的威逼利诱,陈朝阳硬着头皮来当家长代表。
陈晚拿出手机划账,暗骂了句,“良心被狗吃了。”
陈朝阳不让陈晚开车送,自己坐地铁走了。
陈晚把车窗滑下半边过风,电台广播在放一首年代久远的英文歌。她的手指跟着节奏,轻轻敲方向盘。
霍星点了根烟,烟气呼出,瞬间被风带去了窗外。
“陈晚。”
“嗯?”
“你爸妈是不是不愿意见我?”
音乐还在继续,陈晚的手指停住。
她还是那副腔调,平淡,诚实。
“我没告诉他们。”
霍星眼色瞬间下沉。
“我和他们闹得有点僵。”陈晚放慢了车速,迎接路口的红灯。
横向车停,纵路车行,夹杂着穿梭的过路人,霓虹灯影把这片黑茫夜空生生衬托出了青白。
绿灯亮起的前一秒,霍星低沉开口,“是因为我。”
陈晚笑了一下,“那你准备怎么补偿?”
绿灯了,她放下手刹,轻轻转动方向盘。
停车的地方是这片区域的标志性大楼,挺直坚固,直插云海,像一根定海神针,挡住了所有光影。
经过的一瞬,车内笼入黑暗。
霍星的声音随之响起。
“陈晚,值得吗?”
“值得。”
黑暗之后,霓虹重现。
霍星转过头,她脸上有温淡的光。
“陈晚,跟我回云南。”
风吹动脸边的碎发,她说:“好啊。”
霍星没再说话,转过脸看窗外,静静地把半截烟抽完。
回到公寓,霍星先去洗澡。
陈晚把他脱在客厅的衣服放进洗衣机后,从抽屉里拿出药,就着温水吞服。
浴室传来淅沥沥的水声,陈晚把换洗的衣服搭在扶手,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敲门声响的时候,她差点睡着。
陈晚看了看时间,八点半。
她穿好拖鞋,边走边应声,“来了。”
打开门,陈晚愣住。
是章丽萍,半秒后,陈亭亭从她背后探出头,神色幽幽。
章丽萍径直走进房间,转过身,“陈晚,你看看你现在像个什么样子。”
陈晚看她一眼没说话。
“你要堕落别拖着小阳。还敢怂恿他去偷户口本?户口本呢,拿来。”
陈晚一句话也不解释,去卧室,不到半分钟就出来了,她把户口本递过去。
“少了一页。”章丽萍精明地翻了翻,“你自己的呢?”
陈晚说:“过几天就还回来。”
章丽萍扬手就把户口本甩在她脸上。“从云南回来,为了个野男人跟家里作对,你疯了吗!”
陈晚盯着歪斜在脚边的棕色硬皮本,抬起头,声音很淡,“你说是就是吧。”
这种态度彻底激怒了章丽萍,她喘了一口长气,像是忘了词的演员,沉默了很久才接上话,“我这么多年供你读书,给你最好的一切,把你从福利院带出来,陈晚,就算你不是我亲生的,我待你——”
章丽萍又指向陈亭亭,“比我自己的亲生女儿,哪里有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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