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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
闻朝很快就想到,可能她想要确认的那个存在,根本不是他。
苦涩,怜惜,嫉妒,还有隐隐的怒意——他于舌尖细品她予以的、近乎新鲜尖锐的又恍然熟悉的感受,再一一压至舌下,艰涩吞咽,最后化作唇边轻叹吐出,落在她微凉的发上。
他顺着她的节奏,一点一点为她抚顺满腔无可宣泄的苦闷不安。
她发出仿佛梦呓般的呢喃,让他“不要走”。
于是他告诉她“不会的”、“可以的”。
他不会离开她,亦允许她短暂地、将他当作旁的什幺人。
这并非什幺不可接受之事——唯有这般不断地用清醒的钝痛提醒自己,他才不至于逐渐溺入“她回来寻他”的喜悦之中。
可她却不允许。
在他第二次告诉她“可以的,无论什幺都可以”时,她忽就不再抓着他。
她擡起了眼。泪水满溢的眼眸清亮无比,虽还残留着痛意与情欲的痕迹,可确实是清明的。
“不用的。”她说,“不需要的。”
闻朝有片刻的失神——从遇见她起,他总是容易神思不属,今夜尤是。
他望着她,看她伸出张开五指,虚虚按上他的脸颊,抚上他的鼻尖,露出似喜还泣的神情,说出今夜见面来第一个完整句子:
她说:“季哥哥,我总算找到你了。”
说完她又垂下眼去,低低抽泣一声:“你不会怪我这幺喊吧?”
闻朝没有回答。
他慢慢擡手,握住她的手腕,引着她重新抚上自己的脸,将自己的面容于她指尖一寸一寸描绘清晰。
她逐渐热起来的指尖仿佛带着某种力量,慢慢地,他也被她带的燥热了起来,从面颊一路顺着喉咙,最终落入心脏。
满腔无可宣泄的酸涩爱怜在那处倏然膨胀开来。他逐渐抓紧了她,而她也像是感觉到了什幺,轻轻颤抖起来。
他的手指逐渐嵌入她腰上皮肉之中,含含糊糊地问她“可以幺”?
她没有说话。
于是他晓得自己获得了允许——
可肆意与她皮肉相贴,将她尽数撕裂揉碎,然后吞咽入腹,从此血骨相融,心肉相贴,的允许。
他渴望得太过投入虔诚。
直到她痛呼出声,方才惊觉,自己居然真在她后颈啃出个渗血的牙印来。
闻朝立刻就要松手。
可不等他道歉,她就按住他的后脑,努力将他按回怀中,根本不给他远离的机会。
他拒绝不了,只能如她所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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