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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赶紧退了出去。
看着云央红透的脸,薛钰心中的愉悦言溢于表,如果云央此时也抬头看他,便会看到与平日里沉稳的模样全然不同的姐夫。
薛钰稳了稳心神,微微咳嗽两声,伸手扳过她的下巴,淡笑道:“央央怎么脸红了?”
青年的手指修长干净,骨节泛着薄红,棱角分明而流畅,隐有青色的脉络凸起。
云央想起曾夸赞过宋放鹤的手,实则姐夫的手更好看,好看到移不开眼。
对,自己肯定是因为看了他的手而脸红。
“我没有,没有,热的。”云央故左而言他。
薛钰温和地笑了笑,“那往后让他们拿冰盏过来。”
四月里是草长莺飞的季节。
薛府里满园的姹紫嫣红,青湖里的锦鲤成群。
日头正好,云央半边身子浸在明晃晃的光里,倾身向前的剪影如同凝在古画上的仕女图,袖中探出细白的腕子,在炎炎日光的照射下莹白温润,与枝头开得妖冶的花相映成趣。
芳月很想在树下面叫:“姑娘,我去帮你摘吧,太危险了,下来!”
可她不敢出声打搅,怕惊着云央适得其反,便静静立在一侧,见云央从花红柳绿中笑吟吟柔声问她,“这朵怎么样?姐夫他挑剔,我得挑枝头最好的一枝给他。”
“这朵很好。”芳月道,“公子肯定喜欢的,姑娘快下来吧。”
云央心满意足地跳下树,其实她已经好久没有上树了,尤其是身上穿的这衣裳衣料金贵,哪禁得住刮擦撕扯。
可想到姐夫现在卧病在床,若能看到园子里最亮眼的那抹春色定然心生欢喜,她便愿意铤而走险上树为他采摘。
少女指尖微微泛红,那朵娇花随风摇曳,甚美。
浮山阁。
窗纸外竹影重重,透过半开的窗扇映了几分蓬勃的绿意进来。
薛钰从床榻上下来,倾身推开了另一扇窗。
过了半月有余,从最初动不动发热,到现在已经好了个大概。
听院子里有动静传来,薛钰重新回到了床榻上。
“灵均哥哥。”薛锦过来,脸上带着笑,手中拿着一枚鹅黄色的菱形纸包,“哥哥可好些了?这是我昨日与母亲去寺庙里求的平安符,可保哥哥平安,哥哥可要时时佩戴才是啊。”
薛钰清俊的脸上是温润的笑,却并未伸手接那平安符,“多谢妹妹心意,我暂时还不便佩戴此物,放在那罢。”
“可是方丈说要贴身佩戴……哥哥不便贴身戴,也得放得离自己近些。”薛锦瞅了一眼薛钰,“大哥哥这皮外伤都拜那云央所赐,她之前不是相看了许多人家么,怎么没一个人看上她啊?哥哥你为她指派一门婚事罢,快些把她嫁出去,免得她跟个扫把星似的再连累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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