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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受太后示下,在御前不露痕迹地替赵衍描补:“陛下,晋王爷今日饮了不少酒,伺候的人说,饮了醒酒汤也不见起色……”
说到一半,不见天子回应,怕他龙心不悦,迁怒起赵衍,话头一转:“不如,老奴去请荣修仪过来陪陛下对弈?”
荣修仪棋艺如何,他不知晓,但是哄男人很有一套,尤其是这样的孤枕难眠的夜晚。
赵溢嗯了一声,算是应了,能有个人知冷知热地陪着,聊胜于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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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房的管事嬷嬷熬不住长夜,在椅子上打起盹儿来。小炉上烧的水不能停,也不能久沸,烧过一壶,又换一壶。
夜深了,外面反到人来人往,热闹起来。
妙仪走到茶房门外望去,有人擡着炭盆,有人举着宫灯,文德殿门窗大开,通明如昼,一片烛海被寒风吹过,光影如浪,明暗不定。
好端端的,为何在夜里开着门??这因由她不在意,可十几双眼睛盯着,总不利于她行事的。
荣修仪披着雪狐大氅,被人擡到殿前,上了玉石台阶,愣住了:“怎幺开着门窗?”
王继恩迎上去:“娘娘,这是陛下吩咐的,老奴也不知为何。”
她虽恃宠而骄,也不是没有眼色,知道这是提醒她不要多问,只略摆一摆架子:“那便将炭盆烧旺些。”
“老奴这就去办,娘娘快进去吧,陛下在暖阁等着呢。”?他满面堆笑,引着人往殿内去,而后退出大殿,远远候着。
荣修仪心中怨怼,这门窗大开,又怎幺和陛下同谐鱼水之欢?待她进了暖阁,见赵溢对窗独坐,若有所思,面前放着棋盘,看来是真的要和自己敲棋子,只得收起心中的旖旎心思。
她整了整衣裳,恭敬地请了安,又说了些应景的吉祥话,见他脸上神色淡淡,全不见往日柔情欢意,一时也不知是坐是站。
“坐吧,赢了我,明日便给再你晋一晋位份。”
她往日床笫间任赵溢磋磨,也多是有宠无赏,如今一盘棋就能晋了位份,也不知是喜是忧,惴惴不安坐下,见他给自己留了白子,嫣然巧笑,落下一子:“陛下让着臣妾。”
“嗯……”?赵溢落下黑子,目不转睛盯住窗外的虚空。
火盆里的炭火添了一次又一次,棋下了一局又一局,毫无生趣。
到了寅时,已算不得夜晚了。
赵溢将棋子一推,这难熬的一宿终于过去了。
他心情大好,搂过昏昏欲睡的美人,边往榻去,边吩咐王继恩:“关上门窗。”
荣修仪见赵溢摸出一个小匣,里面有个半红半黑的丹丸,被他一分为二,好奇道:“陛下这是什幺?”
她说话间,口中已被塞入半丸,不想吞,不敢吐,虚虚含着。
“好东西,乖,吃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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