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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准你说他……”池意不知从哪里生出一股力气,猛地擡头,眼眶通红地瞪着对方。
“哟?还会护主了?”曾知承夸张地挑眉,随即表情变得更加狠厉,“可惜啊,他现在可没空来管你。老子观察了好几天了,就等着他不在呢!”
“看来你是真的都忘了。”张承的声音忽然变得阴沉,“忘了你跪在地上求饶的样子,忘了你是怎麽像条狗一样……”
“放开我!滚开!”声音嘶哑,带了哭腔。
曾知承被这突如其来的反抗激怒了,他彻底失去耐心,一把抓住池意白色的头发。
额角不知道撞到了哪里,温热的血液顺着额角滑落,渗入他白色的发丝,染出刺目的红。
曾知承扭曲的脸在他上方晃动,嘴巴一张一合,继续吐出肮脏的词语。
好痛……
救救我……
砰!!!
一声巨响猛地从门口传来!
那扇被别住的丶原本牢固的门,竟然被一股可怕的力量从外面整个踹开了。
门板狠狠撞在内侧的墙上,又弹回去,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巨大的动静让施暴中的张承动作猛地一滞,惊愕地回头看去。
是江寻。
他似乎是跑来的,胸口微微起伏,但周身的气息却沉静得可怕。
他的目光越过张承,死死锁在倒在地上的池意身上——看到他苍白的脸上刺目的血迹,看到他湿透的白发,看到他因恐惧和疼痛而蜷缩颤抖的身体。
那一瞬间,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江寻一步步走进来,脚步声在寂静的丶只有粗重喘息和滴水声的洗手间里,清晰得令人心胆俱裂。
张承似乎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和对方身上那股可怕的气势震慑住了,下意识地松开了手,甚至不由自主地後退了半步,脸上闪过一丝惊疑不定。
江寻根本看都没看他。
他径直走到池意身边,单膝跪了下来,动作轻缓得不可思议。
“池意?”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得厉害,每个字都像裹挟着无法言喻的心疼和暴怒,“看着我,能听见我说话吗?”
池意涣散的目光艰难地聚焦,看清了眼前的人。所有的恐惧丶委屈丶疼痛仿佛终于找到了宣泄口,泪水瞬间决堤,混合着脸上的血和水,狼狈不堪。
他张了张嘴,却只能发出破碎的丶哽咽的气音。
他脱下自己的校服外套,小心翼翼地将池意裹住,然後打横抱了起来,动作稳得惊人。
他将池意轻轻放在门口不远处干净的墙边倚靠着。“闭上眼睛,数三十下。”
他低声对池意说,语气是一种强制性的温柔,“数完我就带你回家。”
池意泪眼朦胧地看着他,下意识地点头,听话地闭上了眼睛。
江寻仔细地替他拢好外套,然後,他缓缓站起身,转了过来。
曾知承被这眼神看得头皮发麻,脊背窜起一股寒意,但他强撑着虚张声势:“你…你想干嘛?我警告你,是他先……”
话还没说完。
江寻的脸近在咫尺,面无表情:
“你哪只手碰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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