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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夜与火（第1页）

第13章夜与火

“直升机到了城镇之後，我们就分开吧。”

这个想法已经在庄央心中盘旋很久，才终于说出来，害怕对方误解，他又急忙补充：“我的意思是，我们之後直接在联邦境内的西区见面，我向你保证，到时候一定会作证，无论任何情况，我都会出面，绝不食言。”

“我会小心的，你相信我，绝不会被他们得手。”

“这样，至少我们不会像这样同时陷入绝境，不是吗？”

跟着alpha的人或许忌惮对方的身份和影响力，不敢做出过激行为，但是自己这面就不一定了。

火车上不断对准自己的枪口和试图杀害自己的人，都提醒着他。

如果是为了灭口，必须设想他们会以最极端的方式了结自己的性命，不能再让其他人为此而承受代价了。

庄央还是决断他们要分开。

摇曳的火光无法照亮对方的脸，庄央也就无从分辨那一瞬间晏望师的眼神究竟是什麽样子。

“为什麽，我已经说过那麽多次了。”

“我会保护你的安全。”

沾染了水汽的木柴，在火舌的灼烧中爆裂开来，发出毕剥的响声。

“你很冷吗？为什麽发抖？”

朴素壁炉的烟管几乎被熏成焦黑的颜色，庄央忍不住看着那根伸向墙壁外侧的管道，那会让他想起记忆中所有或弯曲或笔直朝向天空的巨型烟囱。

“咳咳咳……”

突然窜起的烟灰呛入鼻腔，庄央的眼睛因剧烈咳嗽而染上了水雾，连带着眼角被烤热的红，难以立刻回答对方的问话。

alpha不知何时已经靠近身後，庄央感到一瞬间的旋转，就落入了对方的掌控。

“冷也不要靠得太近。”

庄央倚靠在堆起的木柴上，晏望师半蹲在一旁，用手蹭过了他的面颊，咳嗽的冲动渐渐消失，他开始感受到一种别的意味。

炉火旁的空气很热，热得让人忍不住大力呼吸，庄央能感到alpha的气息拂过面颊，痒得让人忍不住想别过脸去，但是脖子却被牢牢制住，动弹不得。

不知道是谁先开始的动作，总之他们吻在了一起，庄央被按到在了一节一节的木柴堆上，他感到疼痛和窒息，于是开始挣扎。

alpha好像接收到了他的讯号，身体一轻，庄央就重新回到地面。

一吻结束，他和晏望师仍然保持着紧密相拥的姿势，好像一对难舍难分的眷侣。

庄央心中的某个阴暗的种子被点燃，无法遏制地寻求着更大的火源，助长自己，或者干脆吞没自己，就像壁炉里面目全非的焦炭一样，哪怕最後只馀下灰烬也可以。

短暂的间隙里庄央还是试图去看清对方的眼睛，可惜太过昏暗，那双浅色的瞳孔底现在也只有一片漆黑。

然後他顺从了那种可怕的蛊惑，他踮起脚尖主动吻了回去，alpha的回应让他渐渐眩晕，似乎失去了身体的掌控权。

但庄央又忍不住迫切回应对方的欲望，焦躁地攀附在了alpha的身上，因为过于激动，他全身都在使劲，又不得章法，他的腿撞向对方的，差一点把人绊倒。

他陡然清醒了一瞬，想要阻止这场意外的戏码，但是张口还没来得及发出一个音节，晏望师就按住他的後脑，将他再次带入情欲的漩涡。

唇齿相接间发出暧昧的水声，他们这样磕碰着倒在了狭小的木床上。

庄央却同时悲惨地感受到心底某处开始腐烂的痛苦，为了弥补这种令人恐惧的空洞，他想要索取更多，却同时不得不扯开更大的伤口。

所以在晏望师的动作变轻，模糊地询问着“可不可以”的时候，他感到无法忍受，这种空缺带来迟疑和思考，在大脑清醒过来以前，他就打断了那种可能让他失去短暂镇痛的理智复苏。

庄央没有再睁开眼睛，只是仰着头寻找alpha的脸，在他一边点头一边发出“来……”的音节时，alpha的吻再次落了回来，重重地覆盖在耳後，颈侧，胸口……

在这个晚上的很多时刻，晏望师都这样停下来征求他的允许，但庄央总觉得那更接近一种命令，他从对方的所有动作中感受到alpha可能在生气，却不知道问题的所在。

他已经没有别的选项，只好一味地迎合着alpha的所有要求，因一遍又一遍地被带入更深的深渊。

混乱的热意驱散了狭小空间内的寒冷，在意识消散之前，整个世界只剩下一种簌簌的细微声音，像是雪花落地，也像是炉膛中的木炭灰烬凋零殆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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