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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我不会放手（第1页）

第42章我不会放手

“看我？看我还好好活着，您又作何感想呢？不过我这张牌为了攥在手里，牺牲了您这麽多……“庄央颇为轻蔑地看向身旁的人，目光相对的一瞬间却又缩了回来，”关键时刻却没有用上，还是有点可惜的吧？”

“除了最开始的时候，我再也没有想过把你当作这个案件中的一颗棋子。”晏望师的语气不能说不诚恳。

“你那麽勾着我，不就是为了把我绑在西区，为你所用？”庄央双手抱胸望向窗外，十足抗拒回避的姿态。

晏望师从前绝不後悔做过的事，无论什麽後果，但这次除外。

可惜人曾经産生过的想法，倾向以及行为都无法否定。更何况那段时间对于他而言无比珍贵，即便再选一次，他还是一定要走上能和庄央一起的那条路。

“对不起，我把西区的事想得太过简单，以为我一个人就可以控制下来。我利用了你的愧疚，把你留在身边，我没有想到你会和赛普雪辛牵扯得如此之深，早知道的话……”

alpha没有说出口的是，所有的可能里都不会包含让他放手这一项，就像当时假借证人保护的名义把庄央带到只有他知道的地方，那就是晏望师能做出的最大让步。

小孩子看到了心爱的玩具，就会不管不顾地紧紧抓住不撒手，晏望师的心态其实并没有比这高明多少。

晏望师垂头敛目，连睫毛洒下的阴影都流露出失落的味道。要不是发丝因为精心打理，还好好的保持着恰到好处的纹路，就更像一只即将被主人遗弃流浪的可怜小狗。

庄央把alpha的所有心思看在眼里，对方今天摆出了十足有诚意的示弱姿态，反而让准备了一箩筐难听话的庄央觉得没了意思。

庄央甚至怀疑，只要他稍加引导，alpha什麽道歉求饶的话都可以说出来。这与庄央此前数十个日夜相处认识的晏望师仿佛是如假包换的同一个人，但又与他从别人嘴里，或者远远旁观时所得到的结果完全不同。

但是不行，他来的的目的可不是解开误会，算清恩怨，然後大家皆大欢喜的，他没有那个功夫，也不求什麽圆满的结果。

“早知道就把我这张牌早点打出去好了，哪怕打坏了也没什麽关系，只要外人相信赛普雪辛这个地方有问题，必须调查，联盟就可以顺理成章地插手，不是吗？”庄央从不知道自己的声音可以变得如此冰冷，“你以为事到如今，我还能不明白吗？”

“我没有想过把你交出去，交给任何人，过去和现在都是这样。”

alpha的眼圈不知为何变得红红的，庄央不知道是不是由于这人皮肤太薄，容易透出血色的缘故。

庄央阴阳怪气地‘嗯’了一声：“这倒是有根据的。我听说有人一落地就被软禁起来，可怜一个omega和小女孩被那麽多人扛着枪层层严防死守，还是最後发现抓错了人才放掉。”

“你确实改变心意，不打算把我交出去了，因为你发现我的腺体细胞可能给你们带来无法估量的价值，我没说错吧？”

庄央突然转过头来紧紧盯着晏望师，他其实不确定对方知道多少原型剂的事情。这样的试探十分冒险，所以更要注意眼前人的每一个表情。

没料到晏望师突然抓紧了庄央的两只手腕：“你那天说的我都听到了，庄央，我也爱你，不管现在的情况有多麽糟，你相信我，我们一定能在一起的，永远。”

alpha双眼里闪烁着极为难懂的光芒，让庄央想起那些信奉苦修的教徒。他本来就快要绷不住，晏望师这麽一闹，简直让他有些不知所措，只一个劲儿地後退，妄图抽开双手。晏望师仿佛抓得并不紧，但庄央却无论如何都无法挣脱。明明无比宽敞的空间，最後两人硬是紧紧挤到了一处。

晏望师急迫中还带着显而易见的偏执甚至狂热：“我只是害怕，我总觉得一放手你就会跑到我再也找不到的地方。你原谅我，好不好？我会让你原谅我的，一定会。”

庄央被抵到车窗玻璃上动弹不能，後背也硌得生疼，但他还是不敢对上晏望师的眼睛，只得僵硬地别在一边，语气也软了下来：“你放开，我们好好说话不行吗？”

alpha还是不管不顾，干脆把头埋到身下人颈边。庄央因为别扭而拼命扯着的脖颈暴露出明显的软骨线条，格外漂亮诱人，晏望师不合时宜地産生了一些旖旎的想法。之前在床上的很多时候，庄央也会这麽激烈地挣扎，逃避对着他露出示弱的眼神，但那并不是单纯由于痛楚，而是只有他能给对方带去的难以承受的k感。

当然，晏望师此刻不敢透露一点这种意思，只是用头贴着庄央明显凸起的锁骨，闷闷地说：“我会向你证明的，很快就会。”

这段时间二人相处的基调都由此定下，庄央但凡露出一点想要把人拒之门外的倾向，晏望师就开始死缠烂打，什麽话都往外说，正经的不正经的，露骨的不露骨的。搞得庄央也没法拿捏两人的关系，试探的心思都没了。

晏望师虽然面上不显，但实际对庄央的身体状况在意得要命，短短两天时间，派了好几拨医生到家里给人检查，又拖着新亚兰腺体医学中心的首席确认了无数遍庄央的腺体细胞短时间内没有增殖迹象。晏午西那边则当天就收到了弟弟疑似精神失常的消息。

其实晏望师也并不是没有考虑过低温休眠的方案，但一来一旦休眠啓动，必须要以十数年起步计算，并不是想唤醒就能即刻唤醒的。他自问并没有自私到不能放弃与庄央的十几年陪伴，只要庄央可以好起来，哪怕一直等到他变成一个老头也无所谓。可问题就是，庄央的存在很快就会变得引人注目，现在还只有新亚兰高层知晓，但所有人都能料想到，这样的秘密是无法保全的，等到人人都知道庄央的存在，他又能守卫多久呢？

一个十年，两个十年？都没有问题，他可以忠诚地守在庄央的冷冻仓旁直到生命的最後一刻，可如果那个时候还没有治疗方案又怎麽办呢？谁能继续接替他呢？

所以晏望师知道他的时间不多，必须尽快拿到赛普雪辛失落在外的原型剂，才有资格，有可能和庄央谈以後。

不知道为什麽，明明实际分开没几天，庄央总觉得晏望师看自己的眼神变了很多，多了很多他没法轻易看清的东西。之前即便两个人住在一块儿，最暧昧不清的时候，alpha的眼睛也不会一直长在他身上，就好像他身上长了个一按下去就回原地消失的开关。

好在这一次，晏望师虽然嘴里开始肆无忌惮说一些露骨的话，仿佛他们真的是新婚不久如胶似漆的一对夫夫，但行动上并没有要求晚上睡在一处。甚至晏望师还在经历易感期。

庄央并不是没有见识过alpha的易感期，但即使当时在人员混杂的火车上，晏望师都常常不愿意老实贴着抑制贴。可这两天在家里，晏望师反而一反常态，脖颈後永远牢牢扒着两层隔离贴。偶尔庄央还能撞见对方偷偷在卫生间里给自己注射抑制剂，又或者从袖口中露出隐约的一排针孔。即便如此，alpha都不曾提起过要庄央帮他解决之类的话，连接吻甚至长时间一点的拥抱都没有。

反而是他，非常屈辱地被晏望师按着，仔仔细细，反反复复，里里外外地查看了‘腺体’和其他一些地方。

庄央由此确定，对方应该已经知道了他身体里的状况，可是每每他想要谈及此事，又会被alpha不由分说地避开。他来之前，也想过很多可能，最夸张的譬如晏望师摇身露出真面目，无情地把他送进秘密人体实验室。都没想到alpha会变得如今一团棉花一样，无论你怎麽绞尽脑汁，就是使不上一点儿劲儿。

但有一点好处庄央也发现了，晏望师现在对他基本上达到了有求必应的程度。所以，当他提出要去参加颜初庭的葬礼，晏望师尽管明显地産生犹豫，最终也没有拒绝。

他们两个都明白，在颜初庭的死中，他们是一对谁没资格指责对方的卑鄙者，为了各自的目的，都附加了许多自私与恶意，理应为此忏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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