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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我不该在这里吗（第1页）

第46章我不该在这里吗

是褚祺真，那个刚刚抓了颜家一衆人，不管不顾接管了葬礼仪式的家夥。

庄央见过这人几面，对他的印象可谓非常差劲，唯有今天，因为颜初庭的关系，他略微産生了那麽一点点同情心。

褚祺真没有带人，自顾自走了进来，被枪口瞄准的现实也没有对他産生任何影响。

庄央和纪斯非常默契地移到窗户两边，警惕着来人的一举一动。

褚祺真倒是率先发话：“别紧张，我只是来找人说几句话，我记得你就是庄央，对吧？”

纪斯投来一个‘现在什麽情况’的眼神询问，庄央其实也有点一头雾水，做了一个按兵不动的手势。

“让那个大块头把枪放下，这样真让人害怕。”

庄央上前一步：“你到底想干什麽？”

褚祺真旁若无人地在茶几旁坐了下来：“和我合作，用赛普雪辛的情报作为交换，我也有办法帮你拿到原型剂。

晏望师应该没跟你说过，他没有找到赛普雪辛研究化学武器的证据，洛伦佐很快就会被放出来。还有以他这段时间的所作所为，很多人早就不满。晏望师恐怕很快就会被撤职，到时候你的处境又会怎样呢？”

“这跟你有什麽关系，你的目的是什麽？”

“你也很清楚，洛伦佐不会放弃你这个最成功的试验品，他背後有西区政府支持，想让他死可没那麽简单。”

褚祺真用手抵住额头，显然相当疲惫，精神也快达到崩溃的临界线，并没有表面上那麽一切尽在掌握。他大概不知道自己的脸上不知什麽时候沾上了泥水，晕开的泥点在全身上下唯一雪白色的领口处显得格外刺眼。

庄央盯着那处污渍出神了一会儿，褚祺真把这当成了一种筹码的拉锯。

“冲突结束，联盟会得到西区的控制权，到时候你能得到一个非常不错的位置，这不好吗？”

庄央被这话逗笑：“活下去恐怕都成问题，这些重要吗？”

“晏望师并不是看上去那麽周全理智有人情味的大好人，小的时候所有人也都觉得他是无可挑剔的好孩子，脾气好，善解人意，又富有同情心。颜初庭也当他正义得要命，把那麽多证据都交给他。其实他只是对大多数人和事都不太在乎，很一视同仁罢了。所以很少人了解，他才是最不可控的那种人喜欢感情用事，用喜欢和不喜欢来决定一切，他一定会干出让所有人都难以预料的事来。”

这仿佛是一种提醒，要是让庄央来看，除了最开始的时候，他的确再没觉得晏望师是一个一切通过理性决断的人物，反而许多的情绪，行为都直接又简单，感情也很直白。

褚祺真冷笑了一下，胡乱揉了一把头发，脸上的土灰范围又扩大了一些，倒是和发灰的脸色十分相配，他从贴身口袋里掏出了什麽。

褚祺真的表情难得给人一点真诚的感觉：“这张照片和小庭的颈环我知道是你带出来的，其实会和你说这些也只是因为这个，不用担心太多，你没有那麽多利用价值。”

“我不会放过致使小庭死去的任何一个人，我只是觉得也许我们的最终目的差不多。”

庄央一下子被勾起了很多记忆，例如这张照片交到晏望师手中时的光景。明明背负着不敢言说的秘密，连能不能活下去都不知道，现如今却觉得和对方只有彼此可以依恋的感觉也很好，如果没有走出来，和alpha永远迷失在那片白色的世界中，仿佛也让人向往，也许回忆对过去的美化就是如此。

“人总要为自己的过错付出代价的，我们所有人都是。”褚祺真似乎在梦呓一样。

“那天晚上，颜初庭说过，他很喜欢你，也很想和你在一起。”庄央尽量不带感情的叙述，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麽突然好心说起这个。

褚祺真一瞬间陷入茫然，颓然垂下头去：“我当然知道，当然知道……”过了很久才站起身来，“既然我能找到这里，晏望师估计也很快就会过来，如果你不想被发现和别的alpha私会，或者还有别的事情要做，就尽快吧。”

褚祺真走後，庄央他们也紧跟着离去。

礼堂外闻讯前来的人群不外乎是被颜家偷偷传出的消息引而来，当地的警方得知後很快前来维持秩序，乱子很容易就得到了解决。

媒体自觉离去後的第一时间，晏望师就迫不及待地赶往停车场，和庄央分开後他的心始终悬着，也许是之前分别的阴影。

雨早就停了，草坪上却还湿漉漉的，穿着皮鞋走上去很容易打滑，晏望师没顾及那麽多，好像晚一秒种人就会飞走。

他最先看到地上那把无人问津没有收起的长柄伞，脑中嗡的一声响起警报，接着是不远处倒地不醒的警卫。

晏望师不能让这件事惊动联邦的警方，只能把此次随行仅剩下的一个人也派出去寻找，甚至没有一丝犹豫就决定去请求褚祺真的帮忙，反正褚祺真本来也知晓庄央的存在。

在发现褚祺真也不见踪影後晏望师彻底陷入了恐慌，他用最後的理智要求联邦的警察继续封锁了礼堂的周边，以颜家几人暂未转移为由。

在空旷场馆中不停寻找的时候，晏望师在绝望中産生了不可思议的想法，他开始怀疑是自己不由自主的悲观预设才导致了现在的结果，就好像他没有不停担忧庄央会不会离开他的话，庄央就还能好好地呆在车内。

晏望师在打通每个电话的时候，都怀着难以遏制的恐惧，好像又回到了地下走廊的那个夜晚，无力又必须要做点什麽。

所以直到被接通的那一刻，他都没有反应过来，直到庄央温和平实的声音响起：“你到哪里去了，我还在车里等你呢。”

“我很快就来，你别动。”

车门打开的时候，庄央正安稳地靠在後座，听到动静转了过来，见晏望师呆呆的便歪了歪头。庄央的西装外套已经脱掉，只剩里面花哨款式的衬衫，一大早喷过发胶固定的头发经过大半天重又垂落下来，虚虚搭在眼睫上方，因为有时遮挡视线，不得不轻轻甩开，或者用手拨弄，显得异常慵懒。

晏望师忍不住倾身用手拂过，发丝和睫毛的触感都很逼真：“你真的在这。”

庄央难得没有一点抗拒，反而挑眉道：“我不该在这里，那我走？”他的眉眼偏于昳丽，单单瞳仁又黑又沉，连因为疲惫而浮现的一缕血丝在晏望师看来都是一种鲜活的象征。

晏望师感到血液重又在身体里流通，连忙坐了进去：“我叫人来开车。”

他没有发出任何一个疑问，例如刚刚是不是发生了什麽，警卫为什麽会晕倒，他去了哪里，是不是见了什麽人，例如一个苦橙味的alpha。那个若有若无的苦橙气味是真的吗，还是因为他的疑心病发作，晏望师自己都难以分辨。

“你的鼻子不舒服吗？”庄央问道，没等回答就突兀地转了话锋：“你怎麽不问你的警卫为什麽会被我打晕？”

“哦，他没什麽事，是他自己连基本的警戒心都没有。”

庄央有点愧疚：“不好意思，刚刚去见了个朋友，习惯性地就想要掩人耳目，其实应该和你说一声的。”他说的是实话，他确实不想白莫奇和纪斯因为他的关系被什麽人盯上，就按照以往的风格行事了。

“是苦橙味的……”晏望师本来没想那麽直接，只好懊恼地掩饰：“以後一定要和我商量。”

庄央皱眉没有听懂对方的前半句话，因为白莫奇并没有提及纪斯的信息素味道，至于很久以前在床s由于神经残留刺激而不自觉说的话也早被抛诸脑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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