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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墨以前是被当成斗鸡养的,身上干净,没有什么味道,翅下的短绒还特别温暖柔软,被她好一阵乱摸。
之前,谢窈被罚跪祠堂,让桑若把追墨送到了静竹轩养着。
她四处张望,就见院子角落的竹丛深处的枯叶有被母鸡坐过的痕迹。
谢窈走上前,蹲下来摸了一会。
果然,摸到两颗蛋。
她把鸡蛋收好,给追墨撒一把米,又去后院找到斧头和一堆干柴石块,打算做个鸡窝。
谢宴找来时,正好看见谢窈认真地垒着木条,追墨在她身边,安静地啄米粒。
谢窈身上穿着件石青色直裾襦裙,眼睫低垂,发间只有一根藏青发带。
风吹起她的发带,阳光穿过竹枝,竹影似潋滟碎金落下她身上,静谧如画卷。
谢宴凝神望着许久,打破寂静:“追墨没死?它不是那只烧鸡?”
谢窈早就听出他的脚步声,头都没抬:“你想的话,它也可以是只烧鸡。”
“我……我以为它做错了事,肯定死了。”
谢窈劈开一根木头,道:“做错事的是养鸡的人,鸡只是被利用的工具而已,为什么要怪它。”
谢宴回想谢窈把一枚香囊放到谢枝身上,而书童把追墨带到饭厅后,追墨追着谢枝啄。
他就算再傻,也能猜到追墨发狂跟香囊有关,而那枚香囊,本就是谢枝为谢窈准备的。
——谢枝,要害他姐姐。
谢宴语气迟疑:“昨天靖北王给你送了好多礼物,我本想一大早来找你,没想到你不在晚香院,居然在这儿。”
谢窈站起身,拍了拍手:“你去晚香院了,和母亲请安了吗?”
“请了啊。”
“哦,”她忽然弯起唇角,眉眼鲜明张扬,语气莫名有几分骄傲,“那看来你已经知道,这身衣裳是母亲新给我做的了。”
“啊?”谢宴怔住。
他跟不跟母亲请安,和谢窈的衣裳有什么关系。
半晌,他才顺着话头说:“母亲怎么没给我做。”
谢窈的笑容更深:“对了,母亲除了给我做了新衣服,还答应我,把靖北王送来的那几匹布料也才裁成新衣。”
谢宴:“我看见了,除了几匹蜀锦,还有一棵珊瑚树。”
谢窈:“对啊,你看母亲给我做的衣裳,是不是很合身?”
谢宴:“……合身。”
懂了,她这是在跟他炫耀。
谢宴见谢窈手上有些木屑,从袖中摸出一张干净手帕,递给她。
谢窈接过来,在院中水井旁洗了手,仔细擦拭干净,不脏了母亲给她新做的衣服。
擦完,她把手帕还给谢宴,忽然开口:“我知道,昨日陆慎言是你带进来的。”
谢宴呼吸一顿:“你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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