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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无所顾忌地说话。
贺煜臣无比清晰地认为他所了解的秦越,跟别人知道的秦越不一样。
他觉得医生说自己得了替身妄想可能是真的。
也许他就是疯了。
可是他不在乎。
“你说过我有权利生气的。”贺煜臣不由分说地把人拽过来,脸上带着即将崩溃的平静,“我现在就很生气。”
贺煜臣走得很快,他那根从不离手的手杖不知道去了哪里。走路深一脚浅一脚,平整的地面对他来说是一片泥沼。
若是平时,贺煜臣从来不会在另一人面前那么的狼狈。
秦越心口一种没有感受过的难受感涌了上来,“你别那么急,当下脚下……”
贺煜臣闻言脚步一顿,随即他脸上那摇摇欲坠的体面,再也端不住了。
他嗓音沙哑,艰难地挤出几个字:“我用不着你提醒我是个废人。”
那场车祸里,不知道从哪断裂的玻璃划断了他腿部的神经,他能站起来就已经是运气了。
贺煜臣从来不敢奢求,也没有幻想过,自己还能跟以前一样。
但现在隐隐作痛的左腿正在嘲笑他。
就像是他从谭子濯哪里拿到录音笔时,谭子濯没有半夜三更得知大难临头的惶恐,反而带着怜悯的嘲笑。
他说:“贺煜臣,我是真没想到,你会在这种人身上栽跟头。”
贺煜臣神经质地继续拉着秦越往前走,他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就只是……想离门口远一点,再远一点。
秦越心里默默叹了一口气,意识到自己已经彻底把这件事情搞砸了,他只能手腕下了点力气,把差点失衡的人拉住,“你明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们就不能好聚好散吗?”
“好啊。”贺煜臣轻笑出声,眸中是未收敛的暗潮,他清楚地感受到理智在失控的边缘挣扎着。
贺煜臣看着秦越的嘴唇翕动,似乎在不停地说着什么,可是他压根不关心,也不想听。
自己只想继续用项圈套住秦越的脖颈,让他一辈子也走不出自己的属地。
贺煜臣:“那你来陪我喝一杯吧。”
秦越愣了一下,心里思索该如何告诉贺煜臣自己酒精过敏的事情,还不能让对方觉得被敷衍和拒绝。
贺煜臣眼神暗了暗:“不愿意?”
玻璃杯的冰球在红色液体中轻撞,声音不大不小,像某种无言的警告。
秦越语塞,我其实没有不愿意,但是不能拿命陪你喝啊。
看见秦越的眉头拧起,贺煜臣猜测对方又要话中带刺了。
贺煜臣立刻打断了秦越还未出口的话。
他抚在秦越脖颈间的姿势像捧着一件易碎的瓷器,可指尖的力道分明要将那处攥入自己的掌心。
“别说一些我不爱听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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