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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的车轮,裹挟着北大荒的风雪与烈日,沉重而坚定地向前滚动。赵庆兰就像黑土地上的一株红柳,在严酷的环境里,将根须越扎越深,沉默而坚韧地生长着。
暴风雪夜的义举,虽然她本人轻描淡写,但连里的老职工和领导们都看在眼里。这个来自江南水乡的姑娘,身上没有某些知青的娇骄二气,干活舍得下力气,遇事沉稳肯担当,性格又温和善良,渐渐赢得了大家的普遍好感。她不像孙卫红那样永远站在舞台中央,用响亮的口号鼓舞人心,她更像润物无声的细雨,悄然浸润着周围。
连队的卫生室,原本只有一位上了年纪、土法上马的赤脚医生王大爷,既要管人,有时还得给牲口瞧病,常常忙得脚不沾地。尤其开春后,各种小病小伤不断,王大爷越显得力不从心。
一天傍晚,“老炮手”连长和指导员把赵庆兰叫到了连部。
“庆兰同志,”指导员说话比较温和,“连里研究了一下,看你做事细心,人也稳当,又有文化。想调你到卫生室,跟着王大爷学当卫生员,帮着给大家看看头疼脑热、药、处理点小伤口。你看咋样?”
赵庆兰愣了一下。卫生员?这个工作似乎离“战天斗地”的宏大口号有些距离,但又实实在在是连队急需的。她想起自己刚来时的手足无措,想起李晓芳生病时的无助,想起许多职工因为得不到及时处理而加重的小伤。
她没有犹豫,立刻点头:“我愿意!谢谢连长、指导员信任!我一定好好跟王大爷学,尽力为大家服务!”
就这样,赵庆兰肩上多了个印着红十字的药箱。这药箱仿佛一个神秘的符号,标志着她的身份有了一丝微妙的转变。
赤脚医生王大爷是个面冷心热的老头,话不多,但经验丰富。他对这个新来的徒弟要求很严,从辨认草药、消毒器械、到量血压、打针,一样样手把手地教。赵庆兰学得极其认真,她把王大爷教的每一点都工工整整记在笔记本上,晚上就着煤油灯反复背诵。她知道,这看似简单的工作,关系到的是大家的健康,容不得半点马虎。
卫生室成了连队一个新的、充满人情味的中心。
每天,都有职工或知青来找她。有锄地扭伤腰的,有收割划破手的,有感冒烧的,有胃疼不适的。赵庆兰总是耐心地询问,仔细地检查,按照王大爷教的法子,小心翼翼地清洗伤口、涂抹药膏、分药片。她动作轻柔,话语温和,让原本因疼痛而紧张的病人不知不觉就放松下来。
她特别关照那些生病的知青。李晓芳几乎成了卫生室的“常客”,她的体质似乎始终无法完全适应北大荒的严酷。赵庆兰不仅给她看病拿药,还常常从食堂打来热粥小菜,坐在她炕头,一边喂她,一边轻声安慰,陪她度过难熬的病痛时光。
“庆兰姐,谢谢你……要不是你,我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李晓芳拉着她的手,眼泪汪汪。
“别说傻话,好好休息,快点好起来。”赵庆兰帮她掖好被角,眼神里充满了温暖的鼓励。
她的善良和细致,像一股暖流,在知青中间悄悄流淌。大家越来越依赖这个沉静可靠的卫生员,无论是身体不适还是心里有了小疙瘩,都愿意来找她说说。
她的作用,并不仅仅在卫生室。
连里有一位孤寡老人“老耿头”,就住在连队边缘的一个小土屋里。儿子早年参军牺牲了,老伴也走了多年,性格有些孤僻。一次,老耿头重感冒,烧得厉害,却硬撑着不肯去卫生室。赵庆兰听说后,背着药箱就找上了门。
低矮的土屋里又黑又冷,老人蜷缩在炕上,咳嗽不止。赵庆兰心里一酸,立刻生火烧水,给他喂药、擦身降温,又把屋里收拾了一遍。等她忙完,天都快黑了。
后来,她才知道老耿头不识字,以前儿子的来信都是请连里文书念,后来文书调走了,他就再也没能读过信,也没法回信。赵庆兰心里一动,主动说:“耿大爷,以后您有啥信,我帮您念,帮您写。”
从此,她隔三差五就去老耿头家。有时是去送药,检查身体,更多的是坐在炕沿上,一字一句地给老人读远方亲戚的来信,又按照老人的口述,工工整整地写好回信。她还找来旧的报纸,给老人读国家大事、生产新闻。昏暗的土屋里,常常只剩下她清晰温柔的读书声和老人专注倾听的侧影。
老耿头的话渐渐多了起来,浑浊的眼睛里也有了光。有时赵庆兰去,他还会神秘兮兮地从炕席底下摸出个烤得焦香的红薯,硬塞给她。“闺女,吃……好吃……”老人不善表达,但那眼神里的感激和慈爱,却无比真挚。
类似的事情越来越多。谁家孩子病了,她跑去看看;谁家需要写个申请、读个通知,也来找她。她成了连队里一个小小的、流动的“文化站”和“暖心人”。
孙卫红依旧活跃在田间地头,用她的热情感染着大家,是连里树立的“积极分子”典型。而赵庆兰,则像一颗默默散光热的星星之火,不耀眼,不张扬,却温暖而持久地照亮着身边的方寸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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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开始体验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被需要。
这种被需要,不同于完成生产任务后的集体荣誉感,也不同于得到领导表扬时的成就感。它是一种更具体、更细微、更贴近人心的价值感。当她用学到的知识缓解了病人的痛苦,当她帮助老耿头连通了与外界的情感纽带,当她看到因为自己的点滴付出而让周围的世界变得稍微好那么一点点时,一种深深的满足感和扎根感便油然而生。
这不再是单纯地“接受再教育”,而是在付出的过程中,找到了自己存在的独特意义,实现了个人价值与集体需求的有机结合。
她依旧会在夜晚给林卫东写信,信的内容悄然生了变化。除了描述黑土地的风景和劳动,她开始更多地分享卫生室里的趣事,分享帮助别人后的快乐。
“卫东,今天帮耿大爷读了他侄子的信,侄子在外地当工人,一切都好。大爷高兴得像个孩子,非要给我烤土豆吃……”
“今天有个小娃娃烧,我给他打了针,第二天活蹦乱跳地来谢我,叫了我一声‘庆兰阿姨’,心里忽然觉得特别踏实……”
这些平凡琐碎的小事,透过书信,也传递给了远方的林卫东。他回信说,能想象出她在灯下认真记笔记、在病床前耐心照顾人的样子,并为她感到骄傲。
煤油灯下,赵庆兰合上刚刚写完的信纸,嘴角带着一丝恬静的微笑。窗外的北大荒,依旧寒冷而辽阔,但她心中的那片世界,却因为这点点星火般的付出,而变得愈温暖和坚实。她开始觉得,这片曾经陌生而严酷的黑土地,或许真的可以成为她安放青春、实现价值的地方。
而这星星之火,看似微弱,却蕴藏着燎原的力量,正在悄然点燃她内心深处关于“扎根”的真正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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