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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的秋夜,已是寒意浸骨。两仪殿内,尽管兽金炭在巨大的鎏金火盆中烧得正旺,暖意却似乎被那堆积如山的奏疏和地图间弥漫的凝重气息所吞噬。李世民斜倚在御座之上,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紫檀木的扶手,那双曾洞穿万千军阵、令四海宾服的“龙瞳”,此刻虽因连日的焦灼而布满血丝,却锐利不减,反而更添了几分深不见底的幽沉。
殿内只留了最信任的内侍省大太监冯德一人随侍在侧,连日常的熏香也撤了下去,唯恐一丝杂味扰乱了帝王此刻必须绝对清明的心神。空气里,只剩下灯花偶尔爆开的噼啪声,以及皇帝翻阅绢帛奏折时出的细微沙沙声。他已经这样独坐了近一个时辰,面前御案上,除了日常的军国文书,还多了一封样式极其普通、甚至略显粗陋的密函。这密函并非通过正常的通政司或百骑司渠道呈上,而是在晚膳后,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了他惯常批阅奏章时手边一摞书籍的最上方。
起初,李世民以为是哪个内侍疏忽放错了物件,但拿起时那异样的重量和触感让他瞬间警觉。函内没有署名,没有敬语,只有数张质地各异、写满密密麻麻字迹和符号的纸笺,以及一小卷绘有特殊标记的舆图。纸笺上的墨迹新旧不一,显然非一时之作,有的像是账册的摘录,记录着巨额金银的流向,最终指向几个看似与萧家毫无关联、实则经不起深挖的皮货商号和地下钱庄;有的则是片段的口供笔录,关键人名处虽做了涂抹,但所述细节——如何利用职权之便泄露边防轮换日程、如何收买低阶军官篡改地图标注、如何通过隐秘渠道与吐蕃使者传递消息——与洮州失守的军报严丝合缝,相互印证。那卷小舆图更是惊心,清晰地标出了一条从长安出,经由萧家别业中转,最终通向洮州野狼谷的密道和联络点网络。
这些证据,像一把把淬毒的钥匙,一重重地打开了通往真相的、令人窒息的大门。它们不是孤证,而是环环相扣的证据链,其精准和深度,远百骑司这些时日所能查探的极限。呈递者似乎对萧家的运作、对边防的漏洞、甚至对帝王此刻最深的疑窦都了如指掌。
李世民的面色,从最初的疑惑,到凝重,再到铁青,最终化为一种近乎可怕的平静。只有冯德这样侍奉了他几十年的老人,才能从皇帝那微微颤抖的指尖和骤然收缩的瞳孔中,感受到那平静表面下正在积蓄的、足以毁天灭地的风暴。
“好……好一个累世公卿!好一个国之柱石!”低沉的声音从皇帝的喉咙里溢出,不带丝毫温度,却像冰层下的暗流,蕴含着碾碎一切的力量。他猛地一拍御案,上好的端砚跳了起来,墨汁溅污了奏章,“萧瑀!尔竟敢如此!通敌卖国,陷朕将士于死地,动摇朕之江山!其心可诛!其行当磔!”
冯德吓得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以头触地,浑身战栗,不敢出半点声响。他深知,这已不是寻常的朝争倾轧,这是触及帝王逆鳞、动摇国本的大罪!
李世民霍然起身,在御案前急地踱步,龙袍带起的风卷动了地上的尘埃。愤怒如同岩浆在他胸中奔涌,几乎要冲破理智的堤坝。他脑海中瞬间闪过无数念头:立刻下旨,锁拿萧瑀全家,彻查此案,凡有牵连者,格杀勿论!要用萧氏满门的鲜血,来祭奠洮州殉国的将士,来震慑所有心怀叵测之徒!
但,就在那旨意将要冲口而出的瞬间,他硬生生刹住了。脚步停在殿中央那幅巨大的《九州山河图》前,目光扫过图上标红的陇右烽火,扫过象征关陇集团势力范围的密密麻麻的标记,扫过长安城中盘根错节的权力网络。
不行……不能冲动。
他深吸一口气,那冰冷的空气刺得肺叶生疼,却也让他沸腾的血液稍稍冷却。帝王的本能越了愤怒。萧家,不是寻常的官宦之家。它是关陇军事贵族的代表之一,门生故吏遍布朝野上下、军队州府。萧瑀本人更是三朝元老,在士林中声望颇高。若以“通敌”之罪公然拿下,且不说证据中部分关键人证尚未掌控,极易被反咬一口“构陷”,单是由此引的朝局动荡,就足以让虎视眈眈的吐蕃乃至北方诸部趁虚而入。那些与萧家利益交织的势力,会不会狗急跳墙?会不会被有心人利用,将此事歪曲成“陛下欲铲除旧臣,鸟尽弓藏”的舆论?届时,内忧外患并举,大唐这艘刚刚驶入盛世航道的巨轮,恐有倾覆之危。
帝王之心,深似海,稳如山。愤怒是本能,但权衡是艺术。
“冯德。”李世民的声音恢复了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老奴在。”冯德连忙应声。
“即刻,”李世民一字一顿地吩咐,“密召房玄龄、长孙无忌入宫。记住,要绝对隐秘,避开所有眼线,从玄武门偏殿密道进来。不得让任何人知晓,尤其是……萧府那边。”
“老奴遵旨!”冯德心领神会,知道这是要动最关键的一击了,但他也听出了皇帝语气中那丝不同寻常的克制。他不敢怠慢,立刻躬身退下,亲自去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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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半个时辰,房玄龄和长孙无忌便一前一后,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两仪殿偏殿。两人皆衣冠整齐,但眉宇间都带着深夜被急召的凝重和疑惑。当他们看到皇帝脸上那尚未完全褪去的怒色,以及御案上那堆非同寻常的“证据”时,心中顿时明白了七八分。
李世民没有多余的寒暄,直接将那密函掷与二人。“你们看看这个。”
房玄龄和长孙无忌凑在灯下,仔细翻阅。越是看下去,两人的脸色越是苍白,额头上沁出细密的冷汗。他们都是历经风雨的政治家,瞬间就明白了这些证据的分量,也洞悉了背后隐藏的巨大危机。
“陛下,”房玄龄率先开口,声音干涩,“此证……若属实,萧瑀之罪,确系十恶不赦,罄竹难书。然……”他顿了顿,谨慎地选择着措辞,“证据来源蹊跷,其中部分关键环节,尚需核实。且……牵涉实在太广。”
长孙无忌接口道,语气更为直接:“玄龄所言极是。陛下,萧氏树大根深,若骤然以雷霆手段处置,恐非其一族之事。关陇旧部,朝中朋党,必生兔死狐悲之感。如今外患未平,若朝堂先乱,则社稷危矣!吐蕃正盼着我内部生变呢!”
李世民冷冷地看着他们:“依二位爱卿之见,难道就因投鼠忌器,便任由这国贼逍遥法外,继续蛀空朕的江山不成?”
“臣等绝非此意!”房玄龄和长孙无忌连忙躬身。房玄龄道:“陛下,罪必究,但如何究,何时究,却需慎之又慎。臣以为,当务之急,是稳住边防,击退吐蕃。对内,则宜……宜徐图之。”
“徐图之?”李世民目光锐利,“如何徐图?”
长孙无忌眼中闪过一道精光,压低声音:“陛下,铁证在手,萧瑀已如瓮中之鳖。与其立刻将其捉拿问斩,引不可控之乱局,不若……借此契机,行明升暗降、釜底抽薪之策。先将其调离枢要,剪除其羽翼,待其势孤,再慢慢清算不迟。如此,既可惩奸,又可保朝局平稳过渡。”
殿内的烛火摇曳了一下,将三个当世最顶尖权力者的身影拉长,投在冰冷的墙壁上,如同三只正在布网的巨蛛。空气凝重得几乎能滴出水来,一场远比沙场厮杀更惊心动魄的政治风暴,就在这秋夜的两仪殿偏殿中,悄然拉开了序幕。远方的更鼓声隐隐传来,已是子时三刻,而长安的这个夜晚,注定无人能够安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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