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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咖喱肉酱面（第2页）

擦干身体後，他站在盥洗镜前，第一次有心情仔细地打量自己。标记过後，信息素水平稳定，精神确实好了很多，连带着气色也红润了些。

他的腰依然很细，甚至因为前段时间的劳累比孕前更清瘦了些，肋骨隐约可见。但目光下移，髋部似乎比以往要宽了一些，带着生育过的痕迹。

最明显的是小腹，虽然不再像孕期那样高高隆起，但因为孕育过岁岁，那里的肌肤不再如年少时那般绝对平坦紧实，而是微微有些柔软的隆起，像一块发酵得恰到好处的丶温软的面团，触手柔软。

这是他怀岁岁时养成的习惯，总会不自觉地观察这里的变化。

他看着镜中的自己，手指轻轻抚过小腹那道淡粉色的疤痕，心情复杂。

这具身体，承载了太多的痕迹，痛苦的，新生的。而现在，似乎又增添了新的印记。

换好干净的家居服，林渐走出浴室。褚锋已经起来了，正抱着刚醒丶还有点迷糊的岁岁在客厅里轻轻走动。

岁岁趴在他宽厚的肩膀上，咿咿呀呀地说着婴语，小手抓着他的耳朵。看到林渐出来，褚锋的目光立刻追了过来，眼神比刚才更加明亮了些。

“精神好些了？”褚锋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低哑，比平时柔和许多。

“嗯。”林渐点点头，避开他的视线，走向厨房，“我做饭。”

他需要做点什麽来转移注意力，平复那颗又开始不安分跳动的心。

厨房里很快响起了令人安心的声响。林渐系上围裙，从冰箱里取出食材。

他今天莫名地想做一些味道浓郁丶能让人身心都暖和起来的食物。他做了拿手的咖喱肉酱面，将洋葱丶胡萝卜丶肉末炒香，加入浓郁的咖喱块和牛奶慢慢熬煮，直到汤汁粘稠，香气四溢。

又切了新鲜的柠檬，摘了几片阳台自己种的薄荷叶，做了两杯清爽的柠檬薄荷气泡水，透明的杯壁上挂着细密的气泡，看着就解腻。

最後，还把陈阿姨之前炖好放在冰箱里的鸽子汤加热了一下，汤色清亮，营养滋补。

食物的香气渐渐弥漫了整个公寓，充满了生活的烟火气。

褚峰把岁岁放进婴儿餐椅，给她系好围兜，放了些柔软的蒸南瓜条让她自己抓着吃。

然後，他非常自觉地走到厨房门口，像个等待投喂的大型犬，眼神里带着一种不易察觉的期待和……乖巧？

“需要帮忙吗？”他问，声音依旧低沉，但语气是试探性的。

林渐正把煮好的意面捞出来，头也没回：“不用，摆碗筷吧。”

褚锋立刻行动起来，动作居然还算利落，将碗筷和杯子端到小餐桌上摆好。他摆得很认真，甚至把筷子并拢对齐，杯子放在固定的位置，带着一种近乎刻板的严谨。

饭菜上桌，色泽诱人。浓郁的咖喱酱汁裹着Q弹的意面，柠檬薄荷水散发着清新香气，鸽子汤冒着温热的白气。

林渐给自己和岁岁盛了小份，把最大的一碗面推到了褚锋面前。他没说话，但这个小动作却让褚锋的眼底瞬间掠过一丝亮光。

吃饭的时候，褚锋表现得……特别给力。

他吃得很香，速度不慢，但姿态依旧保持着某种刻在骨子里的优雅。每一口都咀嚼得很认真，仿佛在品尝什麽绝世美味。

尤其是那碗咖喱面，他几乎没怎麽擡头，专注地吃着，酱汁沾到嘴角也浑然不觉，直到林渐忍不住抽了张纸巾递过去，他才反应过来，接过纸巾，耳根似乎有点泛红。

“很好吃。”他擡起头，看着林渐，冰灰色的眼睛里是毫不掩饰的赞赏和……满足？“很久没吃到这麽合胃口的面了。”

林渐低头吃着自己碗里的面，含糊地“嗯”了一声，心里却有点异样的感觉。他看着褚锋近乎“虔诚”的吃相，看着岁岁用没牙的小嘴努力啃着南瓜条，弄得满脸都是，再看看自己面前这桌算不上丰盛却充满暖意的家常饭菜，一种奇异的丶久违的“家”的感觉，如同细小的暖流，悄悄浸润了他冰封已久的心田。

这顿饭，吃得异常安静，却又异常和谐。阳光洒满餐桌，食物的香气和两人身上若有若无交织的信息素味道混合在一起，构成了一种平淡却真实的温馨。

褚锋心里是前所未有的高兴。不仅仅是因为标记被接受，不仅仅是因为这顿饭，更是因为林渐刚才那个下意识的丶拨开他头发的动作，因为此刻这种仿佛触手可及的丶宁静的日常。

他知道路还很长，但至少，这是一个美好的开始。他偷偷看了一眼低头喝汤的林渐，对方白皙的脖颈在阳光下几乎透明，他默默地把这份窃喜和希望，小心翼翼地藏在了心底最柔软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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