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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时顾问（第2页）

审讯室里，祁临坐得笔直，双手平放在桌面上，像在上课一样认真。单向玻璃後，繁瑾茨抱臂而立，目光锐利如刀。

"你不去亲自审问？"江昭彦好奇地问。

"再等等。"繁瑾茨的声音很轻，"让他先和普通审讯员过招，消耗精力。"

聿砚挑眉："你把他当实验小白鼠？"

"高智商罪犯往往自负。"繁瑾茨冷笑，"他们会享受普通警察的困惑，然後在真正对手出现时..."他的话音未落，审讯室里突然传来祁临的声音：

"繁医生，您打算旁观到什麽时候？"

所有人都愣住了。祁临正对着单向玻璃微笑，仿佛能透过玻璃看到繁瑾茨："或者我应该称呼您为'反向蝴蝶计划'的繁瑾茨博士？我在《神经毒理学》期刊上读过您的论文。"

繁瑾茨的表情瞬间结冰。聿砚注意到他的右手无意识地摸向手腕上的疤痕，又强行放下。

"我去会会他。"繁瑾茨大步走向审讯室门。

审讯室内，祁临的眼睛在看到繁瑾茨时亮了起来："果然是你。2018年那篇关于河豚毒素与神经突触可塑性的研究简直完美，可惜後来您突然停止发表了。"

繁瑾茨拉开椅子坐下："昨晚10点到凌晨2点，你在哪？"

"宿舍。但没人能证明。"

"为什麽杀林薇？"

祁临笑了："我没杀她。但如果您问动机...她偷了我的研究数据卖给国外实验室。"他的手指在桌面上轻敲，"您应该理解，天才最不能容忍的就是背叛。"

"证据呢？"

"她U盘里有我未发表的量子场论计算，密码是她生日。"祁临向前倾身，"但您不关心这个，对吧？您真正想知道的是，我怎麽认出您的。"

繁瑾茨面无表情："我在等你解释指甲缝里的杏仁味。"

祁临的笑容扩大了："啊，您注意到了。是的，我改良了咪达唑仑的配方，加入微量苦杏仁苷作为标记物。但这不是重点..."他突然压低声音，"重点是，您和我是一类人，为什麽帮他们？"

玻璃後的聿砚猛地站直身体。江昭彦皱眉："这小子在打什麽哑谜？"

审讯室内，繁瑾茨缓缓站起身："我和你唯一的共同点，就是都不喜欢废话。"他转身走向门口，又停下脚步，"对了，你的改良配方有个致命缺陷——苦杏仁苷在碱性环境下会释放氰化氢。微量，但足够在指甲上留下痕迹。"

祁临的表情第一次出现裂痕。

繁瑾茨走出审讯室，直接对聿砚说："搜查他宿舍，重点找pH试纸和苦杏仁提取物。另外..."他看了眼审讯室里恢复冷静的祁临，"查查死者最近三个月的通讯记录，特别是国际长途。"

"你确定是他？"聿砚问。

繁瑾茨摇头："不确定。但他知道太多不该知道的。"他的眼神变得深邃，"关于我的事。"

就在这时，司徒锦匆匆跑来："繁医生，尸检有新发现！死者後腰有个微型注射印记，针头特别细，像是医用纳米针。"

繁瑾茨立刻大步走向解剖室。聿砚紧随其後，在走廊上忍不住问："那个'反向蝴蝶计划'是什麽？祁临怎麽会知道？"

"闭嘴，办案。"繁瑾茨头也不回地说，但聿砚分明看到他後颈的肌肉绷紧了。

解剖室里，死者林薇已经被放在不锈钢台上。繁瑾茨利落地将她翻转，果然在後腰发现一个几乎不可见的红点。

"不是普通注射。"繁瑾茨的声音突然紧绷，"这是实验用纳米针头，用于血脑屏障给药。"他猛地擡头看向聿砚，"查查祁临的导师，还有他们实验室最近丢失的设备清单。"

聿砚立刻打电话布置任务。当他挂断时，发现繁瑾茨正盯着死者的面部出神。

"怎麽了？"

繁瑾茨轻轻抚平死者的一缕乱发："21岁，理论物理天才，本科就发表过《自然》子刊论文。"他的声音罕见地带着一丝波动，"浪费天赋的人...最不可原谅。"

聿砚突然明白了什麽："你当年也是..."

"闭嘴，干活。"繁瑾茨已经恢复了冷漠，但聿砚分明看到他左手无意识地抚过右手腕上的蝴蝶疤痕。

窗外，校园钟楼敲响了十二下。案件才刚刚开始，但聿砚已经预感到，这将是一场高智商对决的盛宴——而他要做的，就是确保繁瑾茨这只伤痕累累的蝴蝶，不会在这场风暴中再次坠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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