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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冰霜之问（第1页）

吉安娜·普罗德摩尔的身影，如同凛冬女神的化身，裹挟着刺骨的寒气和强大的奥术威压，骤然降临在焦灼的战场废墟之上！冰蓝色的传送门在她身后缓缓闭合，留下刺骨的寒意弥漫在硝烟未散的空气中。

库尔提拉斯的统治者，白如霜，面罩寒冰。那双冰蓝色的眼眸深处，燃烧着的不是火焰，而是足以冻结灵魂的冰冷怒火，以及一种被最深信任彻底背叛后留下的、刻骨铭心的痛楚伤痕。她的目光如同两道冰锥，瞬间刺穿了混乱的空间嗡鸣和弥漫的尘埃。

她看到了那道横亘天际、散着死寂灰白微光的巨大“补丁”——那是世界的伤疤，无声地控诉着方才撕裂天地的灾难。

她看到了阿莱克斯塔萨庞大却无力垂落的赤红龙躯——生命缚誓者的虚弱，象征着艾泽拉斯遭受的重创。

最后，她的视线如同被磁石吸引，死死地、精准地钉在了联盟卫队中央，那副被奥术符文加固的担架上——那个浑身布满深可见骨的黑色裂痕、裂痕深处闪烁着微弱金纹与灰白余烬、如同破碎瓷器般无声流淌着鲜血的身影！

陈默！

她的呼吸仿佛在这一刻冻结。塞拉摩毁灭时那焚尽一切的邪能绿火、震耳欲聋的爆炸、无数子民在奥术洪流中灰飞烟灭的绝望哭喊……所有被强行压抑的、如同毒蛇般啃噬着她灵魂的噩梦画面，在看清陈默那张苍白死寂、却依旧残留着某种非人气息的脸庞瞬间，轰然爆！

就是这个“东西”！这个来历不明、拥有着越凡俗力量、最终却引来了毁灭“洞”的存在！是他！塞拉摩的毁灭，联盟的损失，这场席卷整个艾泽拉斯的空间灾难……一切的源头！

“瓦里安！萨尔！”吉安娜冰冷的声音如同极地万年不化的寒冰，瞬间冻结了正在紧张构筑紧急传送通道的奥术光辉，冻结了所有卫兵的动作，甚至让空间那不安的嗡鸣都为之一滞！

她缓缓抬起手，掌心紧握着一颗散着不稳定幽蓝光芒的棱形晶体——聚焦之虹！强大到令人心悸的能量波动如同实质的风暴，从晶体内部隐隐散出来，周围的空气都因为这股力量而扭曲、出细微的噼啪声。幽蓝的光芒映照着她毫无血色的脸庞和那双燃烧着冰焰的眼睛，更添了几分毁灭性的压迫感。

“告诉我！”吉安娜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撕裂般的尖锐和冰冷的绝望，“这场灾难！这场几乎撕裂了艾泽拉斯根基的灾难！这个……”她手中的聚焦之虹猛地指向担架上的陈默，幽蓝的光芒瞬间暴涨，如同择人而噬的凶兽之瞳，“带来了‘洞’和毁灭的……东西！”

她冰蓝色的瞳孔死死锁定瓦里安和萨尔，里面翻腾着被欺骗的愤怒和无边的质问：

“他——到底是谁？！”

“你们……还要把他……带去哪里？！”

“带到他……可以……再次……毁灭……下一个……塞拉摩……的地方吗？！”

最后一句质问，如同裹挟着塞拉摩万千亡魂哀嚎的冰风暴，狠狠砸在瓦里安和萨尔的脸上！也砸在每一个在场者的心头！

空气瞬间凝固！沉重的压力如同冰山般压下！

瓦里安托着安度因（安度因已被安置在另一副担架上）的手臂肌肉瞬间绷紧如铁！联盟国王猛地抬头，锐利的眼睛迎向吉安娜那冰冷的、充满毁灭气息的质问目光。他下颌线绷紧，眼中燃烧着巨大的愤怒和一种被逼到墙角的决绝。吉安娜的质问，每一个字都像冰锥刺在他心头，塞拉摩的惨剧是他心中永远的痛，但怀中儿子刚刚被救回的温热，臂弯里陈默那以身为楔堵住世界伤口的惨烈景象，让他无法后退！

“吉安娜！冷静！”瓦里安的声音低沉而充满力量，试图穿透那冰冷的愤怒，“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他……”

“冷静？！”吉安娜出一声尖锐的、近乎凄厉的冷笑，打断了他的话。聚焦之虹的幽蓝光芒在她手中剧烈地波动起来，如同她濒临失控的情绪。“看看周围！瓦里安！看看这片废墟！看看那道天空的伤疤！看看生命缚誓者！再看看他！”她的目光再次狠狠钉在陈默身上，“他身上散的气息……和撕裂塞拉摩、带来‘洞’的气息……如出一辙！你让我冷静？！当毁灭的源头就躺在你们精心准备的担架上，被你们当成英雄护送？！”

“吉安娜女士！”泰兰德清冷的声音带着月神抚慰的韵律响起，试图缓和这令人窒息的局面，“陈默阁下他……”

“阁下？！”吉安娜猛地转向泰兰德，冰蓝色的眼眸中怒火更炽，“泰兰德！连你也……被他的力量迷惑了吗？！他逆转生死，驾驭虚无，带来的却是更大的毁灭！他拔除了腐化毒瘤，代价却是撕裂了艾泽拉斯本身！这样的存在，你称他为‘阁下’？！”她的话语如同连珠炮，每一个字都带着巨大的失望和质问，“月神殿的教训还不够深刻吗？！对未知力量的盲目信任，最终只会带来灾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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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尔魁梧的身躯向前一步，毁灭之锤低垂，但全身肌肉紧绷，如同即将扑出的猛兽。他粗犷的脸上布满凝重，声音低沉如雷：“吉安娜！放下聚焦之虹！他体内封印着‘洞’的碎片！是容器！安度因的圣光在锚定它！现在攻击他，打破那脆弱的平衡，只会让里面的东西彻底爆！你想让这里变成第二个塞拉摩吗？！”

“容器？锚定？”吉安娜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充满嘲讽的弧度，手中的聚焦之虹光芒更盛，“多么动听的理由！萨尔！你告诉我，一个装着足以毁灭世界之物的容器，一个随时可能破碎的容器，难道不应该被……彻底摧毁吗？！在他酿成更大的灾祸之前！在更多的塞拉摩出现之前！”她的声音陡然变得尖锐，“还是说，部落的大酋长，你也和瓦里安一样，被这‘容器’所展现的‘力量’迷惑了双眼，忘记了真正的代价？！”

“够了！吉安娜·普罗德摩尔！”伯瓦尔·弗塔根如同被点燃的火药桶，巨大的战锤轰然提起，沉重的锤头直指吉安娜！铁壁公爵须戟张，脸上每一道皱纹都因极致的愤怒而扭曲！他挡在瓦里安和陈默的担架前，周身爆出强大的圣光威压，与吉安娜手中聚焦之虹的幽蓝能量形成激烈的对冲！“收起你的武器！这里是联盟的土地！在国王和拯救了艾泽拉斯的英雄面前，容不得你放肆！更容不得你污蔑！”

“英雄？！”吉安娜仿佛听到了最荒谬的笑话，冰冷的笑声中带着无尽的悲凉，“伯瓦尔！看看他！看看他身上那些裂痕里闪烁的东西！那像是英雄该有的样子吗？！那更像是……一个披着人皮的灾厄之源！”她的目光扫过瓦里安，扫过萨尔，扫过泰兰德，最终落在陈默身上，声音如同最后的审判，“你们都被他蒙蔽了！被这虚假的牺牲和所谓的‘容器’论蒙蔽了！他带来的只有毁灭！过去是！现在是！未来也必然是！”

她手中的聚焦之虹，其内部幽蓝的风暴旋转骤然加，出尖锐的、令人心悸的能量嗡鸣！强大而狂暴的奥术能量如同即将决堤的洪水，在她掌心疯狂汇聚！冰冷的杀意，如同极地的暴风雪，瞬间席卷了整个战场废墟！

“今天……”吉安娜的声音冰冷彻骨，带着一种玉石俱焚的决绝，“要么……把他……交给我处置！”

“要么……”

“我就在这里……替塞拉摩的亡魂……替艾泽拉斯未来的生灵……”

“彻底……清除……这个……灾厄……之源！”

聚焦之虹的光芒，刺目欲盲！毁灭的能量，一触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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