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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门紧闭,许景昭深吸一口气,正欲叩门。
而就在这时,原本缠绕在他手腕上的玄蛇立起身子,宴微尘借着不太白的身子四处打量,似乎嗅到一丝极淡的邪气,再要细察时却已无迹可寻。
“进。”
室内传来沉稳话音,许景昭推门而入,就在跨过门槛的刹那,宴微尘只觉一阵眩晕,再睁眼时已回到仙执殿中。
他蹙眉望去,只见丹霖正执笔轻戳他的手臂,见他醒来,讪讪收笔,有些尴尬道:“唤你多时了,偏偏不醒。”
宴微尘眸色有些冷。
丹霖连忙举手,“事先声明,我可不是故意打扰你的,你看!”
他说着手里推出来一个木盒,盒子里装着一颗雪白丹药,“须弥丹,我炼成了,以後就不用受那什麽雷劫什麽消孽,你也能毫无顾虑地跟你那小弟子结道侣契了。”
“喏,快些服用,要不然一会药效就要散了,服完打坐三五个时辰,大概也就差不多了。”
宴微尘看着桌面上的丹药,指节叩击桌面,“等我回来……”
“哎,药效!药效!”丹霖急得拍手,“时间过了药效打折扣怎麽办,你也不想你小弟子白费功夫吧。”
更何况他不眠不休炼了这麽些天呢,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
宴微尘轻按了下眉心,最後坐了回去。
只要不太白还在许景昭身边,春隐门就没人能奈何得了他。
他修长之间拈起那枚丹药,未再推辞。
许景昭推开门,手腕里的不太白不知道受了什麽刺激,突然激动地往外钻,被许景昭制止後,又钻进许景昭的衣领,仰着脑袋看着他,眼眸幽怨。
许景昭哭笑不得,刚刚还沉稳规矩,现在又恢复本性了。
“昭儿。”
许景昭闻声看去,就见前面有三个人影,裴乘渊跟钟岚衣立在前方,两人正疑惑地瞧着他。
许景昭连忙行礼:“伯父伯母。”
裴乘渊微微颔首,钟岚衣上前两步,柔声道:“数月不见,昭儿比往日沉稳许多,想来殿主对你颇为照拂。”
许景昭微微点了点头,不知如何作答。
自他进门起,便觉一道目光始终锁在他身上。他循着视线望去,只见裴玄墨独坐一旁,表面看来伤势已愈,但修为稍高者都能感知到他气息紊乱,灵力不稳。
许景昭拧眉,裴玄墨又怎麽了?
两人四目相对,他身子微微僵住,不知道该说些什麽,尬在原地。
这是他跟师尊双修之後第一次见裴玄墨,也知道裴玄墨知晓他跟师尊的事,许景昭并非心虚,只是不知该如何面对。
他正想着事,就看到裴玄墨霍然起身,走上前来到许景昭跟前,语气温和道:“我还以为你要过些时候回来,路上累不累。”
裴玄墨面上表情出奇平静,跟他以往那种温润模样大差不差,他微微俯身,嘴角甚至还带着笑意。
“昭昭,累不累啊?”
许景昭拧眉,不清楚裴玄墨这是什麽意思。
他摇摇头,“不累。”
後面的钟岚衣跟裴乘渊看到二人如此亲昵,心里安稳了不少,她有些嗔怪道:“你们这俩孩子,同日回来居然还分开两趟,我还以为你们闹了什麽矛盾呢。”
许景昭还没开口,裴玄墨倒是笑了笑,“娘,我跟昭昭能有什麽矛盾?是你想多了。”
“是是是。”
钟岚衣神色稍缓,眉宇间仍凝着一缕愁绪,“墨儿啊,你看你总是不让为娘放心,脾气又倔,要是找个人管着你就好了。”
她说着,视线就落到了许景昭身上,轻叹了一声,“昭儿,你自小在春隐门长大,我谁都不放心,只放心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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