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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墨儿糊涂退婚,我已重重责罚过他,你们二人知根知底,此番回来,正好将婚事办了。”
“伯母……”
许景昭刚开口,却不想裴玄墨忽然伸手抓住他的手,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娘,都是过去的事了,你还提。”
钟岚衣看着裴玄墨的小动作,眼睛弯了弯,轻声抱怨,“你做的糊涂事,还不许人说了?也就是昭儿性子好。”
许景昭原本想要挣扎,但是在伯父伯母面前又不好发作,毕竟两人虽然退婚,但是又不是老死不相往来。
只是裴玄墨今日的态度实在奇怪。
而衣领间的不太白焦躁地甩动尾巴,屡次想要探头,皆被许景昭以精神力压制。
许景昭积攒起勇气,再次开口,“伯母,其实我有一事相告。”
裴玄墨身子一僵,握着许景昭的手紧了紧,他已经猜到许景昭要讲什麽了,只是他没想到,许景昭竟然敢当面说。
他本以为自己分量不够,但起码在自己爹娘面前许景昭会装装样子,毕竟许景昭跟他们感情更深厚些,却不想许景昭性子竟如此直白坚定,半分缓和都不留。
他就这般倾心于宴微尘?
裴玄墨面色渐沉,那张温润面具浮现裂痕,显得格外难看。
钟岚衣最先察觉异样,关切道:“墨儿,你怎麽了?”
裴玄墨垂眸掩去神色,“只是有些累,要不我跟昭昭先下去,剩下的就听阿娘安排。”
钟岚衣颔首:“也好,你们先去休息吧。”
她说完,裴乘渊也走了上来,沉声道:“你们就好好休息,婚事不用担心,一切都准备好了,这月初九大吉。”
初九?现在已经初五了?饶是裴玄墨也觉得这婚事仓促了些。
但他却并未反驳,迟则生变,昭昭只是一时被那宴微尘迷了心智,但归根结底还是春隐门的人。
“全凭爹娘做主。”裴玄墨转身面向许景昭,目光温柔似水,带着些许偏执,“反正此生,我早已认定昭昭了……”
他擡手想要为许景昭撩起碎发,却不想许景昭後退了一步,松开了裴玄墨的手。
钟岚衣与裴乘渊俱是一怔。
裴玄墨盯着空落落的掌心,身形僵滞。
许景昭退後一步,屈膝跪地,“伯父伯母,我知晓养恩难偿,但是我不能应下这门婚事!”
字字铿锵,不容错辨。
钟岚衣看着眼前跪在地上的身影,身子晃了晃,“昭儿,你说什麽?”
裴玄墨惨白着脸,面上表情越来越复杂,唇瓣有些颤抖。
凭什麽?凭什麽昭昭愿为宴微尘做到如此地步!
裴乘渊眉心紧拧,眼眸里情绪难辨,不咸不淡开口,“昭儿可是心有怨怼?你放心,婚後那小子要是对不起你,我第一个饶不了他。”
“至于这样赌气的话,莫要再说了。”
他声音微沉,话语里带着明显的不悦。
钟岚衣回过神来,连声附和:“是啊昭儿,你可吓着伯母了。”
许景昭攥紧双拳,深吸一口气,
“景昭不敢欺瞒伯父伯母,我不能与少主成亲!”
“万望伯父伯母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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