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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南枝走进院子,院子里堆满了铁锨、坎土曼和装着梭梭苗的编织袋,墙角的宣传栏上贴着历年治沙的数据:“1998年至今,累计治理流沙面积286万亩,栽植各类苗木超5000万株……”
“姑娘是来参观的吧?”戴草帽的老站长递来一顶遮阳帽,古铜色的脸上笑出深深的褶子,“我们这儿没啥好看的,就是一群人跟沙子较劲了二十多年。”他带着沈南枝走向监测塔,沿途的沙地上,新栽的梭梭苗用红绳绑着标记。
登上塔顶时,沈南枝看着眼前的景色,她的眼睛有点微微发酸。脚下是望不到边的草方格,每个方格中央都倔强地生长着一株沙生植物,远处的沙丘已被植被覆盖成淡绿色,偶尔有野兔从红柳丛中窜过。
站长指着西北方向:“那边曾是流动沙丘,现在能固沙了,再过十年,说不定能长出胡杨。”
从监测塔下来,老站长忽然指着远处山脉的方向说:“姑娘,看见那道山梁没?每年融雪季,洪水比沙子还凶。”
他带着沈南枝走向治沙站后墙的陈列架,上面摆着泛黄的老照片。1996年的洪水冲垮了县城边缘的道路,浑浊的泥浆裹着胡杨树干在街道上奔涌,治沙站的职工们正用草袋堆砌临时堤坝。
“防沙治沙得扎软钉子,防洪可就得下硬功夫。”老站长摸出钥匙打开工具房,里面整齐码放着钢筋网、水泥桩和一卷卷黑色防洪布。
墙上挂着张手绘地图,红色线条标注着且末河的支流走向,蓝色圆圈里写着“2023年新建防洪坝”的字样。
沈南枝看了眼手表机,距离航班起飞还有两个小时。“老人家,我今天就要离开这了,等下要去赶飞机。今天谢谢您了,让我收获了很多。”
老站长往她手里塞了几个沙枣:“去机场的话顺路能看见新修的防洪坝,比我年轻时砌的土堤结实多咯。”
老站长送她到治沙站门口,驼铃声从远处的草方格间飘来,赶驼人正领着队伍往新栽梭梭苗的区域运送淡水。
沈南枝开车来到机场附近,找地方把车子收进系统空间,大步走进了机场。
返回上海
下午三点,且末机场的停机坪被晒得发烫,沈南枝坐在候机厅里啃着沙枣。
等她走下飞机的时候,已经是傍晚六点了。她从库尔勒机场的廊桥里走出,抬头看了看依旧明亮的太阳。
“这么久了还是有点不适应这边的日落时间。”她加快脚步向出口走去,“先去找地方吃个饭好了。”
她走在路上,闻着空气中若有若无的辣油香,顺着香味走去,在拐角处果然看见块褪色的红招牌“阿依夏木炒米粉”。
进店时,老板娘正往铁盘里抖米粉,油辣子滋啦响着裹住雪白的粉条。“丫头吃米粉吗?要微辣还是中辣?”老板娘舀起一勺秘制酱料,沈南枝瞥见玻璃罐里泡着的野山椒,看着就觉得口水要流出来了。
“中辣加份馕,谢谢。”沈南枝找地方坐好等着她的那份炒米粉上桌。
铁盘端上来时,红亮的酱汁还在咕嘟冒泡,馕块吸饱了汤汁,变得红红的。
沈南枝辣得鼻尖冒汗她询问道:“老板店里有饮料吗?”
“有的,这边有酸奶还有梨汁,丫头要哪种?”
“来瓶梨汁!要冰的!”沈南枝辣得吸溜嘴,她看着老板娘从冰柜里拎出玻璃瓶。梨汁瓶壁凝结的水珠顺着标签往流,标签上“库尔勒香梨”的字样有些发皱。
冰凉的梨汁流进喉咙里,她瞬间觉得舒服多了。梨汁带着点颗粒感,她又咕咚咕咚喝了两口。炒米粉下肚一半,沈南枝感觉胃里的火被梨汁浇灭了大半。
吃饱喝足走出店门,回味了一下梨汁的滋味,沈南枝打车去了最近的水果市场。她买了一些巴音布鲁克当地的梨还有老汉瓜,红提,石榴和蟠桃。
她提着一堆水果走到了一个没有监控的地方把它们都放进了空间里。掏出手机打了个车,准备回机场等待转机。
回到库尔勒机场,离转机还有些时间,沈南枝便在候机大厅里闲逛。她被一组可爱的梨形雕塑吸引了目光,那是库尔勒香梨的主题展示。
一个梨形玩偶戴着精致的小帽,憨态可掬,旁边的文字写着“顶天梨地”,沈南枝不禁嘴角带笑。展示区周围的屏幕上滚动播放着库尔勒的风光。
可爱的梨形卡通雕塑除了戴着精致小帽,还有的头顶戴着小花,周围也装饰着与梨相关的元素。
“库尔勒香梨,还真是这里的特色。”她喃喃自语,想起刚才喝的梨汁,清甜的味道仿佛还在舌尖萦绕。
再看一眼旁边的展示牌,上还写着与梨有关的诗词,“梨花淡白柳深青,柳絮飞时花满城”她轻声跟着上面的字读了一遍。
距离登机还有半小时,沈南枝回到候机座位上,打开手机查看航班信息。很快,登机广播响起。沈南枝起身,再次看了眼这充满香梨元素的候机大厅,拉着行李箱走向登机口。
登上飞机,沈南枝找到自己的座位,将背包放好后坐了下来。飞机缓缓滑行,而后腾空而起,库尔勒的大地逐渐在窗外变小。
机舱内灯光柔和,经过这大半天的奔波,沈南枝感到有些疲惫。她调整好座椅靠背,戴上眼罩,打算小睡一会儿。飞机平稳飞行着,她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不知睡了多久,飞机轻微的颠簸将她唤醒。摘下眼罩,机舱内依旧安静,邻座的乘客大多在休息或看手机。她揉了揉眼睛,看向窗外,窗外是万家灯火,星星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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