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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王是想回湛京了。”颜漪轻声道。她用的是肯定的语气而非疑问。
百里漾点头,然后又摇头,反问颜漪,“王妃不想回去么?”
说真的,这话堪称吓人。想想颜漪八月才嫁与百里漾,如今随他来江都才多久,半年时间都没有。冬至之夜,他却对她问出了这么一个惊人的问题。以他们的身份,这样的问话,多心之人就该疑心他是不是在问有没有后悔嫁给他了。
颜漪是多心之心,但她面对此刻的百里漾却不是多疑之人。她知道百里漾问她这话只是单纯一问罢了,更像是今夜的触景伤情。所以,她回道:“想的,偶有惦念家中母亲、兄妹可好,他们是否也在记挂着我。”
“会的,他们肯定会记挂你的。”百里漾略显迷离的眼睛似乎在此刻绽开一抹清明的光芒,他远眺着顶上一片混沌不清的夜空,遥指湛京的方向,回头笑看颜漪,“那湛京,有朝一日我们也定能回去的。”
颜漪愣愣看着他,那双眼眸之中光彩熠熠,透出来的却不是她预想之中的野心。百里漾想回到湛京,不是源于对那世间最至高无上之权位的渴望,他只是想回去而已,也想带着她一起回去。
可谁人不知他是椒房所出之子。如今太子孱弱,恐时日无多,在许多人看来,江都王取得帝位的可能性极高,有多少人盼着他将来入主湛京、御极万方。他会不知道那些人对他存了怎样的期许么?他内心没有因此升起一股炽热的野望么?
那象征着至高无上的权位,对于百里漾来说难道没有一点吸引和触动么?
颜漪的内心突然升起了一股强烈的愿望想要探究百里漾的内心世界,他与她自小见到所接触过的男子都有很大不同,在很多方面,百里漾与那些人想必堪称纯净。是的,纯净。用这样一个词汇来形容一个自小便在最顶层的权力里浸润多年的人,她自己也会觉得不可思议。
“我信大王一定能够带我回去的。”颜漪目光放柔放软,看着百里漾的眼睛说道。
“你信我便好。”百里漾目光的光芒散去,重新变得迷离,脑袋垂下来看颜漪,打了一个小小的呵欠,“王妃,困了,我们回去吧。”
这个回只能是回长乐殿了。
颜漪失笑,牵着人回了长乐殿。不得不说百里漾的酒品是真的很好,不吵也不闹,让做什么就做什么,沐浴回来喝完醒酒汤之后就乖顺躺到床榻上,不一会儿呼吸就平稳了。
百里漾酒后是老老实实的,可不是谁都能像他一样令人省心的。
都尉府上,卢氏看着喝得醉醺醺的崔栋,真想一榔头把他砸晕算了。这厮也不知道在宫宴上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偷偷喝了多少酒,回来的路上没闹什么,到家了躺在床榻上,她都困得昏昏欲睡了,这厮突然坐起来说自己要吃锅子。
锅子?这个点了去哪里弄锅子给你吃?!
但崔栋不管,他念头一上来就非要吃到,他让妻子别管他,自己掀被子下床榻就要去找锅子吃。卢氏躺在床榻上气得把被子蒙过头真不想管他。可是,这天这么冷,崔栋那货估计衣服都不记得穿多一些,真把人冻着了自己还得伺候他。
披衣,起身,去找那个叫人不省心的货。
崔栋还真叫来府中的仆人给他起火弄锅子了,卢氏追在身后,叫那些大半夜被叫起来的仆从将东西撤了,回去睡觉。崔栋不干了,让他们不许撤掉,继续弄。卢氏说撤,崔栋说不撤,一时之间,弄得仆人是左右为难。
卢氏生气了,“崔栋,今晚你要是不睡了就别睡了。”言下之意,崔栋要是还坚持吃他的锅子,今晚也不用进房门了。
若是正常状态下的崔栋早就听懂了,可惜现在的崔栋酒还没有完全醒,醉酒之人不能以常理度之,他梗着脖子,粗声粗气的,“不睡就不睡,我今夜就偏要吃到锅子不可。”
卢氏差点气了个仰倒,决定不管崔栋了,扔下一句“我懒得理你”,转身就走。只是不知道怎么的,刚走了两步,感觉腹部一阵翻涌,一股奇异的恶心感倒灌到喉咙,“哇”的一声突然开始捂着胸口发吐。
这突发的一幕吓到了很多人。
崔栋立时就懵了,反应过来酒也完全吓醒了,锅子也不吃了,三步并作两步冲到卢氏面前,又是拍背又是急问,“怎么突然作呕,吃到什么不好的东西了?”一转身又吼身边的仆从,“还不赶紧叫大夫过来。”
这一夜,都尉府上注定是兵荒马乱了。
……
同样的夜晚,在那遥远的湛京之中,一些人注定没有早眠。
冬至大朝、皇帝祭天,这些都是极其重大且马虎不得的事情,但也因为重大而少不了繁琐的礼仪和仪式。皇帝这些年来头疾久治不愈,身体也渐不如盛年,白日撑着举行完祭天、朝会之事,夜晚的宫宴上也只是露一面后便离开,因此宫宴也散得早。
散宴后众人出宫的道路仅有一条,其中要步行经过一条宫道后出宫门才能够骑马乘轿各自打道回府。这本没什么,照着路线走便是。只是奇的是这宫道前头竟立着栎阳长公主这位主。大家避不开她,只能一一上前去拜见告辞。本以为这位长公主在这里是特意要等谁,可有些好奇之人故意磨蹭了会儿,也没有见到这位长公主真正要等之人。
百里澄自然不是在等人的,也不会在意路过之人看似无意实则探究的目光。她之所以站在这里是突然间发现自己无地方可去了。她本来是想散宴之后到椒房殿去拜见皇后,与自己阿娘说说话的,可是陶掌宫告诉她,今日陛下去了椒房殿,那她就不好去了。东宫长兄一家三口气氛和乐融融的,她就更不好去打扰了。
这会儿时间还早,百里澄却不想回寝宫。因为她即便是回了寝宫也不会有睡意早睡的,无非是秉烛处理事务。这放在往日不过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但今日是冬至,她忽然就生出一颗惫懒之心来了。
“长公主,天寒,不好久待的。”陪着百里澄在这里吹了好一会儿冷风了,她身边的女官不由委婉提醒道。
“罢了。”百里澄似是下了决定,细长的眉尾微微上挑,更像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去处,“我们出宫去。”
女官点头,转身去为百里澄备车了。她并没有觉得百里澄一个未出阁的帝女半夜出宫是什么奇怪的事情,更不会觉得这不合规矩。
规矩是什么?或许对别人有用,但对于一位手掌大权、深受帝宠的长公主来说,那从来都不是能够束缚她的东西。
很快,马车便套好了,因为里面坐着的是大衍目前唯二的长公主之一的栎阳长公主,宫门守卫直接放行。于是,夜色之中,一辆二驾漆金马车穿过重重宫门,奔驰在湛京城之中。它在一片又一片俨然的屋舍高楼之中穿梭,最终载着人抵达了目的地——一间堪称简陋的小院门前。
不只是这院子在这辆漆金的二驾马车面前显得无比简陋,实际上它与周围的一切都显得格格不入。一辆任是谁看了都觉得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马车,深夜之中却出现在了这里。
披着深蓝色斗篷的百里澄下马车之后,女官问道:“何时来接您为好?”
百里澄看着眼前禁闭的门扉,从门缝中漏出来的光昭示了主人夜未眠的事实,唇角略微上扬,迈步向前要叩门,头也不回道:“今夜不必来接了。”
女官闻言瞳孔不受控制地震颤,嘴巴微张,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但她最终也没有说什么,更无劝阻之意,只是拱手行礼,“下官告退,明日卯时再来接您。”
马车“哒哒”地走了,它来过,留下了一人。
黑夜渐深,有风穿巷而过,带起一阵呼啸之声,街巷之中偶有犬吠,灯火零星,空气里夹杂着一字半句不真切且断续的人家絮语。
简陋的小院里,点灯夜读的人因为太过入神还没有察觉到外面的动作。卧室狭小,一盏油灯足以照亮一隅。一张简洁的书案边,一名容貌俊秀的青年正伏案而读,周围很安静,偶有灯芯燃烧炸出的一点细不可闻的“噼啪”之声。
他手中执着一册书简,阅看过程之中似乎遇到了什么难解之处,一双浓淡适中却在尾端上斜勾出一抹锋利弧度的眉慢慢拧起,越是苦思不得便越是拧紧,嘴里亦是不在念叨着这句令他不解之语。
今日是冬至,但无论是皇帝祭天还是大朝会以及晚上的赐宴都与闻夏干系不大,只因他目前只一以太学生身份出仕不久的微末小官,那些称得上是国朝大事的活动仪式他都没有资格列席。不过,皇帝陛下大方,似他这等微末小官也能得到冬至节赏,虽然发到他手上的不多,只百八十文钱、一件棉袄、二十斤炭、一挂肉、一壶酒,但他已心满意足了。
算着宫中赐宴开宴的时辰,闻夏提前用那一挂肉并着白日里去市集从一阿婆那里买来的菜疏炒了两碟小菜,开那一壶酒,浅酌两杯,听左右邻人嬉笑细语,亦是舒服事一件。
到了晚间,睡前他习惯读一册书,此时渐入佳境,可惜被一段文字难住了。正细思间,他忽然听到了几道连贯有序的“笃笃笃”声,像是有人在敲门,而且敲的是他家的门。
但这可能么?
闻夏自认在湛京之中并无亲故,就算是因学业以及仕途也结识了一二友人,但也不可能在冬至夜登门,许是听错了,许是敲的别家的门。他凝神静听一会儿,敲门声并未再响起,摇摇头,也只当是自己的错觉。
“笃笃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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