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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孟冬又替她整肃了一遍,他倒细心,一看里头空落落的没有内衣,又找了片软树叶衬在里头,替她找绳子缚好,左看右看,这才算放心。好像又万分爱怜、操碎了心的样子。
十音更不解,那踩什么刹车?想想就很伤人。
不过她没时间郁闷了。
云海到的时候,她就穿着这一身在陪孟冬练琴,一派岁月静好的模样。
江岩虽然是个法医,好歹是这个地方唯一的大夫,见着十音很敬业地着手问诊、测体温、量血压。
所幸十音是药品渗入肌肤中毒,剂量轻微,只不过她自身对麻醉品的反应较大而已,问题不大。
云海难得这么不识趣,着急跑来,自然是认为案情存在立即讨论的必要。此前他忙着处理节目组那几位,对这里发生过什么皆为猜测。
这里的水源出了问题,初判应该是有人认为阻断了这一带的水流后倾倒药品,药量不下几百公斤,动机是什么?
花如此高昂的代价,只为残害几位明星、艺术家?
倒药事件如果是阴谋,柯女士与这阴谋的关系是什么?
这些都是疑点。
演技羸弱小生、小花、柯洛妮以及卫军,都在那个溶洞内,各人皆有较为严重的中毒症状。
十音奇怪:“我问过总导演组,卫军不是你们这组的啊?”
孟冬说:“他们组其余三人都弃了组,那个摄制组打算撤离雨楚。”
卫军不想放弃,自己联络了总导演组,导演组本不建议他过来,他与导演组发生了很严重的争执,闹得相当不愉快。
最后卫军那组的随组车辆驱车三个多小时,才把他送入仙鹤谷。只指点给他一处定位,明知该组卫星电话失联,却未让卫军带入任何通讯设备。
卫军是昨天下午才找到的他们。
江岩不由感叹:“他也太倒霉了。”
刚才,江医生已经给他们肌肉注射过氟哌啶醇,并补充了水和电解质。
目前几人皆是沉睡状态,由彭朗守着,计划待他们醒来,视精神状况择机询问。
十音奇怪为什么江岩会随身带了足量氟哌啶醇。
肌肉注射的确是他们平常用于处理大量吸食违禁品后,行为躁动型嫌疑人的常用做法。
但这次她们的目的是查证违禁品原料的违法交易行为,又不是去严打,也并非冲着吸食者去的,原则上应该不会考虑携带,轻装简行才是。
“我爸让带的。”江岩说,“他恨不得什么药品都让我带着,以防各种万一,我减了不少,幸好没减这个,看来老头是对的。”
据孟冬说,卫星电话并不是柯小姐弄坏的,而是当晚被一名摄像“不小心”跌进溪水里弄短路的。
两天前,随组副导演忽然指了这条路,说结合导航和拍摄计划,只要往南穿越,与省禁毒局会合完成一次模拟抓捕任务,他们的野外生存拍摄任务就宣告尾声。
这听起来非常奇怪。
禁毒局的主要职责范围是计划、督导和宣传,边防禁毒部门在这个地方各有各的辖区,抓捕工作无论如何也不可能由禁毒局来主导。有什么可模拟的?
梁孟冬方位感相当好,进入前在边防营区,他格外留意过导演组手里的拍摄选址图,也特意熟记下了营区接待室招贴在墙上这一带的方位地貌。他清楚这片是边防部门划定的边境安全警示区,还要往南走的话,那根本就是入了禁区。
谁可能不经调研作这样的拍摄计划?并且是一步一步,都在踏错,毫无觉察?
“明知是陷阱,梁孟冬你将计就计?”
十音惊呼。她本来真以为他们组进谷迷了路。
昨夜副导演和摄像组宣布,次日将与禁毒局参与此次模拟的警员会合,他们一早要提前过去跟拍,便带着生存教练先走了。
“卫星电话都短路了,他们哪来的渠道获取消息?这猫腻大了。”江岩都听出了问题。
孟冬说:“我把跟踪器安在摄像设备上,因为没使用过,不大放心,跟了一早,折回来的时候,发现这里出事了。”
十音问:“你见着禁毒局的人没有?”
孟冬点头:“说是模拟,我不确认判断对不对。”
他判断那个阵势,倒认为像有正式抓捕任务,队伍的分工布署很细致,很有一些大案抓捕前,山雨欲来的架势。
但队伍最终可能接到什么消息,没有往这里来,往另一个方向去了。
“有些蹊跷。”
“你身上为什么会有跟踪器?”十音更惊的是这个。
云海显然对这事十分清楚,表示是他走的时候留给孟冬的:“微型的,孟冬是我的外情嘛,必须配发,以防万一。”
十音恨不能用眼神剐了二人,果然是同气连枝。她本想为了水源的事感谢云海,免了吧!
“我本意是弄清他们想做什么,”孟冬说,“如果预计到情况这么恶劣,我会尽力兼顾到这里的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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