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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节（第1页）

楚桃有些害怕，紧紧依偎着楚艳：“妈没事吧？”

楚艳也不知道：“你带着妹妹去屋里睡觉吧，我在这里等着。”

楚桃明天还要上学，楚梅坐在凳子上打盹。

楚桃还要说什么，楚艳就板了脸：“快去，别让人操心。”

白秀娥流了那么多血，她也不知道能不能活下来，楚艳眯眼看着黑暗。两个妹妹都去睡觉了，楚建成在原地镀步，紧锁眉头。

母亲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一直到听不见声音，他扔了烟头就要往屋子进。

楚艳也跟着跑了进去，到门口被折回来的大伯母拉出来：“你们凑什么热闹？出去！”

楚建成咽了下喉咙，表情阴沉一片，抿唇，声音有些沙哑：“半天听不到声音……我这心里揪着……”

他抬手抹了把脸，重重叹一口气：“嫂子，你进去看看怎么回事？”

楚艳顿住脚步，掐了下手指：“爹，你先等着，大夫在里面应该没事。”

这话真是谁都安慰不了。

半天后，大伯母出来，面色凝重：“难产……”

楚艳看着楚建成脚步踉跄了一下，连忙去扶他一把，楚建成站稳摆摆手示意楚艳去远点，半天才抬头看向大嫂，嘴唇张合半天才发出声音：“那……那怎么办？”

“医疗条件有限。”

楚艳的心脏也提到了嗓子眼，片刻后大夫出来，她表情不是很好看，对着楚建成说：“你要做好心理准备，生不下来，大人孩子恐怕只能保一个。”

话落，楚艳傻眼了，看着医生，楚建成好半天都没出声。

大人孩子只能保一个？楚艳抿了下唇，开口。

“保大——”

话没说完，就被楚建成打断了。他眼睛直直瞪着大夫，瞬间仿佛苍老了几十岁，眸子里带着些许麻木不仁的疯狂。

“那以后还能生吗？”

大夫摇头：“恐怕是不行了。”

楚建成拳头紧紧捏着，一旁大伯母叹气：“保大的吧，你们家都三个闺女了……”

楚建成沉默半响，他想要掏一根烟吸，大夫又催促道：“你得拿个主意，再拖下去，一尸两命。”

最后一句话仿佛是震疼了楚建成，他抬头咬牙，半响：“小的，要小的……”

说完泪就往下滚，抬手盖在眼睛上：“我楚建成得有个后人！”

大夫叹一口气要往里面进，楚艳顿时懵了，冲上去抓住大夫的胳膊：“保大人，必须保大人！我爹疯了，你别听他胡说，保我妈！”

大夫挣不脱楚艳的手，她的手劲很大。表情十分坚定，黑眸深邃：“孩子我不认识，我只有一个母亲！无论如何得救她。”

心冷吧，听到父亲这么说，楚艳的心都凉了。

这是朝夕相处的丈夫，里面躺在血泊里的是他老婆！

大夫有些为难，楚艳说：“有什么事我担着，救我妈！”

白秀娥也许不是个好母亲，可她也是楚艳的母亲，楚艳不能看那个可怜的女人去死。

“可那是个男孩！”楚建成突然爆发，他猩红的眼睛盯着楚艳：“不能生，再也没有儿子了！”

楚艳指着他冷声说：“你就不是人！畜生都知道护自己的配偶！”

她在那瞬间气场颇为强大，冷静下来，指挥大夫：“救大人，赶快啊！”她厉声道：“还等人死了再去救吗？都愣着做什么！”

楚建成一直愣在原地，楚艳十分看不起他。

大伯母看这场面，也不好多说什么，毕竟是二房的事，她掺和不太好。保孩子，以后孩子怎么办？谁养？她只是大伯母做不了二房的主。保大人是最乐观的做法，楚建成已经三个女儿。

叹口气，进屋里帮忙了。

楚艳站在门前守着怕楚建成冲进去，楚建成楞怔怔的站着，他眼睛看着楚艳，却仿佛透过她在看别人。他弓着背塌着肩，眼睛通红。

“我只有一个妈，我只要她不出事。”

楚艳声音很轻，却清晰的在黑暗里响着：“如果你还想要儿子，等我妈安全出来，我让她和你离婚，楚建成你不配为丈夫。”

楚建成猛的回神，眼睛里充满血丝。

☆、第十五章

夫妻是什么？只是为了传宗接代？

这样的婚姻有什么意义？楚艳不明白。

楚艳靠在墙上，她在等一个结果，到晚上十点多，母亲的声音断断续续的又响了起来。楚艳摸着脖子上的玉，她有些想念前世的师父，那么贪财的人，在面对财和她的命时也会毫不犹豫选择救楚艳。

叫声逐渐大了起来，楚艳静静等着，到凌晨时分突然一声啼哭打破了这逼仄的沉默，楚艳推门就要往里面进，她的大脑一片空白。

为何会有孩子啼哭？母亲呢？她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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