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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痛苦的牧场（第1页）

刺骨的严寒取代了熔炉的灼热。

楚智猛地睁开眼，现自己身处一片被皑皑白雪覆盖的巨大坟场。

一座座残破的墓碑歪斜地插在雪地里，沉默地伫立，透着一股悲凉。

“哎呀呀，我们的贵客，总算是到了。”

一个轻佻的声音响起，桑博正悠闲地靠在一座最高的墓碑旁，脸上挂着戏谑的笑容。

楚智目光一凝，瞬间明白了过来。

“列车的信号是你屏蔽的？”他冷冷问道。

“一个小小的陷阱，实在是太明显了。”桑博故作夸张地叹了口气，话音未落，他脚下的积雪瞬间化为数十根尖锐的冰刺，毫无征兆地爆射向楚智！

铛！

唐刀出鞘，精准地格挡住所有冰刺，碎冰四溅。楚智手臂微麻，对方的力量远预料。

“我本来想陪他们演一演，”桑博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出现在楚智身后，冰冷的声音仿佛贴着他的耳朵响起，“但想了想，还是直接找你这个主角更有意思。”

话音刚落，他一脚将楚智狠狠踹飞，重重撞在一座墓碑上，石碑瞬间布满裂纹。

“你把一位母亲的爱扭曲成武器，把一个星球的绝望当成戏剧。”楚智咳出一口混着寒气的血，缓缓站起，语气却异常平淡，“你很享受这种感觉，对吗？信奉‘欢愉’的疯子。”

桑博脸上的笑容第一次凝固了。

戏谑缓缓褪去，浮现出一种审视的，冰冷的漠然。

“看来你比我想象的，知道得多一点。”桑博承认得干脆利落，“真没意思，惊喜一下子少了大半。”

他不再伪装，声音也变得低沉而富有磁性。

“没错，是我。”桑博停下脚步，坦然承认，“可可利亚是我最得意的演员，她那份扭曲的母爱，是完美的戏剧素材。”

周围的风雪开始急剧地旋转，随着他的话语，形成一道道锋利的冰刃，疯狂斩向楚智。

“至于下层区的苦难……那可不是剧本。”

刀光与风刃激烈碰撞，出刺耳的摩擦声。

“那是燃料！”

桑博的声音伴随着铺天盖地的攻击一同落下。

楚智在狂暴的攻击中不断闪避格挡，他的视线却看似不经意地扫过周围的每一座墓碑，飞计算着它们之间的距离和角度，寻找着这片“坟场”的规律。

“七百年前，这颗星球就该死了！”桑博张开双臂，神情癫狂地宣告，操控着风雪对楚智进行无情的压制，“是我，用星核的力量，强行扭曲了因果，把这颗星球的存在，和所有生灵的痛苦绑定在了一起！”

“你们看到的初火，那维系着雅利洛六号生机的火焰，真正让它燃烧至今的，是这颗星球永不停歇的痛苦！我建立了一个完美的痛苦牧场，而我，就是它腐烂乐园里唯一的神！”

旁门左道而已。

楚智心中闪过这样的念头，面对桑博的癫狂，他非但没有恐惧，反而感到一丝怜悯。

“直到你的出现，开拓者。”桑博的语气转冷，攻势越凌厉，“你给了他们不该有的希望，你在亲手毁掉我维系了七百年的引擎！”

桑博猛地指向远方，天空中，那道微弱的火光，正以肉眼可见的度黯淡。

“看到了吗？初火要熄灭了。因为人们的痛苦……减轻了。”他看着在风雪中支撑的楚智，一字一句地说道，“你所谓的拯救，正在加这个世界的死亡。”

风雪骤停。

桑博脸上重新浮现出那种恶劣的，掌控一切的笑容，他伸出两根手指，如同一个仁慈的君主，给予最后的选择。

“第一，让布洛妮娅完成她作为薪王的宿命。献祭她一个，拯救整个世界。”

“第二嘛……你就继续你那可笑的开拓，然后，和这座星球一起，回归它本该有的样子——一颗毫无生机的冰球。”

他缓缓走到楚智面前，压低声音，几乎是在耳语：“来，告诉我你的答案，英雄。”

“噗嗤。”

楚智忽然笑了，笑声里满是毫不掩饰的轻蔑。

桑博的表情微微一滞。

“七百年？”楚智摇了摇头，嘲弄道，“你把自己伪装成神，结果养出的‘痛苦’，脆弱到我这个外来者几天就能撼动。桑博，你不是神。”

他的目光变得锐利，直刺桑博的内心。

“你只是个寄生在这颗星球尸体上，苟延残喘，害怕被遗忘的可怜虫。你的‘牧场’，太脆弱了。”

桑博脸上的笑容，彻底消失了。

楚智的目光，最终锁定在桑博脚下那座最高大的墓碑上，语气平静得可怕。

“你的痛苦引擎听起来很厉害，但它似乎没告诉你……你脚下这座主墓碑里的东西……好像快醒了。”

桑博的瞳孔猛地一缩，下意识地低头看了一眼脚下的墓碑。

“真遗憾。”他的声音变得冰冷，不带一丝情感，所有的伪装都被撕得粉碎，“我给过你机会了，既然你拒绝成为剧本的一部分……”

桑博缓缓抬起手，这一次，整个坟场的风雪都为之暴动，所有的墓碑都开始出嗡嗡的低鸣。

“那就只能请你这个不听话的演员，提前退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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