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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天门初战（第1页）

初春的北境，寒风还裹着残雪的凛冽，天门关的城楼矗立在山脊上，灰褐色的城砖上还留着去年冬雪的痕迹。守将周奎正领着士兵巡查，手里的长枪拄在地上，呵出的白气瞬间凝成霜花——按定远亲王云川离关前的叮嘱，他每日都要仔细检查城防，可今日刚走到城楼西侧，便听见远处传来“轰隆隆”的马蹄声，像闷雷般从草原深处滚来。

“不好！是胡族骑兵！”了望塔上的士兵突然大喊，声音里满是惊慌。周奎猛地抬头，只见远处的地平线上，黑压压的骑兵正朝着天门关疾驰而来，扬起的沙尘遮天蔽日，旗帜上的狼头图腾在风中猎猎作响——是摩勒的队伍！

“快！关闭城门！弓箭手准备！”周奎嘶吼着下令，士兵们瞬间行动起来，沉重的城门“嘎吱嘎吱”合上，城楼上的弓箭手纷纷搭箭，箭尖对准了越来越近的胡族骑兵。转眼间，胡族骑兵已冲到关下，密集的箭雨率先袭来，箭杆有一层淡绿色，落在城砖上时，那淡绿色散开，竟是细小的蛊虫爬出来，顺着砖缝往城楼里钻。

“别碰那些箭！有毒！”一名士兵不慎被箭划伤手臂，刚想拔出箭，伤口处突然黑，整个人瞬间抽搐起来，口吐白沫，不过片刻便没了气息——箭上的毒液竟如此霸道。

周奎看着士兵的尸体，心头一沉——云川亲王临走前说过，胡族可能有诡异手段，让他们务必固守，切勿贸然出战。他当即下令：“用滚木礌石！别让他们靠近城门！”城楼上的士兵搬起滚木，朝着胡族骑兵砸去，惨叫声此起彼伏，可摩勒的骑兵像疯了一样，前赴后继地冲锋，不少人甚至举着盾牌，试图用斧头砍城门。

战斗从辰时持续到午时，天门关的城楼被箭射得千疮百孔，西侧的城角甚至被胡族的撞车撞塌了一块，碎石滚落城下，砸死了不少守军。周奎甲胄尽染血渍，右臂遭刃所伤，创口深可见骨，鲜血如注般渗出，将破碎的衣袖浸染成暗红色。却依旧死死守在城楼指挥：“撑住！亲王殿下很快就会回来！”

终于，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一面绣着“云”字的大旗在风中展开——是云川回来了！他带着三千亲卫，快马加鞭赶来，风尘仆仆的脸上满是焦急，见天门关被围，当即下令：“绕到胡族骑兵后方，切断他们的退路！”

亲卫们如离弦之箭般冲向胡族骑兵，摩勒见腹背受敌，又攻不下天门关，只得咬牙下令撤退：“撤！留三百人断后！”胡族骑兵仓皇而逃，留下满地尸体和兵器，城楼上的士兵们这才松了口气，瘫坐在地上，不少人都哭了——这一战，他们损失了七百余人，连周奎身边的副将都战死了。

云川翻身下马，快步走上城楼，看着满地狼藉和士兵的尸体，拳头死死攥紧：“清点伤亡，救治伤员，加固城防！”他蹲下身，拔出一支胡族留下的箭，看着箭尖的淡绿色毒液，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这毒液的气息，与蛊毒有些相似。

与此同时，京城皇城司的审讯室里，烛火摇曳，龙玖玖正盯着被绑在柱子上的胡族俘虏。那俘虏是昨日暗卫在京郊抓获的，龙玖玖用了些手段，他才终于松口。

“说！你们的改良弓弩是从何处来的？”龙玖玖的短剑抵在俘虏的喉咙上，声音冰冷。

俘虏浑身抖，眼泪鼻涕一起流：“是……是摩勒领从乌桓部弄来的！是一个中原女人炼的蛊虫毒液，涂在箭上，中箭者……中箭者无药可解啊！那女人还说，等打下天门关，就让摩勒……就让摩勒娶她……”

“中原女人？”龙玖玖的眼神骤然凌厉，“是不是叫萧芝芝？”

俘虏猛地抬头：“是！是叫萧芝芝！她帮领炼了好多毒蛊……”

龙玖玖不再多问，当即起身往惠民药局赶。此时萧浅岱刚熬好缓解碧水毒的汤药，见她匆匆赶来，忙迎上去：“龙统领，出什么事了？”

“北境出事了！”龙玖玖将俘虏的话告知萧浅岱，“萧芝芝为摩勒提供蛊虫毒液，涂在箭上，中箭者无药可解，天门关已经有七百多士兵牺牲了！你能不能试试，研出解药？”

萧浅岱的脸色瞬间惨白，她快步走到药柜前，翻出《毒蛊录》和萧芝芝之前留下的蛊术秘录，一页页比对：“蛊虫毒液……萧芝芝擅长用蛛蛊炼毒，这种毒液应该是蛛蛊的卵碾碎后，混合西漠的毒草制成的。中毒之后确实无药可解。但若能提前吃解药，或许不会中毒太深，日后或许可以治好。”她一边说，一边取出草药，“我需要乌头、甘草、还有雪山的雪莲，这些能抑制蛊毒扩散，不过要制成解药，还得试药，可能需要一日时间。”

“一日？”龙玖玖急了，“天门关那边还等着呢，晚了怕是还会有更多人牺牲！”

“我知道！”萧浅岱拿起捣药杵，用力捣着草药，“我现在就开始熬制，今晚就能出半成品，先把方子送去天门关应急，明日再把成品配方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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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萧浅岱熬制的应急解药被快马送往北境，龙玖玖则拿着俘虏的供词，赶往太极殿——云岚正在召集群臣议事。

太极殿内，烛火通明，大臣们分站两侧，神色凝重。户部尚书刚汇报完京城的寒症疫情，兵部尚书便上前道：“陛下，天门关传来急报，摩勒率两千骑兵突袭，虽被击退，但我军损失七百余人，城楼受损，云川亲王已赶回关隘。”

“还有更糟的。”龙玖玖走进殿内，将供词递给云岚，“臣审获的胡族俘虏招供，萧芝芝欲嫁给摩勒，为其提供蛊虫毒液，涂在箭上，中箭者无药可解。萧浅岱正在研解药，今晚先送应急药去天门关。”

大臣们哗然，有人怒道：“萧芝芝竟敢勾结胡族，害我大云将士，陛下应派兵剿灭！”也有人担忧：“京城还有罗文国的隐患，若分兵北境，恐京城不安全。”

云岚沉默片刻，手指轻抚龙椅，目光扫过众臣：“传朕旨意，殷晟海虽断臂，但谋略过人，任命他为北境军师，即刻前往天门关，协助云川；龙玖玖留京，统领暗卫与金刀卫，继续彻查京城的胡族细作与罗文国商人，务必保障皇城安全；皇后负责统筹惠民药局与太医院，处理寒症疫情和碧水毒的救治，切勿让疫病蔓延。”

“陛下英明！”众臣齐声应道。

殷晟海接到旨意时，正在府中整理旧档。他虽已年迈，又失了右臂，却依旧精神矍铄，听闻要去北境，当即起身：“备好马匹，我即刻出！”管家担忧道：“老爷，您的身体……”

“我没事！”殷晟海打断他，眼中闪过一丝锐利，“北境将士在流血，我岂能安坐家中？”

当夜，殷晟海带着刘七衅和几名亲卫，快马加鞭赶往北境；萧月儿则在宝莲宫召集太医院院判，安排疫情防控；龙玖玖则率暗卫，开始连夜搜查京城的胡族据点。

北境的风依旧凛冽，天门关的城楼上，云川望着远处的草原，手中紧握着萧浅岱送来的应急解药眉头紧锁，半分不敢松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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