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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钥匙,他们顺利离开这间泳室。临走前,岳山原把两个完全瘪掉的泳圈拿过来,割开一个口子,让兴瞳把想带走的零食都放进去。
门外。
一条漫长而漆黑的通道,没有声音丶没有光线丶没有丝毫气味。
没有眉毛的橡皮鸭站在水池旁,目送他们踏入黑暗。
它似乎并不能离开这里,虽然很想跟他们走。
“嘎嘎。”
再见。
兴瞳回头,朝它摆了摆手。
——如果他知道之前寄生自己的就是这鸭子的同类,现在一定会冲回去,把它捏成再也漂不起来的扁皮鸭。
通道很长,走了1个多小时,也不见丝毫光亮。
黑暗中,人总是容易胡思乱想。
兴瞳隐约觉得墙壁上有什麽东西在向他们靠近。但他和岳山原都没有关注,那些东西试探着围过来,又如潮水般退去了。
岳山原数着时间,大概走了小半天,前方才终于出现了一点不一样的颜色。
他迈出一脚,长时间处于黑暗的双眼顿时被强光刺痛。
“捂眼。”
兴瞳跟着他往里走。
两分钟後,他们恢复视力,开始观察起周围的情况。
这似乎是一件心理诊疗室,只不过装修依然可爱,斑驳的墙纸蓝色与橙色交杂,沙发上印着可爱的独角小兽,脚下铺着短羊毛地毯,唯一一张看起来是办公桌的东西已经断了三条腿,斜斜倒在墙边,各种颜色的玩具水晶球滚得到处都是。
空气中充满了腐朽的霉味。
兴瞳一边捉摸着特殊涂料的配比,一边到处翻翻找找。
他找得不走心,眼神像游魂。
可冷不丁还是被他发现了两张只剩半截的医生日记,压在一堆陈年旧书下。
另一边,岳山原也找到一张完整的,他们合起来看。
xx年xx月xx日。
治疗日志第1526天。
患者情绪低落,始终坚持认为自己即将死亡。
他恳求我不要将这件事告诉他的父亲。
他希望能举行一场小小的葬礼,如果有墓碑,墓碑上要写——8岁的刘言埋葬于此。
xx年xx月xx日。
治疗日志第1654天。
患者近期状态良好,一定程度上表现出对新鲜事物的好奇。
不过,他向我询问***(被污渍模糊)在什麽地方。
我不懂他是什麽意思,只能***(後半段缺失)。
xx年xx月xx日。
治疗日志第1830天。
患者情绪再次低落,反复询问我今天的日期,我想,他或许是在担心2个月後的9岁生日会,除此之外,我想不到任何其他可能事件。
两天前,他再次提出希望能举办一场小小的葬礼,如果有墓碑,墓碑上要写——***(後半段缺失)。
兴瞳说:“长官,会不会是要写,9岁的刘言……埋葬于此。”
在前後间隔365天的日志中使用了完全一模一样的句式,这很难不让人産生某种可怕的联想。
如果9岁的刘言也会在生日当天“死”去,那麽他的异状由“僞人”类污染物引起的可能性就要打上一个折扣——污染物之间不太会相互竞争“猎物”,假如8岁的刘言已经被替代过了,那麽往後只要还活着,按理说就不会再被其他污染物接近。
他们暂且不愿多想,收好两张纸片,又把房间的各个角落都翻了一遍後,就准备离开这里。
男人拉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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