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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伊人已逝（第2页）

重返参狼部落的营地，眼前只剩残垣断壁与尚未散尽的硝烟。

哀嚎与抽泣声在风中断续飘荡，裹挟着挥之不去的绝望。

被麻绳缚住双手的参狼族人排成长列，沉默地等待命运的审判——男子将被拆散充入军中，女子则要押往陇西贩作仆婢，孩童亦难逃军籍，自此沦为营中后备，一生再难自主。

忽然，一个身影踉跄冲至黄昭面前。是被缚双手的小兰。她的眼中尽是无助，连对黄昭的称呼也已改变：

“公子……公子，求您收下我吧！我不要被卖掉，我会听话……我愿为您生很多娃儿！”

她声音颤抖，眼前这个男人，已仿佛是她最后所能抓住的微光。

黄昭却怔在原地。望着这个曾与他共历地宫生死的羌族姑娘，他喉间如有巨石堵塞，说不出一个字。

他在此地身无恒产、身份还是通缉犯，于这西凉军中也不过勉强自保，又如何能许她一个安稳？

更何况他早已心生去意，欲离董卓、别凉州，天涯浪迹——这样的前途，又怎能再携一姑娘同行？

他注视着小兰，目光里盛满了愧疚，只能缓缓说出“对不起”。

就在这时，一名兵士粗鲁地将小兰拽到一旁，厉声喝道：“安分点！继续走！”

小兰仍不住回头唤着黄昭的名字，只是那声声呼唤之间，已渗出一丝逐渐冰冷的怨毒。

不远处，董卓正与一名军官清点押送回来的羌兵俘虏。

忽闻马蹄声响，一队骑兵驰至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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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小将白盔白甲，素披风迎风而动，坐下白马神骏非凡——正是皇甫嵩。

他身后骑兵人人矫健，盔缨赤羽如焰，肃杀中尽显精锐之气。

黄昭远远望去，心中不由一动：这般英姿飒飒，若不是早知身份，几乎要以为是赵云亲临。

“董校尉，此行一切可还顺利？”皇甫嵩勒马笑问。

董卓面色一沉，语气中透出几分不满：“少将军，往后若再有这等险招，能否先知会董某一声？今日深陷重围，我这条命险些交待在那儿！”

皇甫嵩却朗声一笑，举重若轻：“兵贵神，亦贵出奇。若提前通气，又岂能逼真？我素知董校尉勇冠西凉，区区羌围，怎能困得住你这头雄狮？”

“参狼头领尔玛强负隅顽抗，已被我阵前斩杀。”董卓冷声续道，话锋一转，“只是羌人凶悍，南阳黄都尉……亦不幸战殁。”

皇甫嵩眉头微蹙，正色道：“哦？可惜了。他的尸身现在何处？我带回交予他的侄儿。”

董卓察觉有异，出声留问：“少将军何必如此匆忙？莫非是出了什么事？”

皇甫嵩略作迟疑，终是坦言：“叔父中了牢姐羌大释比临死所施的黑巫诅咒，如今昏迷不醒，我得立刻赶去主持大局。此地便全权交予你了。”

董卓闻言大惊：“皇甫规将军竟遭此暗算？！可还安好？”

“但愿无碍。”皇甫嵩叹了一声，旋即调转马头，“事不宜迟，我先走一步。再会！”

董卓于马上拱手：“少将军放心前去，此地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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