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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微微一怔,看着江韵书平静淡然的侧脸,片刻后,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神情难得有些出神:
“爸爸你还记得我小时候的事情吗?”
他说:“我都已经记不得了。”
“你是我养大的,你小时候的事情,我怎么会不记得。”
江韵书的双腿包裹在裁剪得体的西装裤下,显得修长又笔直,他交叠起两条腿,漂亮白皙看不出皱纹的手轻轻放在膝盖上,习惯性地拢起,
“你小时候可调皮了,每天都把家里弄得鸡飞狗跳的,整个江宅的佣人,都能被你耍的团团转。”
江韵书转头,看向窗外,似乎陷入了某种回忆之中,眉眼柔和下来,喃喃道:
“相比起来,你弟弟可比你乖多了”
他声音太低,被司机买完烟后去而复返的开车门声掩盖下去,连拂雪没听清,闻言又问了一遍,道:
“爸,你说什么?”
“”开门关门的声音将江韵书的思绪唤回,江韵书陡然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赶紧将想说的话咽回肚子里,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回过头,看向连拂雪:
“要抽烟就赶紧抽,抽完我们走了。”
连拂雪知道江韵书不喜欢闻烟味,何况江韵书虽然不显老,但年纪也上来了,身体不太行,在自己的爸爸面前,连拂雪还是尽量不抽烟的。
他虽然混账,但骨子里还是孝顺的。
于是他讪讪地接过司机递过来的烟,象征性地抽了两口,随即就将烟掐灭,打开了车窗透气通风。
江韵书看他的脸色,明知故问:
“不抽了?”
“不抽了。”江韵书不让他挠头,连拂雪只能尴尬地搓了搓大腿外侧的裤子布料,道:
“走吧。”
“开车吧,老周。”江韵书垂下视线,没有再看连拂雪,但下一句话,却是对着连拂雪说的:
“你老老实实还是地把今天的婚订完,不要出什么差池。我和阮家人商量好了,正式的婚礼是在京城办,所以在阮家办的订婚典礼,也相当于是某种意义上的在阮家举办的结婚婚礼,邀请了阮家的亲朋好友来作为见证。”
江韵书的语气很郑重:
“这次的订婚典礼,阮家人很重视,千万不能出问题。这关系到江家和阮家以后的合作,更关系到你日后的幸福,儿子,你明白了吗?”
连拂雪难得看江韵书用如此认真且平静的语气和自己说话。
往常江韵书和自己说话时,若是带着情绪,说明这件事还有转圜和商量的余地;但若是他用极其认真的态度和人说话,说明他非常看重这件事,不允许任何人、任何事物破坏他的计划。
连拂雪悄悄咽了咽口水,许久,才深呼吸一口气,低低应了一声:
“知道了,爸。”
手背上覆上了一双白皙细腻的手,连拂雪抬起头,看着江韵书,
“爸”
“今天之后,你就要成家了。”江韵书交代道:
“要好好对阮寄情,不能像没结婚的时候那样,再到处留情乱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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