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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忠立刻上前一步,恭敬地双手接过那个硬皮本子,然后才转身,小心翼翼地递到黄砚舟面前。
黄砚舟这才伸出手,用两根修长的手指随意地拈起了本子的一角,仿佛那是什么不洁之物。他垂着眼睑,目光落在摊开的那一页。那上面,是李晚星歪歪扭扭、却极其用力写下的字迹:
“昨日流水:…合计:壹圆伍角整。”
“观察三日:…年轻女性客群占比,需开便携款???”
他的视线在那串刺眼的“壹圆伍角整”上停留了一瞬,又扫过旁边那行被圈出来、带着巨大问号的结论。薄薄的唇角,似乎极其细微地向下抿了一下,快得让人无法捕捉。
几秒钟的静默,只有灶膛里木柴燃烧出的噼啪声。
黄砚舟的手指随意地翻过一页,又翻过一页。上面是更多的流水记录,金额一天比一天惨淡;还有一些笨拙的草图,似乎是李晚星尝试画的新款式,线条生硬,旁边标注着“小一点?”、“加个扣子?”之类的疑问句;还有几页,抄满了从那本《消费者行为学》上摘录的、她似懂非懂的句子,旁边用更小的字写着她的困惑:“‘需求’是啥?”、“‘细分’咋分?”。
他看得很快,翻页的动作带着一种漫不经心的冷漠,仿佛只是在浏览一份无关紧要的废纸。
终于,他合上了笔记本,随手递还给旁边的阿忠。阿忠双手接过,又默默地退后一步。
黄砚舟的目光再次落回李晚星身上,这一次,带着一种冰冷的、审视的意味,如同在评估一件失败的作品。
“蹲在门口,抱着本破书,”他开口,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带着一种淬了冰的嘲讽,“就能把贝壳卖出金子的价了?”他的视线扫过她冻得瑟瑟抖的身体,掠过她怀中那本湿透的《消费者行为学》,“书是死的,人是活的。活路不是靠冻死在门口就能想出来的。”
每一个字都像冰锥,狠狠扎在李晚星的心上。(内心独白:破书…冻死…)巨大的屈辱感和被彻底否定的绝望瞬间淹没了她!连日来的疲惫、焦虑、寒冷、丧父之痛,还有此刻被赤裸裸揭穿的窘迫,如同积蓄已久的火山熔岩,轰然冲破了理智的堤坝!
“那我能怎么办?!”她猛地抬起头,通红的眼睛死死瞪着黄砚舟,嘶哑的声音因为激动和寒冷而剧烈颤抖,带着哭腔,也带着一种豁出去的愤怒和绝望,“我没读过洋学堂!我不懂什么行为学!我只知道我的东西没人买!货压在手里换不来钱!我快连饭都吃不上了!我不想法子,难道等死吗?!”
她的胸口剧烈起伏,冻得青的嘴唇哆嗦着,眼泪在通红的眼眶里倔强地打转,却死死忍着不肯掉下来。“蹲门口看书是蠢!是笨!可我除了这点蠢办法,我还能做什么?!你告诉我啊!黄先生!你高高在上,手指缝里漏一点就够我活命!你当然不懂什么叫走投无路!什么叫等死!”
她像一头被逼到绝境的小兽,亮出了她所能拥有的最尖锐的爪牙,尽管这爪牙在对方眼中可能不堪一击。吼完这一通,她仿佛耗尽了最后一点力气,整个人脱力般靠在冰冷的门板上,大口喘着粗气,肩膀抑制不住地颤抖。
小店陷入一片死寂。只有灶膛里木柴燃烧的噼啪声,和她粗重压抑的喘息声交织在一起。
黄砚舟静静地听着她泄,脸上依旧是那副万年不变的冰冷面具。直到她吼完,力竭地喘息,他才缓缓抬起眼皮,深邃的目光如同探照灯,穿透她愤怒绝望的表象,直抵那拼命挣扎的核心。
“所以,”他的声音依旧平稳,没有丝毫被激怒的波动,反而带着一种更深的、近乎残酷的冷静,“你蹲在门口,冻僵了脑子,就为了琢磨出…‘年轻女人喜欢小的、能挂身上的玩意儿’?”他的目光扫过阿忠手里的笔记本,那上面“便携款”三个字格外刺眼,“这种三岁孩子都看得出来的事?”
李晚星被他话语里的轻蔑刺得浑身一颤,脸色由青转白,嘴唇哆嗦得更厉害,却一句话也反驳不出来。(内心独白:三岁孩子…在他眼里…我连三岁孩子都不如…)
黄砚舟不再看她,目光转向墙角那盆因寒冷而微卷叶子的鹿角蕨,仿佛在对着那盆植物说话,又像是在陈述一个再简单不过的事实:
“贝壳就是贝壳。它变不成金子,也填不饱肚子。”他的声音没有任何温度,“想靠它活命,要么让它变得独一无二,要么让它变得必不可少。独一无二的路,你阿妈或许知道一点,但你,”他的目光终于转回来,落在李晚星那张惨白绝望的脸上,带着毫不留情的审视,“连门框都没摸到。”
“独一无二…必不可少…”李晚星喃喃重复着,脑子里一片混乱。(内心独白:阿妈的线…磷光螺…虹彩…)黄砚舟上次点破“光逼虹彩”的场景瞬间闪过脑海。可这些,还不够独一无二吗?为什么还是没人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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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必不可少?”黄砚舟的嘴角勾起一丝极淡、极冷的弧度,像是嘲讽,又像是点拨,“问问你自己,你货架上那些东西,除了占地方,还能干什么?挡风?遮雨?还是能当饭吃?”
一连串冰冷的诘问,如同重锤,狠狠砸在李晚星本就摇摇欲坠的心防上。她看着货架上那些灰扑扑的挂件,它们曾经在她精心布置的聚光灯下流光溢彩,此刻却显得如此多余而可笑。(内心独白:挡风?遮雨?当饭吃?)是啊,不能。它们只是些无用的装饰品。在填饱肚子都成问题的老船厂路,谁会愿意花钱买这些“无用”的东西?
巨大的无力感和更深的绝望攫住了她。她低下头,肩膀垮塌下去,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筋骨。
黄砚舟似乎对她的反应毫不意外。他不再说话,转身走向那个简陋的工作台。阿忠立刻上前,用袖子快拂去台面上并不存在的灰尘。
黄砚舟没有坐,只是站在台前,目光扫过上面散落的几块大小不一的磷光螺碎片,还有几卷素色的线。他伸出两根手指,拈起一块边缘不太规则的灰白色螺壳碎片。那碎片在他修长干净、骨节分明的手指间,显得更加粗糙廉价。
他拿着碎片,踱步到墙角那个刚刚升起一点暖意的小土灶旁。跳跃的火光映照着他冷硬的侧脸,也映照着那块灰扑扑的螺壳。
李晚星下意识地抬起头,红肿的眼睛茫然地看着他,不明白他想做什么。
只见黄砚舟将手中的螺壳碎片,随意地、却又精准地,探入了灶膛边缘那跳跃的、温度最高的橘红色火焰中!
“啊!”李晚星下意识地出一声短促的惊呼,心疼得几乎要跳起来!(内心独白:我的磷光螺!)那是她花了钱买来的原料!是她赖以生存的根本!他怎么可以!
然而,预想中贝壳被烧焦变黑的情景并没有立刻生。那块灰白的螺壳碎片在高温的火焰边缘停留了几秒钟。
就在李晚星几乎要忍不住冲过去时,黄砚舟迅地将碎片抽了出来。
奇异的一幕生了!
那块原本灰扑扑、毫不起眼的螺壳碎片,在离开火焰的瞬间,表面竟然生了肉眼可见的变化!原本粗糙的灰白,在高温的灼烤下,迅褪去,显露出内里一层更加致密、更加温润的质地!颜色不再是单调的灰白,而是呈现出一种奇异的、带着珍珠般光泽的乳白色,边缘处甚至隐隐透出一点极其细微的、类似象牙的暖黄色!更神奇的是,贝壳表面那些原本被灰尘掩盖的、细微的螺旋纹路和生长纹,在高温的淬炼下,变得异常清晰、深刻,如同被无形的刻刀精心雕琢过,充满了一种原始而独特的美感!整个碎片仿佛脱胎换骨,瞬间从一块顽石,变成了一件蕴含着自然伟力的、独一无二的艺术品!
李晚星的眼睛瞬间睁大了!嘴巴微张,忘记了呼吸!(内心独白:这…这是…)她从未想过,火,除了烧毁,还能赋予贝壳这样的新生!
黄砚舟似乎对她的震惊毫无兴趣。他看都没看那块在他手中焕然一新的螺壳,只是随手将它丢在了工作台粗糙的木面上,出“啪嗒”一声轻响。
“贝壳的魂,光能逼出来一点,”他低沉的声音响起,如同冰冷的溪水流过岩石,“火,也能烧出来一点。怎么烧,烧多久,全凭手眼心。烧坏了,就是废料。烧好了,兴许能值几个钱。”他的目光扫过李晚星那张写满震撼和茫然的脸,“独一无二的路,是用手去试,用眼去看,用心去琢磨出来的。不是抱着本破书,蹲在门口冻僵了脑子,就能凭空想出来的。”
他顿了顿,目光最后瞥了一眼墙角那盆在灶火暖意下似乎舒展了些许叶片的鹿角蕨,然后转身,没有任何停留,径直朝着店门走去。
“阿忠,东西留下。”
“是,先生。”阿忠恭敬应声,立刻将手中那个一直提着的、散着隐约食物香气的精致食盒,轻轻放在了工作台的角落。然后快步跟上黄砚舟。
主仆二人一前一后,身影很快消失在门外灰蒙蒙的晨光里。那股清冽的雪松气息和食物的香气混合在一起,形成一种短暂而奇异的氛围,随即又被小店原有的、混杂着海腥、木头和烟火气的味道覆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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