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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砚舟靠坐病榻,染血指尖划过报纸上“南洋记忆”开张的喧嚣报道。
“哭够了?”他冷眼睨她,“眼泪能淹死背叛者?”
当记者长枪短炮怼到眼前,晚星举起父亲磨得亮的竹针:
“我们卖的,不是南洋记忆,是南洋的魂。”
展会落幕时,斜对面“南洋记忆”的橱窗已蒙上薄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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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玛丽教会医院特护病房的空气,沉甸甸地压着药味和无声的硝烟。窗外,槟城连绵的阴雨终于歇了,可天色依旧灰蒙蒙的,像一块洗不干净的旧布。黄砚舟靠坐在摇高的病床上,背后垫着厚厚的软枕,脸色依旧苍白如冷玉,失血过多的虚弱感如同跗骨之蛆,每一次细微的呼吸都牵扯着背上那条狰狞的伤口,带来尖锐的痛楚,让他英挺的眉宇间始终锁着一道深痕。
他面前摊开着一份今日新出的《槟榔屿晨报》。头版下方,一幅占了小半版面的照片异常刺眼——乔治市码头对面,新开张的“南洋记忆”门店前人头攒动,舞狮队张牙舞爪,鞭炮炸开的烟雾弥漫了半条街,几个穿着崭新旗袍、笑容夸张的店员正托着几件成衣向镜头展示。配着醒目的粗黑标题:《“南洋记忆”横空出世,复制传奇还是另辟蹊径?林家新招牌挑战“拾光”地位!》
照片旁边,另一则豆腐块大小的新闻则显得寒酸许多,只简单提及了拾光旗舰店因“意外失火”暂停营业的消息,淹没在“南洋记忆”的喧嚣之下。
黄砚舟修长而略显苍白的手指,带着一种重伤后的无力感,缓缓划过报纸上“南洋记忆”那喧闹的图片。指尖最终停留在照片一角,一个穿着灰色长衫、帽檐压得极低、只露出半个阴鸷侧影的男人身上——林正明。他的指尖很凉,动作也慢,可那眼神却锐利如出鞘的寒刃,冰冷地切割着报纸上的喧嚣,仿佛透过这层薄薄的油墨,看到了幕后那双贪婪而恶毒的眼睛。
病房里异常安静,只有他略显沉重的呼吸声。李晚星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手里捧着一杯早已凉透的水,目光空洞地望着窗外灰暗的天际线。自从三天前看过那段监控录像,她整个人就像被抽走了魂魄。愤怒的火焰在最初猛烈燃烧后,似乎耗尽了所有能量,只剩下冰冷刺骨的灰烬,沉甸甸地压在心头,让她连呼吸都觉得费力。
被最信任的人从背后捅刀子的痛,远比仓库里那场大火更灼人。李姐那张谄媚而贪婪的脸,和林正明阴鸷得意的笑容,如同最恶毒的诅咒,日夜在她脑海中轮番上演。每一次想起,都像有无数根冰冷的针扎进心脏,带来一阵阵窒息般的抽痛。她耗费无数心血画下的线条,精心挑选的面料,对“拾光”未来每一个充满希望的构想……都被那肮脏的锦囊和几张轻飘飘的钞票,彻底践踏成了泥泞。
一股无法抑制的酸涩再次汹涌地冲上鼻腔,眼前瞬间模糊。她猛地低下头,死死咬住下唇,不让那懦弱的呜咽溢出喉咙,只是肩膀难以自控地微微颤抖起来。滚烫的泪珠砸落在冰冷的手背上,又迅变得冰凉。
“哭够了?”
一个冰冷、沙哑、带着重伤后特有的虚弱,却依旧字字如刀的声音,打破了病房里令人窒息的死寂。
李晚星浑身一颤,下意识地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向病床。黄砚舟不知何时已将目光从报纸上移开,正沉沉地注视着她。那双深邃的眼眸里,没有她预想中的嘲讽,也没有丝毫的同情,只有一片近乎漠然的平静,如同结了冰的寒潭,清晰地映出她此刻狼狈而脆弱的倒影。
“眼泪能淹死背叛你的人?”他再次开口,声音不高,甚至有些气力不足的断续,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每一个字都像冰锥,狠狠凿进李晚星混乱而痛苦的心湖,“还是能把你那些被偷走的设计图哭回来?”
他的话像一盆掺着冰碴的冷水,兜头浇下!李晚星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连最后一丝伪装的平静也维持不住,只剩下被赤裸裸戳破的难堪和更深切的痛楚。她张了张嘴,想反驳,想嘶喊,喉咙却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扼住,只能出破碎的抽气声。
“我……”她艰难地吐出一个字,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带着浓重的鼻音和无法掩饰的绝望,“……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巨大的无力感如同潮水般将她淹没。林家这一招釜底抽薪太狠毒了!抢占了先机,利用了舆论,将“拾光”推到了抄袭者的尴尬位置!她现在就算立刻拿出原稿,在世人眼里,恐怕也成了贼喊捉贼!更何况,图纸被偷是事实,李姐的背叛是铁证!她感觉前方一片漆黑,复仇之路似乎刚看到一丝曙光,就被这突如其来的背叛彻底掐灭。
黄砚舟看着她眼中那几乎要将人溺毙的绝望和茫然,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那冰冷的目光在她挂着泪痕、苍白憔悴的脸上停留了片刻,似乎闪过一丝极其复杂、难以捕捉的情绪,快得如同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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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移开视线,重新落回那份刺眼的报纸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南洋记忆”那几个大字,声音低沉而缓慢,带着重伤后的疲惫,却透出一种不容置疑的掌控力:“抄袭……是林家给自己挖的坟。”
李晚星猛地一怔,抬起泪眼,茫然不解地看着他。
黄砚舟没有看她,目光依旧停留在报纸上,仿佛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给她指引方向:“他们以为抢了先,占了名头,就能把‘拾光’踩死。却忘了……”他顿了顿,终于抬起眼,那寒潭般的目光精准地锁住她,“衣服是死的,人是活的。图纸可以被偷,但赋予它生命的东西,偷不走。”
赋予生命的东西?李晚星混沌的脑海似乎被投入了一颗石子,激荡起微弱的涟漪。是什么?是……那些复杂的针法?是独特的剪裁技巧?还是……
“他们偷的,只是几张纸上的花样。”黄砚舟的声音带着一种近乎冷酷的清醒,一字一句,清晰地敲在李晚星的心上,“可‘拾光’立身的根本,从来就不是几张图样。”
他微微侧头,看向窗外灰蒙蒙的天空,眼神幽深,仿佛穿透了时空的阻隔,看到了更远的地方。“南洋的布料,南洋的风情,南洋世代相传的手艺……还有,”他的目光重新转回,落在李晚星失神的脸上,带着一种沉甸甸的分量,“那些把针脚和岁月一起缝进布料里的……人。”
人……李晚星心头猛地一跳!一个模糊的念头如同闪电般划过!老赵伯那双布满老茧、却能编织出最繁复藤编花纹的手!阿香婆眯着眼,穿针引线时那份专注得仿佛与世隔绝的神情!还有她自己,握着阿爸留下的竹针时,指尖感受到的那份熟悉的、带着体温的触感……
“你是说……”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确定的颤抖,眼中那死灰般的绝望里,似乎燃起了一点微弱的火星。
“下个月初八,”黄砚舟打断她,直接给出了答案,声音依旧虚弱,却带着一种不容置喙的决断,“圣安德烈教堂前的广场,黄氏会承办‘南洋非遗手作展’。‘拾光’,会是主展台。”
非遗手作展?李晚星彻底愣住了。她听说过这个活动,由殖民政府牵头,几大华商轮流承办,旨在展示槟榔屿乃至整个南洋引以为傲的手工技艺,每年都吸引不少洋人和本地名流。但……这和“拾光”眼前的危机有什么关系?
“展什么?”黄砚舟似乎看穿了她的疑惑,目光锐利地追问。
“展……”李晚星下意识地思索,脑海中浮现出那些匠人专注的身影,“展我们的藤编、珠绣、蜡染……还有那些老匠人的手艺?”
“不止。”黄砚舟缓缓摇头,深邃的眼眸里燃起两簇冰冷的火焰,那火焰带着一种洞穿人心的力量,直直刺入李晚星迷茫的眼底,“展‘拾光’的魂!展那些林家用钱买不到、偷不走的东西!”
他微微喘息了一下,重伤的身体显然支撑不了长时间的说话,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但他强撑着,声音带着一种近乎执拗的力度:“让所有人亲眼看着,一块最普通的布,是怎么在一针一线、一编一织里,活过来!让所有人亲眼看着,那些图纸上的花样,是怎么从匠人的指尖流淌出来的!让所有人……记住‘拾光’这个名字背后,站着的是谁!”
李晚星如遭雷击,呆呆地看着病床上这个脸色惨白、气息不稳,眼神却锐利如鹰隼的男人。一股巨大的冲击力,如同汹涌的海潮,瞬间冲垮了她心中那堵绝望的高墙!
是啊!林家可以偷走图纸,可以复制出看似一模一样的衣服!但他们能偷走老赵伯数十年如一日磨砺出的藤编技艺吗?能复制阿香婆那份将心血都绣进针脚的专注吗?能感受到她握着阿爸留下的竹针时,那份融入血脉的传承和思念吗?
不能!
这些才是“拾光”真正的灵魂!是刻在骨子里、融在血液中,永远无法被偷走、被复制的根本!
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如同岩浆般从冰冷绝望的灰烬深处喷涌而出!那是对林家的恨,被背叛的痛,在此刻全部转化成了破釜沉舟的决绝!她眼中最后一丝迷茫和脆弱被彻底烧尽,只剩下一种淬火重生般的、冰冷而坚硬的光芒!
“我明白了!”她的声音不再颤抖,反而带着一种斩钉截铁的寒意,脊背挺得笔直,目光灼灼地看向黄砚舟,“我这就去准备!让老赵伯、阿香婆……让所有‘拾光’的匠人,都准备好!”她甚至没有问黄砚舟重伤在身如何操办这样大型的展会,此刻,她对他有一种近乎盲目的信任——他说能办,就一定能办!
看着眼前这个瞬间褪去所有软弱、如同出鞘利刃般的女子,黄砚舟紧绷的唇角似乎极其微弱地松动了一丝。他闭上眼,浓密的睫毛在苍白的脸上投下阴影,不再说话,只是极其轻微地点了下头,仿佛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但那微微起伏的胸膛,却昭示着一种无声的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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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日子,圣玛丽教会医院的特护病房,俨然成了“拾光”反击战的前线指挥所。黄砚舟重伤未愈,大部分时间只能倚靠在病床上,脸色依旧苍白,说话也因牵扯伤口而时常中断,气息不稳。然而,他那双深邃的眼眸却亮得惊人,燃烧着一种近乎偏执的火焰,仿佛背上的剧痛反而成了支撑他清醒的燃料。
阿忠如同最忠诚的影子,日夜守候在病房外,又频繁地穿梭于病房与外界之间。他带来的不再是关于“南洋记忆”如何风光、如何抢走“拾光”生意的坏消息,而是一份份需要黄砚舟过目的展会策划案、场地布置图、邀请名单。黄砚舟靠在那里,手指因为虚弱而微微颤抖,却异常坚定地在文件上签下自己的名字,或是用沙哑的声音做出清晰明确的指示。每一个决策都精准地指向展会的核心——将“拾光”的匠人和他们的技艺,推到最耀眼的聚光灯下。
“少爷,圣安德烈教堂那边已经打点好了,广场使用权批下来了。”阿忠低声汇报,将一份盖着殖民政府印章的文件放在床头。
“嗯。”黄砚舟闭着眼,应了一声,声音带着浓重的疲惫,“展台……要最大、最显眼的位置。背景……用最朴素的竹篾席,灯光……要暖,要打在匠人的手上。”
“是。已经按您的意思吩咐下去了。”阿忠点头。
“邀请的记者……名单定了?”黄砚舟喘息了一下,费力地睁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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