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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碰＊瓷王终结黄泉路碰碰车（第4页）

【数据烟花！壮观！

???ˊ?ˋ???】

……

这一次，除了刺耳的警报和音效，似乎还叠加了某种代表“交通拥堵”的、令人烦躁的喇叭长鸣声！

张铁头在重组。没有立刻爬起来。他瘫坐在冰冷的（感觉上）数据路面上，身体筛糠般剧烈颤抖。他死死盯着意识中那触目惊心的金色数字：【功德：-ooo】。每一次“-ooo”的跳动，都像一把钝刀在他心口狠狠剜掉一块肉！那不仅仅是数字，那是他在地府赖以生存的“血条”，是他一切可能的“享受”和“地位”的基础！而现在，它正在以他无法阻止、无法理解的度疯狂归零，甚至跌入深不见底的负数深渊！

更要命的是，那每一次湮灭时强制灌入脑中的tat哭脸、猩红的扣分大字、尤其是那无穷无尽、来自“亿万观众”的、用颜文字和符号表达的、赤裸裸的、全方位无死角的嘲讽和鄙夷——

【丢人！】

【活该！】

【碰瓷狗！】

【演技差！】

【智商低！】

【阻碍交通！】

【罪加一等！】

【烟花好看吗？】

这些弹幕，不再是屏幕上的文字。它们在他意识重组的瞬间，变成了亿万根冰冷的针，密密麻麻地扎进他名为“脸皮”的铠甲，扎进他深藏心底、连自己都不愿承认的、对“被揭穿”和“被鄙夷”的原始恐惧之中！他赖以横行阳间、引以为傲的“厚脸皮”和“心理素质”，在这公开的、持续的、每一次尝试都换来更彻底失败和更猛烈羞辱的循环中，如同烈日下的冰雪城堡，轰然崩塌，消融殆尽。

“不……不是这样的……”他瘫软在地，眼神彻底失去了焦距，空洞地望着那些呼啸而过的、流光溢彩的碰碰车，口中出梦呓般的呢喃，声音嘶哑干涩，带着哭腔，却流不出一滴眼泪。“我的技术……我的技术是最好的……阳间……阳间他们都怕我……都给我钱……好多钱……”他神经质地抓挠着自己的手臂，仿佛想抓住那正在飞流逝的“功德”幻影。

“没了……都没了……功德……负的……负好几千了……还在扣……”巨大的恐惧攫住了他，那是对彻底破产、对失去一切依仗的绝望。“他们……他们都在看我……都在笑我……都在骂我……所有的人……整个地府都在看我张铁头的笑话……都在看我像个小丑一样一次次炸成烟花……”他猛地抱住头，蜷缩成一团，出受伤野兽般的呜咽，“丢人……太丢人了……我张铁头……完了……彻底完了……”

真正的社会性死亡，连同他扭曲价值观的根基，在这一次次“碰瓷-湮灭-扣分-社死-重生”的无间循环中，被彻底碾碎成渣。

---

因果律算法部的环形光幕恢复了平日的秩序流转，幽蓝、猩红、灰败的数据流如同亘古的星河，无声奔涌。张铁头崩溃的全过程数据——那飙升到极限后死死钉在高位平台的羞耻值曲线（鲜红如烙铁）、绝望值曲线（深紫如凝固的淤血）、以及那如同跳崖般疯狂下跌的功德值曲线（金色变作代表负数的惨灰）——被精准截取、标注、分析，形成一份冰冷而有力的报告。

冷紫月指尖轻点，报告化作一道流光，飞向十殿阎王的专属通讯节点。

几乎同时，数个风格迥异的弹窗在她身侧的辅助光屏上争先恐后地弹出：

【转轮王：哈哈哈哈哈哈！！！痛快！太他娘的痛快了！看那瘪三最后瘫在地上那副怂样！活脱脱一条被抽了脊梁骨的癞皮狗！小紫月干得漂亮！解气！给本王狠狠地循环！【打赏：赛博金莲x】！再赏你三天功德假！带薪的！】

（伴随弹窗的是一朵金光灿灿、不断旋转绽放的虚拟莲花特效，几乎占据半个屏幕）

【秦广王：……（弹窗沉默显示了三秒）数据详实，论证充分。刑罚效果符合预期，远优于传统方案。维持运行。下次十殿例会，将此‘黄泉路碰碰车’模式列入‘新型道德沦丧类罪行标准化惩戒流程’优先审议项。】

（弹窗风格极其简洁，黑底金边，没有任何特效，但“优先审议”四个字被加粗标亮）

【楚江王：大快人心！此等钻营规则缝隙的蛆虫，就该用规则之刃凌迟！冷席，此役足证你‘地府技术核心’之名，实至名归！【打赏：九幽寒玉髓xo】！】

（弹窗带着冰晶凝结的边框特效）

【都市王平等王泰山王等：威武！】【团宠出手，一个顶十个！】【因果律算法部yyds！】【冷工求带飞！】【打赏已刷屏！】（一连串风格各异的点赞、喝彩和打赏信息如同瀑布般刷过，伴随着各种虚拟宝物、功德红包的特效光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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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紫月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些弹窗，指尖在平板上轻点几下。那些喧嚣的打赏特效和弹窗被迅收纳进角落的收纳栏。她熟练地打开地府内部功德商城界面，用刚刚到账的一部分“打赏”，兑换了几包标注着“喵呜至尊”字样的虚拟猫粮。

几缕柔和的光线从平板角落的“虚拟宠物”应用投射出来。几只半透明的鬼猫投影立刻被吸引，迈着优雅或慵懒的步子凑过来。冷紫月手指轻弹，虚拟猫粮化作点点温暖的光粒，融入猫咪投影的身体。猫咪们出无声但极其满足的呼噜声特效，在她虚拟的膝头、脚边蹭来蹭去，有一只甚至跳上了她拿着电容笔的手腕，用脑袋蹭着笔杆。

她拿起那支油光水亮的判官笔电容笔，准备继续优化“孽镜台”的实时罪孽渲染算法。就在她的目光从沸腾的阎王反馈栏移向主工作光幕的瞬间——

主光幕左下角，一个极其隐蔽的、通常只有底层自检日志才会显示的角落。一行细小到如同尘埃的灰色代码，以远正常日志刷新度的残影姿态，一闪而逝：

【err_override:algoriticshadodudeteode[alg]priority:observerae】错误覆盖：在核心节点[玄冥]检测到算法阴影。优先级：观察者。动作：无。

冷紫月握着电容笔的手指，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那瞬间的凝滞，快得如同错觉。她幽深的瞳孔深处，似乎有比数据矩阵更深邃的东西掠过一丝微澜，如同深潭投入了一颗无形的石子。她的目光精准地锁定了那行代码消失的位置。

然而，就在这电光火石的刹那，一只虚拟的鬼猫爪子，带着半透明的光晕，调皮地从屏幕下方伸上来，精准地扒拉了一下她正要落笔的符文代码线，留下几道无意义的、毛茸茸的光痕。

“喵呜”无声的气泡特效在爪边弹出。

冷紫月垂眸，看向那只捣乱的、正用无辜的幽蓝色大眼睛“望着”她的鬼猫投影。眼底深处那一丝冰冷的探究瞬间隐去，恢复了平日的沉静。她伸出食指，隔着屏幕，在那毛茸茸的虚拟猫头上，轻轻点了两下。猫咪投影享受地眯起了眼。

仿佛什么都没有生，冷紫月将目光重新投向主光幕上流淌的符文与数据，判官笔电容笔的尖端，稳稳落下，继续勾勒起稳定而优美的代码弧线。只有那核心深处，关于“玄冥”与“观察者”的疑问，如同投入深海的种子，悄然沉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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