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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家族小比观战悟道（第2页）

她下意识地攥紧了小拳头，目光紧紧锁定那几处被分析出的薄弱节点。就在这时，她敏锐地感知到一股灼热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微微侧头，正对上姑姑冷清霜探究的目光。冷清霜眼中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惊疑，仿佛在紫月那双过于专注、深处似乎有极淡灵气微光流转的眸子里，窥见了某种令她心悸的东西。紫月心头一跳，立刻收敛了过于外放的精神感知，重新恢复成那个只是看得入迷的小娃娃模样，还适时地伸出小手指了指台上，软软地“呀”了一声，仿佛只是被法术的光影吸引。

冷清霜眼中的惊疑并未散去，只是深深看了紫月一眼，若有所思地转回头去，继续关注场中。她心中的波澜却未平复，方才那一瞬间，小侄女眼中那种洞悉一切、近乎冷漠的专注分析感，绝不属于一个三岁孩童！那更像是……某种传说中的灵瞳天赋？

场上，久攻不下的对手终于按捺不住，低吼一声，浑身灵力鼓荡，显然要酝酿强力一击，试图一举轰开冷云的龟壳防御。场边气氛也为之一紧。

最后一场，将气氛推至了高潮。对阵双方是大房的长子冷俊，十四岁，筑基中期修为，对阵一位旁支筑基初期的青年。

冷俊身形挺拔如松，面容已褪去少年的稚嫩，显出几分青年人的棱角。他背负长剑，并未急于出鞘，只是单手并指如剑，斜指地面。一股锋锐无匹、带着隐隐冰寒气息的剑意，已如出鞘利刃般弥漫开来，笼罩了大半个演武台。空气仿佛被无形的剑气切割，出细微的嘶鸣。他对面的青年脸色凝重无比，手中紧握着一柄赤色长刀，刀身烈焰吞吐，显然已将火行灵力催到极致，严阵以待。

“嗤！”

没有多余的言语，冷俊动了。身形化作一道肉眼几乎难以捕捉的淡蓝色虚影，疾扑而出。并拢的剑指划破空气，一道凝练如实质、长约三尺的淡蓝色冰晶剑气凭空而生，带着刺骨的寒意和撕裂一切的锋锐，直刺对手中宫！剑气未至，那凛冽的寒意已让对手眉毛、梢瞬间凝结了一层薄薄的白霜，动作似乎都迟缓了半分。

“好快！”观战席上有人惊呼。

“冰魄剑气！俊哥儿的《天衍冰心诀》已登堂入室！”大伯冷厉眼中满是自豪。

面对这迅如闪电、寒气逼人的一击，持刀青年瞳孔猛缩，爆喝一声，手中赤色长刀烈焰暴涨，化作一道熊熊燃烧的火焰匹练，带着焚灭一切的气势，悍然迎上！他选择了最直接的硬撼，试图以火克冰。

“轰！”

冰蓝剑气与烈焰刀芒狠狠撞在一起！刺目的光芒伴随着巨大的爆鸣声炸开，冰屑与火星四散飞溅，狂暴的气浪将演武台地面的浮尘猛地掀飞。僵持只在刹那，冰蓝剑气终究更胜一筹，撕裂了火焰匹练，余势不衰，继续刺向青年胸膛！

青年脸色煞白，仓促间横刀格挡。剑气狠狠撞在刀身之上！

“铛——！”

刺耳的金铁交鸣声震得人耳膜麻。青年闷哼一声，身形不受控制地踉跄后退，每一步都在坚硬的青石地面上留下一个浅浅的脚印。他握刀的双手虎口崩裂，鲜血瞬间染红了刀柄，体内气血翻腾，灵力更是被那冰寒锋锐的剑气冲击得一阵紊乱。冷俊的身影如同跗骨之蛆，紧随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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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俊的身法在这一刻挥到极致，整个人仿佛融入了风中，围绕着踉跄后退的对手高游走。他不再凝剑气，而是将冰寒灵力灌注于指尖，每一次点出，都带起一道锐利无匹的指风，如毒蛇吐信，刁钻狠辣地刺向对手周身要害：咽喉、心口、丹田、关节！淡蓝色的指风划破空气，留下道道冰冷的残痕。

青年疲于应付，手中长刀左支右绌，舞得密不透风，赤红的火焰刀光勉强构筑起一道防御圈，将大部分指风挡下。但冷俊的攻击如同疾风骤雨，毫无间断，指风角度更是变幻莫测，每一击都精准地落在他防御转换的间隙或旧力已去、新力未生的节点上。

“嗤啦！”一道指风擦过他的肩头，带起一溜血花，衣衫破碎，伤口瞬间被冰霜覆盖，寒气直透筋骨。

“噗！”另一道指风击中他格挡稍慢的左臂外侧，虽被灵力护体挡下大半威力，依旧留下一个乌青的指印，寒气侵体，整条手臂都感到一阵刺骨的僵麻。

青年额头青筋暴起，呼吸变得粗重，每一次格挡都显得更加沉重。他感觉自己如同陷入了一张不断收紧的冰寒蛛网，每一次挣扎都消耗巨大，而对方的攻击却越来越流畅，越来越致命，节奏完全被冷俊所掌控。

高台上，冷紫月小小的身体在爷爷怀中微微绷紧。她的“灵络感知”早已催到极致，双眸深处，常人无法看见的灵气轨迹如同万千丝线，清晰地勾勒出冷俊每一次闪动的身法弧线、每一道指风激射的精准路径、灵力在指尖压缩爆的瞬间形态、以及对手那逐渐散乱、力不从心的防御灵气流转。

庞大的信息流如同汹涌的江河，疯狂涌入她的识海。“数据流分析”能力以前所未有的度运转着，拆解、对比、推演。冷俊那疾风骤雨般的攻击模式在她意识中被不断慢放、分解：

——身法转折时，左肩灵力回路会有一丝极其微不可查的迟滞，约零点一息，导致转向角度比最优轨迹偏差半寸……

——每次连续点出三道以上指风后，第四道指风的凝聚度会略微下降，灵力输出出现一个微小的波动低谷……

——对手在格挡下刺向心口的一击后，右肋下方的灵力防御会出现一个因力量传导而生的、不足半指宽的短暂薄弱区，持续时间仅零点三息……

这些细微到连冷俊自己都未必察觉的“瑕疵”和对手防御的“破绽”，在紫月强大的分析能力下无所遁形。她的大脑如同最精密的算筹，将双方每一个动作的灵气轨迹、力量变化、度转换、甚至心理节奏都纳入计算。无数个“如果”在意识中疯狂碰撞、推演。

终于，在冷俊又一次鬼魅般旋身，避过对手仓促回扫的一刀，身形出现在对手右侧斜后方，指尖冰蓝光芒闪烁，一道凝练的指风蓄势待，直指对手后心命门！而对手因全力回刀，整个右侧身躯尤其是肋下区域，防御灵力正处于旧力耗尽、新力未生的绝对空虚状态！这个破绽，比之前任何一个都更致命，也更短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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