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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帝都的召回令（第2页）

“回复他们。”冷紫月的声音透过通讯仪，清晰地传到矿坑边缘临时指挥点，“灰岩领主紫月·艾瑟兰，奉诏就藩，守土有责！星盗犯境，已被剿灭！所有缴获，皆为帝国财产！领主自当亲自押送，上缴帝都！至于侯爵大人……”她顿了顿，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讥诮，“职责所限，恕本领主无法擅离职守！若侯爵大人执意要‘质询’，请移驾灰岩领！本领主，扫榻以待！”

强硬！毫不退让！

通讯仪那头死寂了一瞬，随即传来巴顿更加惊恐的尖叫：“大人！他们……他们说您抗命！主炮充能……充能完成了！能量读数……锁定我们了！完了！完了！”

矿坑地表。所有人都感受到了那来自苍穹之上的、令人灵魂战栗的恐怖威压！灰霾笼罩的天空之上，一艘庞大如山脉、舰体闪烁着冰冷金属光泽、涂装着晶耀家族徽记（一枚镶嵌紫晶的华丽齿轮）的巨舰，如同悬浮的死神之眼，舰艏那门足以撕裂小行星的巨型粒子主炮，正散着越来越刺眼的暗红色光芒！毁灭性的能量波动如同实质的潮汐，压迫着整个灰岩领！

托克站在简陋的工事后，独眼死死盯着天空那毁灭的光源，布满老茧的独手死死攥着能量砍刀，指节捏得白。他身后的流民兵们面无人色，瑟瑟抖，手中的武器如同烧红的烙铁般烫手。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淹没了一切。

就在这千钧一之际！

“巴顿！”冷紫月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把我让你准备的东西！还有……把老格鲁抬上来！”

老格鲁？众人一愣。那是灰岩领一个快七十岁的老矿工，长年被污流毒水侵蚀和矿渣辐射折磨，早已病入膏肓，咳血不止，终日蜷缩在破窝棚里等死。抬他上来做什么？

巴顿虽然不明所以，但在冷紫月积威之下，还是立刻嘶吼着让人去办。

很快，两个流民抬着一副简陋的担架，跌跌撞撞地冲上矿坑边缘。担架上，一个骨瘦如柴、气息奄奄的老人蜷缩着，正是老格鲁。他剧烈地咳嗽着，每一次都带出暗红色的血沫，浑浊的眼睛茫然地望着铅灰色的天空和那艘悬顶的死亡巨舰。

冷??月也从“黑窟窿”中走了出来。她的步伐依旧虚浮，脸色苍白，但脊背挺得笔直。她手中，拿着那个巴掌大小的银色医疗单元。在所有人惊愕的目光中，她走到老格鲁担架旁，蹲下身，声音平静无波：

“老格鲁，忍着点。”

话音未落，她手中的银色医疗单元前端，一道极其细微的、几乎看不见的幽蓝色光束射出，精准地点在老人枯瘦的胸膛上！

嗡——！

轻微的蜂鸣声中，医疗单元外壳亮起柔和的白色光芒！无数肉眼无法察觉的纳米机器人，如同最忠诚的医疗兵，顺着光束的引导，瞬间没入老人体内！

【医疗纳米单元启动：目标锁定！】

【检测：重度放射性肺纤维化、多脏器衰竭、重金属中毒晚期……】

【治疗方案：纳米机器人集群修复（优先级：生命维持系统）！能量引导（紫晶能量块残留）！】

奇迹，在众目睽睽之下生了！

老格鲁那如同破风箱般剧烈起伏的胸膛，竟然以肉眼可见的度平缓下来！脸上那层代表死亡的青灰色迅褪去！原本急促而痛苦的咳嗽声，在几声剧烈的呛咳后，竟戛然而止！他茫然地睁大眼睛，下意识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又难以置信地吸了一口气——一股久违的、没有血腥味和灼痛的、清冽的空气涌入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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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咳了？”老格鲁的声音带着极度的震惊和茫然，他挣扎着想坐起来，旁边搀扶的流民惊愕地现，老人枯瘦的手臂竟似乎有了一丝力气！

“水……水……”老格鲁下意识地喃喃道。

立刻有人递来一碗从净水塔接来的清水。老人颤抖着接过碗，贪婪地、大口大口地喝了起来！清澈的水顺着嘴角流下，滋润着干裂的嘴唇和枯槁的身体。一碗水下肚，老人长长地、满足地舒了一口气，脸上竟奇迹般地泛起一丝极其微弱的红晕！虽然依旧虚弱，但那濒死的气息，竟被硬生生地驱散了！

死寂！

矿坑边缘，陷入了一片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这神迹般的一幕！看着那个几分钟前还在咳血等死的老人，此刻竟能自己喝水，脸上甚至有了生气！巴顿张着嘴，足以塞进一个鸭蛋。托克那只独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撼！连那些因恐惧而抖的流民兵，此刻也忘记了天空的死亡威胁，呆呆地看着老格鲁。

这……这越了他们对“医术”的所有认知！这是神迹！是只有传说中的灵子圣手才能做到的事情！

冷紫月站起身，无视了众人惊骇的目光。她抬起头，望向苍穹之上那艘巨大的“晶耀号”。舰艏的主炮依旧散着毁灭的红光，但那股锁定目标的能量波动，似乎……出现了一丝极其细微的凝滞？

她举起巴顿那个简陋的通讯仪，声音平静，却如同惊雷，清晰地传遍了矿坑，也通过通讯仪，传向那艘冰冷的钢铁巨舰：

“晶耀侯爵阁下。”

“灰岩领，穷乡僻壤，民生凋敝，唯余病患与废矿。”

“本领主不才，偶得先贤遗泽，略通微末歧黄之术。”

“此间老叟，沉疴缠身，咳血待毙，乃灰岩领万千苦难子民之缩影。”

“今，幸得此术，侥幸续命一时。”

“此等微末之技，于帝国浩瀚疆土，或如尘埃星芒。”

“然，”

冷紫月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穿透云霄的、凛然不可侵犯的威势！

“若侯爵大人执意以‘叛国’之名，行‘灭口’之实！”

“那便请开炮！”

“让这灰岩领万千生灵，让这能活命续命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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