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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都是我们的人（第3页）

结果搭到一半，帐篷突然塌了，把两人埋在了布料里。

“林应你行不行啊？”张沐从帐篷里钻出来，头上沾着雪，活像只落汤鸡。

“你行你上。”林应拍了拍身上的雪，面无表情地怼回去。

我坐在旁边的折叠凳上，捧着刘婉刚泡好的热可可，笑得直不起腰。“要不你们俩歇会儿？”我举着手里的肉串递过去，“先尝尝方小宁烤的串？”

方小宁的烧烤技术堪称灾难。

第一串香肠烤成了黑炭，第二串鸡翅烤得半生不熟，第三串玉米直接掉在了火里。此刻他正蹲在火塘边，对着冒黑烟的烤串唉声叹气。

“思怡你别吃。”林应眼疾手快地抢过我手里的肉串，扔进旁边的垃圾桶，“我重新烤。”

他蹲在火塘边，耐心地转动着烤架上的鸡翅，火苗舔舐着肉皮，滋滋地冒出油花，香气很快弥漫开来。阳光透过他的隙落在侧脸，把他认真的轮廓描上了一层金边。

张沐凑过去：“哎林应，你这手艺什么时候练的？”

“以前在基地给她烤过。”林应头也没抬，刷油的动作行云流水，“她爱吃焦一点的。”

“啧啧啧。”张沐摇着头走开，“重色轻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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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婉坐在我旁边，突然碰了碰我的胳膊：“思怡，你看他们。”

我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张沐正笨拙地帮方小宁扶着帐篷杆，两人时不时拌两句嘴；林应把烤好的鸡翅递过来，眼神里带着期待的紧张。

雪落在他们的上肩上，像撒了把碎钻，却盖不住那股鲜活的暖意。

“真好啊。”我小口咬着鸡翅，外皮焦脆，内里多汁，是我最爱的味道。

“什么真好？”林应蹲到我面前，伸手擦掉我嘴角的酱汁，指尖带着烟火气的温度。

“都好。”我握住他的手，放在嘴边呵了口气，“有你，有他们，有雪山，有烤串。”

他的眼睛亮了亮，突然低头吻了吻我的掌心。“以后都会有的。”他说，“每年都来雪山，每年都给你烤串。”

帐篷最终还是搭起来了，歪歪扭扭的像个快要倒的蘑菇，却足够挡住山顶的风。

天黑的时候，我们五个挤在帐篷里，裹着厚厚的睡袋看星空。

张沐举着相机拍延时摄影，刘婉在旁边给他递电池，方小宁靠在角落翻着星图册，林应把我的头枕在他的腿上，指尖轻轻划过我的眉骨。

“你看那颗最亮的。”他指着天幕上的一颗星，“那是天狼星。”

“嗯。”我打了个哈欠，眼皮越来越重，“像你。”

像他一样，无论在多黑的夜里，都能照亮我往前走的路。

林应的指尖顿了顿，低头在我额上印下一个吻，声音轻得像梦呓：“睡吧，老婆。”

我往他怀里缩了缩，闻着他身上熟悉帐篷里的光线昏昏沉沉，睡袋的绒毛蹭着脸颊，带着干燥的暖意。张沐还在摆弄他那台宝贝相机，屏幕的微光映在他脸上，眉头微微蹙着，像是在跟某个参数较劲；刘婉靠在他旁边，手里织着半只毛线手套，时不时抬头看他一眼，眼里的笑意藏都藏不住；方小宁已经把星图册摊在膝盖上，指尖在猎户座的位置轻轻点着，神情专注得像在解一道复杂的公式。

我看着他们，嘴角不知不觉就扬了起来。

这笑意很轻，像羽毛落在心尖上，却带着前所未有的踏实。以前总觉得，快乐是偷来的，像小时候攥在手里的糖，总怕下一秒就会被抢走。可现在不一样了，张沐的抱怨声、刘婉的笑声、方小宁翻书的沙沙声，还有身边林应平稳的呼吸，都真实得不像话。

原来我也能这样活着。

不用时刻绷紧神经，不用在噩梦里挣扎，不用在人群里假装合群。就只是安安静静地坐着，看着身边的人做着寻常事，就能从心底里漾出甜来。像个真正的、完整的人。

林应似乎察觉到我的动静，手臂在我腰上轻轻收了收，把我往他怀里带了带。他的下巴抵在我顶，呼吸温热，带着点刚睡醒的慵懒：“笑什么？”

“笑你朋友们傻得可爱。”我往他怀里蹭了蹭，声音闷在他的毛衣里，带着点撒娇的意味。

他低低地笑起来，胸腔的震动透过相贴的后背传过来，像大提琴的低音弦被轻轻拨动。“嗯，是挺傻的。”他附和着，语气里却满是纵容，“但都是我们的人。”

是啊，都是我们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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