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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影深处避蜂蝶
扬州,林府老宅。
相较于海疆的风浪粗犷,扬州的春日则是一派温婉细腻。庭院深深,几竿翠竹倚墙而立,疏影横斜,映在糊着软烟罗的窗棂上。林黛玉一身素净的月白绫裙,外罩一件淡青比甲,正独坐在窗下的书案前,对着一局残棋出神。手边一盏清茶早已凉透,她也浑然不觉。
自从苏州返回扬州祖籍,已近半载。她将父母留下的老宅重新修葺整理,又凭着父亲林如海昔日留下的一些人情和自己的聪慧,将林家所剩无几的田产铺面打理得井井有条,虽谈不上富贵,但维持她一人并几个忠仆的清雅生活,已是绰绰有余。
然而,这份来之不易的宁静,近来却被一些不之客打破了。
黛玉虽是孤女,但出身苏州林家,乃书香望族,父亲林如海更是前科探花、巡盐御史,清名在外。加之她本人才貌出众,早些年在贾府时便有“潇湘妃子”之美誉。如今她返回扬州,虽然深居简出,但是这般品貌这般家世,终究还是引来了不少人的注目。尤其是那些惯于走家串户的官媒婆子,如同嗅到花香的蜂蝶,开始频频的登门。
起初,还只是些试探性的问候。渐渐地,便有了明确的说合之意。今日是城东张员外家的公子,号称“家财万贯”;明日是县衙李主簿的侄儿,夸耀“年少有为”;后日甚至还有一位年过四旬、刚死了老婆的盐商,托人来说,愿“千金”聘她为继室…
每每听到这些,黛玉只是淡淡地听着,既不应承,也不明确拒绝,只让老管家林伯以“小姐尚在孝期”或“身子孱弱,不宜论婚”等理由婉言推脱。然而,那些媒人却似牛皮糖一般,缠夹不清,今日送花样,明日送茶点,变着法儿地套近乎,搅得黛玉心烦意乱。
此刻,她对着棋盘,脑海中浮现的,却是昨日那位王婆子唾沫横飞的模样:“哎哟我的林姑娘!不是老身我夸口,那陈公子可是咱们扬州城数一数二的才俊,王媒婆是镇上有名的“月老”,年过五旬,脸上总是挂着热情的笑容。她常穿着一件半旧的大红色斜襟棉袄,头梳得一丝不苟,用一根光亮的银簪绾着。手中总摇着一把黄铜小扇,走起路来脚下生风,声音洪亮,隔着两条街都能听见她的大嗓门。
她记性极好,镇上哪家有未婚男女,生辰八字、家境人品,她都摸得一清二楚。谁家有婚嫁需求,只需提溜一篮鸡蛋或是几斤红糖上门,她便拍着胸脯应下,不出三日便能说合几家。她说话语快,像打机关枪似的,却总能句句说到人心坎里。遇到腼腆的姑娘,她便拉着对方的手,眉飞色舞地描述男方的好处;碰到挑剔的父母,她又能巧妙地化解双方的分歧,三言两语便让人心服口服。她的口袋里总装着一块花手帕,说到激动处便挥一挥,眼角的皱纹都透着精明与热心。哪家办喜事,她必定是坐上宾,看着自己撮合的新人拜堂,比自家孩子成亲还要高兴。家里可开着好几家绸缎庄,本人又刚中了秀才!模样周正,性情温和!与姑娘您正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啊!”
想到此处,黛玉的嘴角不由泛起一丝苦涩的冷笑。“天造地设”?何其荒谬!她林黛玉的心,早已在大观园的那些日日夜夜里,随着那个“怡红公子”的痴傻出家,而彻底死去了。如今残存于世的,不过是一具尚且贪恋这红尘一缕清静的皮囊罢了。那些所谓的“才俊”、“富贵”,在她眼中,不过是一堆毫无意义的符号,甚至…是一种聒噪的打扰。
“小姐,”雪雁轻手轻脚地走进来,脸上带着几分为难,“门房来报,又…又有位媒婆求见,说是…知府大人家的夫人托她来的…”
黛玉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随即又舒展开来。她没有抬头,只是轻轻将一枚白玉棋子落在棋盘上,出一声清脆的微响。“去告诉林伯,就说我今日身子不适,不见客。”
“可是…”雪雁犹豫道,“那是知府夫人的人…只怕轻易得罪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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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罪不起?”黛玉终于抬起眼,目光清冷如秋霜,“我林家虽败落,却也是清清白白的读书人家。婚姻大事,讲究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父母早亡,此事便由我自己做主。我不愿见的人,便是天王老子派来的,也照样不见。”她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决绝。
雪雁见她神色坚定,不敢再劝,连忙应声退下。
屋内又恢复了寂静。黛玉却再也无法静心对弈。她站起身,走到窗前,望着庭院中那几竿在微风中轻轻摇曳的翠竹。竹影婆娑,一如当年潇湘馆外的景象。可物是人非,心境早已迥然不同。
她想起了探春。想起她在海疆来信中描述的那种虽然艰苦、却充满生机的生活。或许…那样的日子,才是真正的解脱吧?远离这世俗的纷扰,在一处无人认识的地方,守着一份简单的宁静,了此残生。
可是…她能像探春那样吗?她没有一个可以投奔的“周琼”。她的心,也比探春更加…孤僻和脆弱。这扬州老宅,虽有诸多不便,但终究是父母留下的根,是她在这世上唯一可以称之为“家”的地方。她又能逃到哪里去呢?
一种深深的疲惫感,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她厌倦了这些无休无止的说媒,厌倦了那些打量货物般的目光,更厌倦了…这具被命运和世俗不断推搡着前行的…躯壳。
“紫鹃,”她轻声唤道(紫鹃自贾府出来后,一直跟随着她)。“你去将我那套《金刚经》找出来。”
“小姐?”紫鹃有些担忧地看着她。
“去吧。”黛玉的声音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平静,“从今日起,我要每日抄写经文一卷。对外…便说我为父母祈福,需要静修,暂不见客了。”
这或许是她目前唯一能想到的…避开这些烦扰的法子了。以“孝道”和“静修”为名,筑起一道无形的围墙,将那些喧嚣与算计,暂时挡在门外。至于未来…她不愿多想,也…不敢多想。
她重新坐回书案前,铺开宣纸,研墨,提笔。笔尖落下,写下第一个字:“如是我闻…”
墨香淡淡弥漫开来。窗外,竹影依旧。而窗内,那个纤细的身影,仿佛要将自己所有的心事与悲凉,都寄托在这一行行工整的小楷之中,寻求一丝…虚无缥缈的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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