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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母氏氏族
翌日清晨刚过,他们从别墅退房後便驱车来到央金家里。
昨晚和央金约好了今天过来画画,画一幅她和拉玛的双人写生。
本来央金今天也是要去博物馆帮忙的,但她的弟弟听说詹星和林东晴今天还要来民宿这边,主动请缨,早早地就去了博物馆。可能是昨晚不小心撞到的场面让他心有馀悸。
今日天朗气清,庭院采光极佳,写生画光影应该会很漂亮。
但是詹星手中只有一套在束河买的水彩,那张A3的画纸还是央金带着他一起在杂物房里翻了好久才找出来的。因为太长时间没用,画纸有些泛黄了,不再是那麽洁白,但也不影响使用。
他们的家庭虽然也是依照“走婚”的形式在生活,但相比起最传统的方式习俗,现在有了不少新的变化。
这栋房子是他们家族老房子,之前翻新过。而房子的主人拉玛其实家族里的小妹,她的姐姐的孩子在外省结婚买了房,她也搬过去生活了,所以才会让拉玛担起重任,成为一家之主。
而央金的舅舅另起了房子,央金和她的弟弟成年後也不再需要舅舅的照顾,所以前几年也搬出去住,不过还是在同一个村子,他时不时会带着自己的新家庭成员回来这边老房子团聚看望。
摩梭人的家庭制度随着和外界的连接越来越多,也在不断地受到影响而发生改变了。
说到这,央金也很感慨,“姨母对我很好的,小时候我甚至分不清谁是我的生母,我问她们,她们就会跟我说‘两个都是你的阿咪’,我们摩梭人的家庭关系就是这样的紧密相连。”
母屋的其中一面墙壁上挂着很多老照片,其中挂在中间的一位目光沉静慈祥的老太太,有几张是她和拉玛的合照,能看出拉玛当时还很年轻。
央金说那是她的祖母,可惜她在央金出生之前就去世了,所以没有合照。
詹星问她能不能把照片拍下来,虽然做不到能让她实现合照的心愿,但是同时出现在同一幅画上,他还是可以做到的。
在央金说要到仓库去找画纸得的时候,詹星提出帮助一起找。
林东晴也想要跟过去,但是拉玛叫住了他,“他们两个人去找够了,你来跟我聊聊天吧。你家里不是也开民宿嘛,有些事情想问一下你。”
詹星走下来院子的时候,看到拉玛正在和林东晴聊天,林东晴温和地点头应着。
他总是让人感觉很和煦,像阳光也像风,这样长得好看性格又好的人,谁遇上了都会喜欢他的。
林东晴发觉詹星站在不远处,抱着手臂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阳光打在身上,金发和白皙的脸十分瞩目,整个人都闪着细碎的光,眼里蕴着笑意。
林东晴眨了一下眼,回了一个清浅的笑。
他们将木椅搬到院中,拉玛和央金并排坐在詹星对面,她们都换上了色彩斑斓的摩梭传统服饰,大盘头上吊着串珠,身上穿的是金边衣和百褶裙,脖子上挂着蜜蜡玛瑙等珠宝饰品,层层叠叠,琳琅满目。
坐了一会,央金抿起唇,小声地说:“我忍不住想笑怎麽办啊?”
“没事,你就笑吧。”詹星握着铅笔在画线稿,时而观察,时而描绘。他的目光在模特与画纸之间流转,笔触在纸上留下作流畅的细线,将肉眼所见描摹成像。
等线稿画好後,詹星给她们拍了张照片,之後上水彩颜色对着照片看就行。
他铺水,晕染,填充,一步步完成着画作。水彩渗入纸张的速度很快,所以要一气呵成,不像油画可以修修改改。
詹星垂眸在作画,每一笔落在纸上都显得轻柔又笃定。
林东晴则在旁边摆弄着他的相机。镜头里的詹星专注平静,像一团跃动的火焰,被移进了屋子里,不受风的惊扰,安静地燃烧。
有客人经过,站在詹星身後看他画画。拉玛有些好奇也想过去看,但央金拉住了她,“诶呀,现在还没上色呢,最後再看才有惊喜的嘛。”
但拉玛不听她的,于是詹星说,不习惯让模特看到自己画作的未成品,等他画好了再拿去给她们看。她这才作罢,随後上楼换下了服饰。
央金本以为还要等许久,但没想到他很快就上好颜色了。
因为花费的时间短,没想到这幅画成品的效果完全超出了自己的预期,她举着画惊叹不已,“天啊,我阿咪看到可能会哭。”她转头对着在餐厅忙碌的拉玛喊道:“阿咪!快出来看!”
“来了来了,这麽快就画好啦!”拉玛出来前洗了手,擦着手堆起满脸的笑容地走了出来。
她接过画纸,张大了眼睛,满脸难以置信的神色,擡起头震惊又茫然地看着詹星,“这...”
央金在旁边笑意盈盈地揽住她的手臂,“是不是很厉害?我就说有惊喜吧!”
拉玛连连点头,喃喃道:“是,太厉害了。”
水彩画的颜色淡雅通透,三位不同辈分的摩梭女性出现在画中,笑意自眼角眉梢处流出,温暖又鲜活,仿佛能穿透画布。
她们无声诉说着母氏文化的温情和力量,如同泸沽湖一般的静谧优美,容纳百川,也像根茎驻扎在湖底的海菜花,坚韧不拔。
拉玛的眸中闪着光,拿着画纸对着光左看右看,“太好看了,这是我见过最好看的画,”她对着说:“阿星,这个画能让我买下来吗?”
詹星笑了笑,“本来就是送给你们的。”
拉玛怔忪了片刻,随後拉过他的手,“那怎麽行呢!你画得那麽辛苦。”
“不辛苦。我有个请求,就是我要把这幅画拍下来,後续我可能会用来做毕业设计,可以吗?”
“当然可以,这是你的画呀。”拉玛转过去擦了擦眼角的泪花,央金递过去张纸巾,反而被拉玛嗔怪。
她笑嘻嘻地看着詹星,用眼神暗示:“你看吧,我就说她会哭的。”
他让林东晴把相机拿过来,对着不同光线拍下水彩画的照片。拍完照後,他打开相机相册去检查刚刚拍的画作,看是否有漏拍的细节。
手指在往前推着,突然他看到了自己画画时的照片,那是林东晴刚刚给他拍下的。
他继续往前推了半天,发现还是自己。
因为他刚刚在画画太专注,没注意林东晴拍了那麽多张。虽然有换着各种角度,但是他的表情几乎没有变化。
不是,怎麽还有二楼的视角啊?特地跑上去拍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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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理,你先自己好好吃饭。说完,他就匆匆上楼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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