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叩云将这番话反反复复琢磨数遍,才不敢置信的望向符岁,眼中逐渐浮起水光。
她本以为叩云这个名字只是主人家随口赏下的方便称呼的名字,她谨小慎微地维持着属于“叩云”的体面,却不想当年郡主赐下的不只是一个名字,还是一个全新的身份,一个可以让她挺胸擡头做人的身份。
泪水从眼中涌出来,叩云一时有诸多感慨,她有许多许多话想要说,可张开口,只颤抖着喊出一声“郡主”。
僞造一份“真实”的户籍对人牙子来说也许不易,对手握权势的宗室来说并不难。叩云来时符岁年少又常年抱病,府上大多数时候都是豆苗和秦安在打理,她原以为秦安早就将户籍的事跟叩云说明,却不想让叩云提心吊胆了这麽久。
符岁抽出帕子递给叩云:“哭什麽,快擦擦,待会肿着眼睛被人瞧见,还当是我欺负你呢。”
叩云擦了又擦,越想赶紧止住眼泪,眼睛就越不听她使唤,泪珠连成行地向外流,叩云干脆把帕子捂在脸上,微微侧过身去,无声地抽泣。
符岁抚着叩云的脊背,缓缓开口:“你若想去看一看扬州,我便准你假,容你去玩几天。只是不许玩太久,要快快回来,扬州再好,也不能栓住京城的叩云,何况去了扬州,可就见不着我这样貌美的小娘子了。”
叩云正抹泪,听到最後一句破涕为笑,说话还带着哭音,嘴角却已经扬起来:“郡主说得是,全天下的小娘子也不及郡主仙姿玉色。”
符岁很是受用,得意地说:“还是我们叩云眼光好,爱说实话。”
等到叩云终于停止哭泣,符岁犹豫一下,索性一次问个明白:“程力武来找过我,他说他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麽,惹得你生气,想求我说和说和。”
叩云垂下眼睛,不知该如何回答。
她不说,符岁也能猜到:“你是怕良贱互婚违反律令,所以才躲着他?”
叩云几不可见地点点头。
“你自己心里是怎麽想的?”符岁自己的婚事都悬而未决,保媒拉纤她也是第一次做,比起利益权衡,她更希望叩云能发自本心地正视自己的情感。
叩云头埋得更低,小声说着:“全凭郡主做主。”
符岁轻笑一声:“我做什麽主?他还不值得我给他做说客。你若有情,叫他备上八擡大轿风风光光来娶。我们叩云要模样有模样,要才学有才学,嫁给他是他三生有幸。你若无意,直接回绝就是,你们虽都在我府上,可情谊是情谊,职责是职责,你要拎清,他也要拎清。”
叩云自然拎得清,正是因为她拎得清,反而生出别的忧虑来:“我是郡主近侍,他管着府中探子,我若与他一心,岂不把控内外,于郡主不利。”
符岁哈哈大笑,叩云竟也开始考虑内外制衡了:“我与程力武,你选择谁?”
“自然是郡主。”叩云脱口而出。
“相互制衡很重要,内外一体也未尝不可,你如今信念坚定,何必为虚无缥缈的也许而忧虑。有朝一日你若觉得无法再像现在一样在我与程力武之间做出选择,可以直接和我说,我名下田庄铺子不少,去外面做个大管事也不错。”
好不容易止住的泪水再次涌出来,叩云一张小脸哭得花猫一样,眼中却不再有迷茫和哀伤,她站起身来,恭恭敬敬地跪下给符岁磕头。
符岁见状忙拉她起来:“你这是做什麽,还不到年节,我可没有赏钱给你。想好了,就去回他一声,你再不理他,他怕是要急得天天来烦我。”
时隔月馀,程力武终于有机会跟叩云好好说几句话。他跑去东市先买了一包栗酥,怀揣着糕点一路小跑往叩云相约的照水亭奔,甚至在路上欢喜地蹦了几下。
到达照水亭时,叩云已经在亭中等候,程力武忙不叠道歉自己来迟,说着从怀里掏出纸包捧给叩云:“刚出锅的栗酥,东市新开的铺t面,听说可好吃啦,你趁热尝尝。”
叩云没接,她掩下眼中翻滚的情绪,尽量用平静的语气说道:“我有一些事情想要跟你讲清楚,我们之间的事,我希望你能在听完再做决定。”
程力武有些茫然,叩云的语气这样凝重且严肃,他的直觉告诉他不要听,他也许不会听到他想要的答案。但是他的脚却像被钉死在地面上,让他不能转身离去,独留叩云一人暗自神伤。
他深吸口气,挨着叩云坐下,把衣摆袖子都整理得整整齐齐,双手交叠放在膝上,这才开口:“你说,我听着。”
太阳已经西斜,曜目的光芒变得金红,映着粼粼水面,像是水下燃着暖洋洋的火焰。遮挡在石景後的水面依旧幽深静谧,宛如深不见底的洞xue,与火光鼎峙僵持。
叩云静静注视着不断变幻的水面,那些让她恐惧的过往,那些她惶惶不安的夜晚,呼啸着奔流了十年,如今都像湖水一样平静。
刚开始的话还略有艰涩,说得越多,叩云反而越流畅:“在来府中前,我不叫叩云,我的名字叫金串儿……”
叩云说了很多很多,说她不堪的母亲,说各有风情的阿姊,说总是冷着脸的阿姆。
说爱絮叨的章婆婆,说急脾气的矮胖男人,说精明的胡老板。
说她不为人知的身世,说她冷汗淋漓的噩梦,说她自欺欺人的隐瞒。
红丸一般的太阳沉进云里,湖水中的炽热被幽冷湮灭,但是湖水没有被黑暗吞没。
洁白的月亮挂起来,璀璨的星星挂起来,湖水抱着满怀星光,闪烁着,荡漾着,绽放出宝石般的华彩。
“我欺骗了所有人,靠着僞造的籍凭来到郡主府。郡主没有惩罚我,还给我一个全新的身份。我可以用这个全新的身份做一个清清白白的人,但这不是全部的我。现在,我把真正的我说给你听。”
叩云如释重负地说完最後一句话。两个人并排坐着,中间有一道细窄的空隙,夜风从空隙中穿过,悄无声息地流向更远处的天空。
程力武一言不发地端坐着,过了许久,才回神一般,擡手掏向衣襟:“栗酥还温着呢,你还吃吗?”
月光下两道影子拉得细长,穿过照水亭,穿过矮石,穿过花枝。
停歇在梅枝上的小鸟被月光惊醒,抖抖翅膀,把枝条踩得乱颤。两道身影在抖动的枝条上晃来晃去,逐渐靠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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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因为欠着连载榜字数,所以写了一章付费番外。这是唯一一章付费番外,之後本文所有番外都是福利番外。
《户婚律》引自《唐律疏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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