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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烟在社区义诊帐篷里盘桓不散,像一层淡青色的纱,裹着诊疗垫上那位膝关节变形的老太太。林墨的指尖还残留着刚才按揉穴位时的触感——老太太的膝阳关穴处硬得像块石头,按下去时,她疼得浑身抖,指节攥得白,却死死咬着牙没哼一声,只是额头上的冷汗顺着皱纹往下淌,在下巴尖聚成小水珠,滴在洗得白的工装裤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林墨,别犹豫了。”苏清瑶的声音从旁边传来,带着刚从保温箱里拿出来的艾草香。她手里捧着个巴掌大的胡桃木盒,盒盖内侧刻着细巧的云纹,里面整齐码着二十几个麦粒大小的艾炷,每个都滚得圆实,边缘泛着陈艾特有的金黄,像撒了一把碎金子。“我今早五点就起来搓的,按o克一个称的重,用的是三年陈艾绒,还过了三遍筛,连一点硬梗都没有。”
她把木盒往林墨面前推了推,又从诊疗箱里拿出一小碟生姜片——姜片切得薄如蝉翼,能透光,边缘修得整整齐齐,放在白瓷碟里,像一片片透明的玉。“赵叔昨天特意跟我说,隔姜麦粒灸最适合老太太这种寒湿入骨的情况,姜片既能护着皮肤不被烫伤,还能助热力往下走,比单纯麦粒灸温和,又比普通温和灸透得深。”
林墨捏起一个艾炷,指尖能感受到艾绒紧实的密度——指腹轻轻一按,艾炷微微凹陷又立刻回弹,是揉了不下五十次才有的韧劲。他忽然想起昨天苏清瑶在图书馆给他的照片,是年《国医杂志》的影印本,上面用蓝黑墨水写着“膝痹久者,麦粒灸膝眼三壮,日一次,三七日可见功”,字迹遒劲,和祖父医案里的批注竟有几分像。
“可她皮肤太薄了。”林墨的目光落在老太太膝关节处的皮肤的上——因为常年肿胀,皮肤被撑得亮,像蒙了一层保鲜膜,轻轻一碰就能看到皮下的青色血管。“万一灸出水泡,感染了怎么办?她年纪大了,恢复慢。”
“我带了紫草油和无菌纱布。”苏清瑶立刻从诊疗箱侧袋里掏出个小布包,里面整整齐齐叠着纱布,还有个玻璃小瓶,标签上写着“自制紫草油”。“我妈教我的方子,用新疆紫草泡的橄榄油,专治艾灸烫伤,比药店买的好用。而且你看老太太的舌苔,早上刚来时白腻得像裹了层米糊,现在已经淡了些,脉象也比刚才沉实了,这是气血刚开始动的迹象,现在用麦粒灸正好能趁势透进去,再等下去,气血又会沉下去的。”
赵铁山蹲在老太太另一侧,手里拿着碘伏棉片,正给膝关节周围的膝眼、阳陵泉穴位消毒。他的动作慢却稳,棉片在穴位上轻轻打圈,像怕碰碎了什么珍宝。“我给你搭把手,艾炷燃到三分之二我就喊你,你手快,一夹就下来,错不了。”他抬头看林墨,眼角的皱纹挤成一团,带着点笑意,“你祖父当年给那个国民党军官治膝疾,比这还严重——那军官的膝盖肿得像个冬瓜,皮肤都快撑破了,你祖父第一次施麦粒灸,手也抖,灸完汗衫都湿透了,结果还不是治好了?”
老太太忽然抓住林墨的手,她的掌心粗糙得像砂纸,是常年干重活磨出来的老茧,却攥得格外用力,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林大夫,我不怕烫,也不怕留疤!”她的声音有些颤,却很响亮,“我就想能自己端碗水,自己走到巷口买棵葱,不用天天麻烦邻居。”
她从布兜里掏出个用塑料袋层层裹着的东西,打开三层,里面是张皱巴巴的黑白照片——照片上的女人扎着麻花辫,穿着蓝色工装,站在纺织厂门口,笑容灿烂,腿脚利落,膝盖笔直。“这是我三十岁的时候,在纺织厂当挡车工,一天站十二个小时都不觉得累。后来厂子里潮,冬天没有暖气,膝盖就开始疼,一开始是阴雨天疼,后来走平路都像踩在钉子上,慢慢就弯成这样了……”
周围的老人都围了过来,七嘴八舌地劝。卖菜的王婶手里还提着个菜篮子,韭菜叶上的水珠滴在地上:“林大夫,你就试试吧,王大娘跟我住一个院,天天拄着拐杖挪,看着都心疼!”修鞋的李叔蹲在最前面,手里还拿着个没修好的皮鞋:“我去年腰间盘突出,就是林大夫用温和灸治好的,他手稳,你放心!”还有个穿花衬衫的大爷,掏出手机就拍:“我给你录着,要是真有效,我我们小区群里,让更多人知道!”
陈小雨举着手机,镜头紧紧对着老太太的膝盖,另一只手还拿着个小本子记:“林哥,试试吧!这个案例要是成了,视频肯定能火,昨天那个张大爷的视频都有两万多点赞了!”她的声音里满是期待,马尾辫随着说话的动作轻轻晃。
林墨深吸一口气,空气中的艾香混着老太太身上的皂角味,还有周围老人身上的烟火气,忽然让他定了神。他把艾炷放在镊子尖上,凑近酒精灯——橘红色的火苗舔过艾绒,瞬间冒起细烟,那股陈艾的辛香比普通艾条浓了三倍,钻进鼻腔,带着点微苦的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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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悬手在老太太的膝眼穴上方,那里刚消过毒,皮肤泛着淡红,像初升的太阳。“大娘,我放上去了,有点烫就说,别硬扛。”
艾炷刚触到姜片,老太太的腿就轻轻颤了一下,脚趾蜷了蜷,却只哼了一声:“不碍事,有点热乎,舒服。”林墨盯着那簇小小的火苗,看着它从旺到弱,火星在艾绒上跳动,像一颗颗小星辰。他心里默默数着数:“一、二、三、四、五……”
刚数到五,赵铁山就低声喊:“差不多了!艾绒要燃尽了!”
林墨手腕一翻,镊子精准夹住艾炷残灰——动作快得像变魔术,只留下一个淡红的圆点在姜片下,像颗小小的朱砂痣。“怎么样?”他连忙问,声音比自己预想的还轻。
老太太试着动了动膝盖,先是慢慢弯曲,然后又伸直,眼睛忽然亮了,像蒙尘的灯被点亮:“松了!刚才这里像有根筋绷着,现在能稍微弯一点了!”她说着,慢慢抬起腿,膝盖居然能弯曲到o度,比刚才强了太多——之前她的膝盖最多只能弯度,连穿裤子都要别人帮忙。林墨跟着松了口气,可指尖还残留着施灸时的触感,心里却隐隐有丝遗憾:刚才灸阳陵泉时,明明感觉到热力卡在皮下两指深的地方,没透进关节缝里,要是有祖父医案里提的龙脊艾,说不定能再弯得彻底些。
“太好了!”陈小雨激动地叫出声,手机镜头紧紧跟着老太太的膝盖,“这个镜头一定要剪进去,标题就叫‘麦粒灸显奇效,十五年膝疾终能动’!”
周围的老人也欢呼起来,王婶拍着手:“真管用啊!刚才我还担心会烫到,没想到这么快就有效果!”李叔凑过去看:“你看这红点,不大,一点都没起泡!”穿花衬衫的大爷把手机递过来:“林大夫,你看,我录下来了,你要是需要,我给你!”
就在这时,帐篷帘被猛地掀开,一股冷风灌了进来,把艾烟吹得歪歪扭扭。马明哲带着两个穿白大褂的人走了进来,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白大褂的领口系得严严实实,手里攥着个黑色文件夹。“林墨,你这操作报备了吗?”他的声音又冷又硬,像冰锥子,“麦粒灸属于高风险中医操作,没有医院伦理委员会批准,私自给患者施灸,出了事谁负责?”
他身后的两个人,一个拿着笔记本,一个拿着录音笔,假装记录。穿浅蓝白大褂的人还推了推眼镜:“我们是市医院质控科的,接到举报,说这里存在违规诊疗行为,请你配合调查。”
林墨站起身,手里还捏着镊子,指节因为用力而白,语气却很平静:“马主任,麦粒灸是中医传统技法,我有国家颁的中医执业资格证——”他从诊疗箱里拿出一个红色的本子,翻开,里面的照片和钢印都清晰可见,“而且施灸前,我已经和患者签署了知情同意书,上面写清楚了风险和疗效,她自愿接受治疗。”
他把知情同意书递过去,上面有老太太的亲笔签名,还有指印。“你说的‘违规’,依据在哪?”
老太太连忙坐直身子,往林墨身后挪了挪,声音响亮得像喊话:“是我求林大夫给我治的!我腿能动了,比之前好多了,你们别来捣乱!”她的手紧紧抓着诊疗垫的边缘,指节都泛了白。
周围的老人也纷纷帮腔,王婶把菜篮子往地上一放:“我们都看着呢,林大夫操作特别小心,一点都没烫到!”李叔也站起来:“马主任,你就是嫉妒,自己治不好就来拆台!上次我腰间盘突出,去你们医院,你就让我做手术,林大夫用艾灸就给我治好了!”穿花衬衫的大爷把手机举起来:“我有视频为证,你们要是不信,我给你们看!”
质控科的两个人尴尬地对视一眼,穿浅蓝白大褂的人悄悄拉了拉马明哲的袖子——他是苏清瑶的师兄,昨天还跟苏清瑶一起吃过饭,知道林墨的医术。“马主任,既然患者自愿,操作也规范,咱们就先回去吧,别影响人家义诊。”
马明哲还想再说什么,嘴唇动了动,却被质控科的人拉了一把。他恨恨地瞪了林墨一眼,眼神里满是不甘,撂下一句“你等着”,转身就摔帘而去——帐篷帘被他摔得“啪”一声响,震得上面的灰尘都掉了下来。
林墨松了口气,把证件放回诊疗箱,后背的汗比刚才少了些。苏清瑶递过来一瓶矿泉水,瓶盖已经拧开了:“别在意,质控科经常配合社区做抽查,不是针对咱们。”她瞥了眼帐篷外的方向,“我师兄刚才跟我使了眼色,应该就是例行流程。”
林墨接过水,喝了一口,冰凉的水顺着喉咙往下走,才觉得心里的燥热散了点。“继续吧。”
接下来的四十分钟,林墨又给老太太灸了阳陵泉、血海两个穴位,每个穴位三壮麦粒灸。苏清瑶在一旁实时记录,笔尖在本子上飞快地动:“艾炷og壮,每壮燃至取下,皮肤反应:淡红斑,无水泡,患者主诉:热力透达膝关节深处,疼痛vas评分从分降至分,膝关节活动度从°提升至°。”林墨听着记录,手指无意识摩挲着镊子——他清楚,“透达深处”是老太太的主观感受,实际施灸时,他能看到艾火的热力只在皮肤表层游走,没真正钻透增生的骨缝,这是普通陈艾的力道上限,再想突破,只能靠更劲的艾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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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时不时提醒林墨:“下一个是阳陵泉,在腓骨头前下方凹陷处,别偏了。”“这个艾炷燃得快,你注意点。”
施灸结束后,老太太扶着诊疗垫,慢慢站了起来。她松开拐杖,试着走了两步——虽然还是有些跛,但膝盖的弯曲幅度明显大了,不用再像之前那样拖着腿蹭地。她激动得眼泪都流了下来,用手背擦了擦,又从布兜里掏出几个裹得严实的土鸡蛋,硬塞给林墨:“林大夫,这是我自家鸡下的,不值钱,你一定要收下!我这腿能好,全靠你!”
鸡蛋还带着温度,隔着塑料袋都能感受到。林墨推辞不过,只能收下,又从包里拿出一张穴位图——是他昨天特意打印的,上面用红笔圈出了膝眼、阳陵泉、血海三个穴位,还标了施灸时间。“大娘,你回去后,每天让家人用温和灸给你灸这几个穴,每个十五分钟,温度别太高,以你觉得舒服为准。”
他又拿出一张纸,上面写着食疗方:“用当归og、黄芪g、牛膝og,和排骨一起炖,每周吃两次,补气血、通经络。要是觉得上火,就少放黄芪。”他还从诊疗箱里拿出一小包艾绒,用牛皮纸包着,上面写着“五年陈艾”:“这是五年陈的艾绒,比普通艾绒效果好,你泡水洗脚时加一把,能助温通,水温别太高,o度左右就行。”
老太太接过穴位图和食疗方,像接过珍宝似的,小心翼翼地折好,放进布兜里。“我记住了,林大夫,谢谢你,谢谢你!”她连着说了好几个“谢谢”,才拄着拐杖慢慢走——走的时候,膝盖明显比来时灵活多了,不用再靠拐杖拖着腿。
陈小雨举着手机,正在剪辑刚才的片段,嘴里念念有词:“开头用艾烟飘进帐篷的镜头,中间剪老太太施灸前后的对比,结尾放她走路的背影,再配段轻音乐——就用赵叔昨天弹的古琴曲,肯定感人!”她点开布键,不到十分钟,评论就炸了:
“太神奇了!我奶奶也有膝关节炎,能不能预约?”
“林大夫在哪义诊?我想带爸妈过去!”
“那个马主任太讨厌了,还好有患者作证!”
“求麦粒灸教程,我想给我爷爷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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