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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古一现身（第1页）

胜利的滋味并非总是甘甜，有时它混合着硝烟、金属的灼烧感、以及深入骨髓的疲惫。这场与铁霸王的恶战，其代价远战甲表面的凹痕与能量的枯竭。然而，对于托尼·斯塔克而言，至少有一项代价已被神奇地抹去——那曾经镶嵌在他胸口、通往心脏的恐怖创口，之前已被马符咒的力量彻底修复，光滑的皮肤下是强健跳动的心脏，再无物理上的空洞。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全新的、更强大的方舟反应堆，此刻正作为一个独立的、散着稳定幽蓝色光芒的三角弧形装置，佩戴在他衬衫之下，紧贴胸膛，既是无限能源，也是他作为钢铁侠的鲜明徽记。

数日后，一场备受瞩目的新闻布会在斯塔克工业总部大楼前的临时会场举行。阳光明媚，却驱不散空气中弥漫的躁动与疑问。长枪短炮般的摄像机对准了主席台，政府官员、军方代表（罗德中校赫然在列）正襟危坐，试图为不久前纽约港那场惊天动地的爆炸以及更早之前斯塔克工业园区内的骚乱提供一个“官方”且“合理”的解释。

托尼·斯塔克迟到了。但这似乎都在所有人的意料之中。

当他终于出现时，步伐依旧带着那份标志性的、略显玩世不恭的从容。马符咒的治愈效果远生理层面，似乎连精神的疲惫也一并抚平了不少。他穿着一身剪裁完美的深色西装，搭配一件看似普通的白色衬衫。然而，当他走上台，在强光下站定，调整麦克风时，那件质地上乘的白色衬衫却清晰地勾勒出他胸前那个佩戴着的三角弧形反应堆装置的轮廓，其中心那一点稳定而明亮的幽蓝色光芒无法被掩盖——那是力量的全新源泉，一个胜利的证明。

政府官员正按照神盾局精心准备的剧本，用平稳而官方的语调向台下骚动的媒体解释着：“…关于近期生的突事件，涉及的是斯塔克工业与国防部联合进行的新型高空高单兵动力装甲测试平台…由于测试中遭遇不可预见的技术故障，导致了部分意外冲突和最终在安全区域的可控坠毁…所谓‘钢铁侠’或‘金色战士’等称谓，均是对该测试项目的误解…”

台下记者们交头接耳，显然对这种千篇一律的官方说辞充满怀疑。问题如同连珠炮般砸向台上：

“请问斯塔克先生，您是否就是那个金红色的钢铁侠？”

“那个橙白色的身影又是谁？是军方的秘密武器吗？”

“测试为何会在市区进行？斯塔克工业是否隐瞒了其武器的危险性？”

“有目击者称看到了类似‘魔法’和‘分身’的现象，对此您作何解释？”

罗德中校坐在侧席，穿着笔挺的空军制服，表情严肃，努力维持着军方的威严，但他微微蹙起的眉头和偶尔投向托尼的担忧眼神，暴露了他内心的不平静。

佩珀·波茨站在台下人群稍靠前的位置，双手紧张地交握在身前。她看着台上那个男人，看着他衬衫下那清晰的反应堆轮廓和蓝光，心脏微微揪紧。她知道他经历了怎样的涅盘。

就在官员试图继续用模糊的言辞搪塞时，托尼突然动了。

他轻轻抬手，打断了那位官员的话。这个动作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会场突然安静下来。

托尼·斯塔克微微向前倾身，靠近麦克风，另一只手随意地调整了一下领带。然后，他抬起头，嘴角扬起那抹混合着傲慢、调侃与真诚的笑容。他的目光扫过台下，最终，清晰无比地、一字一顿地说道：

“iaironan（我就是钢铁侠。）”

轰——！！！

整个会场瞬间沸腾！闪光灯以前所未有的频率和强度疯狂爆闪，几乎将托尼的身影彻底淹没在一片刺目的白光之中！记者们疯狂了，官方剧本被彻底撕碎！

罗德中校在侧席上猛地挑高了眉毛，脸上写满了震惊与无奈。

而台下，佩珀在惊愕之后，露出一抹复杂而由衷的欣慰微笑。

在无数疯狂闪烁的闪光灯中，托尼保持着他的笑容。他的目光无意中扫过会场后方一个相对安静的角落。

就在那一瞬间，在明灭不定的光影缝隙中，他清晰地看到了一个身影——一个穿着休闲服的亚裔青年，怀里抱着一只熟悉的黑猫，正是诸界商店的老板，洛离！洛离正看着他，嘴角含着一缕淡然有趣的微笑。

托尼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他怎么会在这里？！强烈的惊讶和疑惑瞬间涌上心头。这家伙不是应该待在那家神秘商店里吗？他出现在这种公开场合是什么意思？某种监控？还是另有所图？

就在托尼试图用眼神传递询问，甚至想不顾一切走过去时，又一波更强烈的闪光灯白光如同潮水般淹没了一切。

当光芒稍歇，他再次急切地望向那个角落——那里空无一人。仿佛从未有人存在过。只有空气中残留的一丝极其微弱、仿佛来自另一个维度的茶香，提示着刚才并非纯粹的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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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确定…”托尼微微皱眉，心中那种被窥视、被置于某种更大棋盘上的感觉越强烈。洛离的出现和消失，都透着一种越常理的不确定性，让他刚刚因坦诚身份而获得的畅快感蒙上了一层细微的、神秘的阴影。

…

与此同时，距离布会现场几条街之外的一个清静的露天咖啡馆。

洛离舒适地坐在藤编椅上，仿佛从未离开。他端着咖啡，看着平板上托尼承认身份的直播，嘴角噙笑。

“很精彩的演出，不是吗？”一个平和温润的女声响起。

古一法师不知何时已坐在对面，明黄色的法师袍在阳光下流淌着宁静的光泽，她的存在本身就如同一片深邃的星空，稳定而浩瀚。

洛离并未抬头，似乎早已感知她的到来。“古一大师。总有些演员不甘心只念台词，即兴挥往往能带来意想不到的戏剧效果。”他的声音平和，却自然流露出一种然物外的气场。

古一法师深邃的目光落在洛离身上，她的眼神仿佛能穿透表象，直视本质。然而，在看向洛离时，她那通常能映照万古星辰的眼眸深处，却掠过一丝极细微的、罕见的探究与凝重。她凭借阿戈摩托之眼的力量，观测过无数时间线，知晓万千宇宙的奥秘。她知道“诸界商店”的存在，知道它曾出现在多个时间线的节点上，与许多关键事件的转折相伴，知道它售卖着来自不同宇宙的、足以改变命运的知识与力量。但她却无法真正看透眼前这位年轻的店主。他的存在仿佛笼罩在一层无法穿透的迷雾之中，其力量的根源和深度，甚至让她这位守护地球维度数百年、见识过宇宙诸多强大的存在的至尊法师，都感到一种深不可测。她曾试图用时间宝石的力量去推演洛离的来历，却只看到一片混沌的光影和交织的可能性，仿佛他的存在本身，就越了单一宇宙的规则和时间的线性束缚。

“斯塔克先生的选择，确实为未来增添了无数变量。”古一缓缓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慎，“坦诚需要勇气，而勇气能引导出强大的力量。只是不知，这力量将引向何方。”

“方向，总是由无数选择共同决定的，大师。”洛离轻轻放下咖啡杯，动作悠闲，却仿佛蕴含着宇宙生灭的韵律。“我所做的，不过是提供多一种选择的…可能性。”他的话语轻描淡写，但听在古一耳中，却重若千钧。提供选择？这看似简单的行为，当其对象是能影响世界走向的人物，其商品是能颠覆物理法则的力量时，其本身就是一种难以估量的、越宇宙层级的干涉力。

古一法师沉默了片刻，周围的空间似乎都因她的静默而变得更加凝滞。她能感觉到，眼前这位存在的实力，或许远非她所能揣度，其立场和目的更是幽深难明。

“诸界商店…我曾借助阿戈摩托之眼，看到过它在时间洪流中留下的涟漪。”古一终于再次开口，声音依旧平和，却点明了她知晓的源头，“那些交易，那些流落至此界的力量…它们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涟漪终将扩散至何方，无人可以全然预见。”

“涟漪终会平息，或者汇入更大的浪潮。”洛离微微一笑，那笑容仿佛包容了古一所有的担忧与洞察，却又丝毫不为其所动，“重要的是，湖本身依旧存在，并容纳一切。至于观测涟漪…”他顿了顿，目光第一次主动迎上古一深邃的双眼，他的眼神平静，却让古一仿佛在那一刻看到了无垠的、多元宇宙的生灭与轮回，“…有时跳脱出时间线的束缚，或许能看到更广阔的图景。”

这句话让古一法师心中微微一震。跳脱时间线的束缚？这即便是对于拥有时间宝石的她而言，也是一种极难理解甚至不敢想象的境界。这更像是一种…更高维度视角的言。她对洛离实力的推测，不禁又提升了一个层级。

两人之间的交谈平静无波，却蕴含着关于宇宙、时间、力量本质的惊人信息量。古一不再试图去探知洛离的底细，那如同以凡人之心度量深渊。

她缓缓站起身：“感谢您的茶，洛离先生。维度之外总有琐事，守护之责不敢懈怠。”

“职责所在，令人敬佩。”洛离颔，语气中带着一丝真正的赞赏，“愿您巡视野境时，一切如您所愿。”

古一法师微微点头致意，身影伴随着细微的金色火花光圈，悄无声息地消失原地。

洛离独自坐着，喝完最后一口咖啡。屏幕上的新闻仍在喧嚣。他怀中的黑猫慵懒地叫了一声。

“好了，”洛离轻笑，抱起黑猫，“观众的惊喜亮相结束，我们也该回去了。不知道下一位客人，又会带来怎样的‘需求’呢？”

他悠然起身，融入人流，仿佛一个普通的旁观者。而他所带来的影响，却已如种子般，深植于这个世界的命运脉络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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